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寧儀韻看病的是定安侯府的大夫靳大夫,靳大夫給寧儀韻把了脈:“恭喜夫人,夫人沒有病,得的是喜脈。”
“儀韻姐姐,你有身子啦,”溫明玉歡喜的嚷起來。
寧儀韻不自覺的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她已經在孕育一個小娃娃了?
她月事確實來晚了,不過之前也有過月事晚到的情況,原以爲是回京一路上過得不規律,再加上舟車勞頓,人很疲勞,所以月事沒有及時到,她也沒有放在心上,不想竟是有身孕了。
她和喬安齡成婚好幾個月了,沒有避孕過,有身子也是正常。
就是突然知道自己懷遠了,寧儀韻還是覺得有些驚訝,驚訝之外還有欣喜,還有些說不清的神奇感。
算算日子,這孩子應該是在江南的某天夜裡,某人的傑作了。
“夫人,身子底子好,這安胎藥可以不吃的,”靳大夫道。
“好,謝謝靳大夫,”寧儀韻道。
靳大夫目光閃過詫異。
世家中的婦人大多又金貴又嬌氣,這些世家又特別重視子嗣,一般世家婦人懷孕之後,都要喝安胎藥的,沒病沒災也要喝安胎藥,與其說爲了保胎還不如說是爲了心安。
做大夫的心裡都清楚,身子健康的婦人懷孕是十分自然的,根本不用吃藥,不過爲了安撫那些懷了孕的貴婦,大夫們都會開一些無傷大雅的方子。若是不開方子,還會得罪人。
靳大夫是定安侯府的老大夫,他不會說些虛話假話,來開安胎藥方。以定安侯夫人的身體狀況,是不用吃什麼藥的,他便實話實說。如果定安侯夫人一定要他開安胎藥的話,他也會按照慣例,開個無傷大雅的方子。
沒想到,定安侯夫人說不吃藥就不吃藥。
看到靳大夫詫異的目光,寧儀韻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笑道:“懷孕生子,繁衍後嗣,是人倫也是天道,有了身孕之後,身子會自然調解。既然沒有什麼問題,就不用吃藥。是藥三分毒。”
“夫人說的是,”靳大夫被說穿了心思,沒有什麼惱意,反而覺得歡喜。作爲定安侯府的大夫,主子聰慧又講理,他當然很高興。
寧儀韻給了靳大夫兩錠小金錠作爲賞銀,讓一個婆子帶靳大夫離開。
溫明玉歡喜得很,在寧儀韻身邊跳來跳去:“呵呵呵,這麼說來,我很快就有個小外甥了。
以後我做他的乾孃如何?”
“好,以後讓她叫你乾孃,”寧儀韻淺淺笑。
溫明玉陪着寧儀韻說了好一會兒話,她離開之後,寧儀韻就到院子裡散步起來。
寧儀韻現在的身孕還不到兩個月。三個月之後,胎相纔會坐穩,現在並不適合多活動。她也不想因爲有了身子,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這樣的話,對身體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她尋思着在身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在院子裡適當的走動走動,保持一定的運動量,等過了三個月再加大運動量,好好鍛鍊身體,爲分娩做準備。
寧儀韻在院子了走了一圈,覺得走得差不多了,就想回屋子休息。
剛剛轉身,便聽到院門口一聲喚:“儀韻。”
寧儀韻回頭,喬安齡正站在院子門口看她。
他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長襖,立在遠門口,身形挺拔,就像冬日暖陽下的輕鬆。
他臉上帶着笑,瑞鳳眼彎着,薄脣咧着,同平時疏淡謙和的笑容不同,這笑容看着……直冒傻氣。
“你怎麼回來了?”寧儀韻訝異道,“現在纔剛過中午。”
喬安齡顧不上說話,三步兩步走到寧儀韻面前,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在原地開始轉圈圈。
“喂,做什麼啊,轉的頭暈啊,”寧儀韻喊起來。
喬安齡腳步一頓,立刻停下,卻不把寧儀韻放下,低頭看着自己手裡捧着的嬌妻,勾脣而笑,眉目間的溫柔,幾乎要從瑞鳳眼裡滴出來。
寧儀韻瞪了他一眼:“安齡,別鬧了,快放我下來。”
喬安齡終於開口說話:“夫人有了身子,怎麼還能走路?以後,便由爲夫捧着。”捧着也不夠,最好是能柔到心裡。
寧儀韻失笑:“我就是有了身子,快把我放下來。”又不是癱瘓。
喬安齡沒有聽她的,把她從院子裡抱到屋子裡,放在牀上。
寧儀韻在牀上一撐,坐起來:“你今兒怎麼那麼早回來,是因爲知道我有身子了?”
“恩,我知道之後,就立刻趕回來了,”喬安齡道。
“你知道的到是快,”寧儀韻嗔道。
“你身子不舒服,叫靳大夫給你診治,又沒有避人耳目,”喬安齡道,“府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豈會不知?”喬安齡道。
“那你的公務怎麼辦?”寧儀韻問道,“一會兒還出門嗎?”
“公務的事不急,今兒不出門了,”喬安齡說道。
喬安齡陪了寧儀韻一整日,真的將寧儀韻捧來捧去的,不讓她走路,不讓她做任何事情。
寧儀韻抗議了很久也沒用,最後寧儀韻只得作罷。想他剛剛知道自己要當父親,一時激動,也就隨他去了。等他回過勁來,在慢慢跟他科普懷孕的常識。
夜裡,喬安齡把寧儀韻抱在懷裡,一隻手摸到寧儀韻的小腹。
小腹同平日一樣平坦,沒有任何不同。
“我們的孩兒在裡頭?”喬安齡側過臉,在寧儀韻耳邊問。
“噯,”寧儀韻道。
“什麼都摸不到,”喬安齡道。
寧儀韻戳他的胸口:“直冒傻氣。”
喬安齡在寧儀韻的小腹上來回摩挲,孩兒沒有摸到,只摸到細膩凝脂般的肌膚,嬌嫩光滑。
火噌的燒起來,喬安齡喉結滾了滾,呼在寧儀韻耳邊的氣息熱起來了。
“你有了身子,早些睡吧,好好休息,”聲音低沉暗啞。
寧儀韻耳邊一陣酥麻,自己的男人自己知道,他這個樣子,是起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