寧儀韻沉默了一瞬,喬安齡所說的,她是明白的。朝堂爭鬥是不流血的戰爭,其慘烈程度不壓於一場戰爭。歷朝歷代,朝堂鬥爭失敗的一方,前途盡毀,丟掉性命也是常有的事。
在這個古代,對於一個大家族而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家族中的一員失敗了,家人會被牽累,家族也完了。而且這個時代的人講究出身,鬥爭失敗者的下一代,甚至再下一代,都會背上一個不好的出身,受到諸多的限制。
寧儀韻嘆了一口氣:“看來,這祁隆淵確實很可疑。”
能力、時間、膽量、動機都有,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這懷疑確實有道理的。
“恩,”喬安齡應了一聲,“所以我和修書都想到了他。”
寧儀韻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不過她心中還是有不少疑惑之處,雖然喬安齡同她解釋了許多,她還是有些不明白。
不過,她並不打算現在就問喬安齡,她準備一會兒私底下問問喬安齡。
“侯爺,下一步打算怎麼做?”宋修書問道。
喬安齡沉吟片刻說道:“現在我們懷疑祁隆淵,這只是猜測,下一步便是確定放箭射我的人究竟是誰,是不是真的是祁隆淵。”
“侯爺說的是,先把這意圖行兇的人確定了,才能決定下一步應該怎麼辦,”宋修書說道。
喬安齡接着說道:“至於怎麼確認這行兇之人……我現在也沒有什麼章程,想到了再說吧。”
“是,侯爺,”宋修書說道。
“言林,修書,你們先退下,”喬安齡道。
“是,侯爺。”
“是,侯爺。”
宋修書和言林行了禮,恭敬的退了出去。
“儀韻,你第一次來定安侯府,我帶你四處走走,”喬安齡側過身,說道。
“好啊,”寧儀韻笑了笑,“不過剛纔的事情,我還有些不明白,還想問問你,問好了我們再去。”
喬安齡勾脣笑道:“你想知道什麼,我如實相告就是。”
寧儀韻桃花眼彎彎,滿意的點了下頭。
喬安齡見寧儀韻模樣可愛,笑容更加溫柔:“你想問什麼?”
“安齡,你現在在朝堂上同盧修遠爭鬥的很厲害嗎?”寧儀韻問道,“我記得以前你和盧修遠沒有什麼正面衝突的,你們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喬安齡答道。
“那,現在呢?”寧儀韻問道。
“現在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喬安齡說道,語氣平緩溫和。
寧儀韻見他說的風清雲淡,不像是在說你死我活的對手,反倒像是想再說今天的早餐很好吃。
“原來,你和盧修遠在朝堂上已經斗的那麼厲害了。”寧儀韻說道。
“都恨不得要了對方的性命,”喬安齡喝了一口茶,舉止優雅,清貴無雙。
“我想不明白,”寧儀韻說道。
“怎麼了?”喬安齡問道。
“你和盧修遠同爲皇帝效力,都那麼多年了,一直相安無事,爲什麼從去年中開始,你突然就和盧修遠鬥上了,還爭鬥的那麼厲害。”
喬安齡怔了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