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出鞘顧氏披荊斬棘
“嬸母,我們走吧,她壞事做盡,總有一天是會有報應的。”杜汀蘭着,看外面的天,什麼時候,已經霧濛濛的呢?
“你到外面等我一會,我有幾句話,要單獨跟她。”顧氏猶豫了一下,道。
杜汀蘭一頓,對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好,恐怕也就剩下撇清關係了,但是她們之間,還不至於顧氏要撇清關係的地步吧!
“爲何這麼做?”顧氏開口問道,與剛纔冰冷的樣子截然不同。這個問題埋在她心裡好久了,她一直想弄清楚。
“爲了爭寵麼?那時候我們的親事已經定了,而你也如願以償地成爲大表哥的妻子,你還有何不滿足?爲何還要殘忍地對我的孩子痛下殺手?”害了她一次還不夠,還有第二次,袁筱萍,你的心,真的好狠毒!
“爲何?”袁氏冷笑道:“爲何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是,你是嫁給了叔,可是你卻牢牢霸佔了老爺的心。你知不知道,爲何有一段日子,老爺會對沈錦端那個賤人專寵?還不是因爲你!因爲她和你一樣有一身絕妙的舞藝,也是因爲這個,你和她走得近些吧!你還不知道吧,原本沈氏一個妾,根本沒有與我抗爭的資格,可就是因爲你,因爲你總是她的好處,所以不知不覺之中,老爺慢慢地愛上她!我誰在他身旁那麼久,何曾見過他深情看我一眼?而你們,都是因爲你們,先是你,然後是沈錦端,你們都該死!”
“所以你讓顏姨娘送了藥過來,就算被發現,她也只是替罪羊,而你,則可以安枕無憂地繼續做你的大夫人。是不是?”
“真是好笑啊!”袁氏着着落下淚來:“沈氏在世的時候,老爺通過她看見你的影子。而當她死後,老爺卻又通過你的身影,來緬懷她。顧青嵐。你,到底自始至終,你有沒有得到過這個男人?”這纔是她最恨之入骨的地方,想她袁筱萍也是袁府嫡長女,金枝玉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地操持着這個家,然而丈夫從來不曾憐惜過她,如果不是她動手,那麼曾經那個死去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你真是不知悔改!”就連這種時候,還不忘離間她和大表哥之間的感情:“我對大表哥早就只有兄妹之情,根本不是你想得那麼齷齪。是你自己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了。沒錯,你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動手的是顏姨娘,與你扯不上什麼關係。就算顏姨娘交代出來,你身邊還有方姨娘做擋箭牌。可惜你百密一疏,你的滔天罪行,早就被人牢牢地記下來,你躲得過一時,也躲不過一世!”
“罪行?我所犯何罪?何人作證?你以爲就憑你的三言兩語,就可以定我的罪?顧青嵐,你也太看我了,老爺不是也來過了麼?他何曾爲難我?”杜府如今的境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從哪個層面上來,杜府離不開她,所以她纔會無所顧忌地囂張到底。
“那是因爲大表哥根本不知道你所犯的事情。不錯,大表哥今日。的確是我帶過來的,事已至此,我沒有什麼藏着掖着,可是比起汀兒預計的時辰,要足足早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你知道是爲什麼麼?就是讓汀兒揭發你的罪行的。你猜猜,假若大表哥知道。當初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你,你不但害死了沈姨娘,還差連累汀兒也胎死腹中。你恨我,卻將我肚子裡的孩子推向死亡,若然婆婆知道,她會放過你麼?即便你是誥命如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噢,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你的那個表哥,袁府的四老爺,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唆使,在杜姨娘的炭火裡做手腳,現在恐怕自身難保呢!日後你還有什麼動作,要想找他,可就難了。還有啊,雅蘭那個丫頭,也正是因爲這件事,被人連累,如今被王府的侯爺,禁足了呢!”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在騙我!我的雅兒是嫡出,是正室,怎麼可能會被禁足,侯爺怎麼可能不分青紅皁白地相信他人的栽贓!”如果之前袁氏還能穩住身形的話,那麼當她聽到女兒真的出事的一剎那,是真的感覺到錐心了,她反覆地重複着幾個字,慌亂的表情,一瞬就老了十歲。
“這種節骨眼上,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呢!”顧氏着,見到袁氏的表情,更加解恨。這一秒她想了許久,也盼望了許久,若當初不是因爲她的猜疑和善妒,那麼也許沈錦端還活的好好的,她的孩子也不會有事,安哥與她的心結也許也很早就能解開,他們一定還過着很幸福的生活。
一想到那麼多因爲袁氏而無辜死去的人,顧氏就不能原諒:“還有一件事,嫂嫂可能還不知道吧,顏姨娘是我派人接回來的,大家都知道了。但是她的真實身份,卻並非是顏府的丫鬟而已。她啊,其實是表叔養在外面的女兒,是婆婆的親侄女!嫂嫂你,一旦你的事情被揭發,婆婆是會向着她自己的侄女,還是你這個壞事做盡的兒媳婦呢!對了,顏姨娘的孃親已經被正了名分,所以她現在,重新住進杜府,就是嫂嫂你的隔壁院子!那裡頭成日歡聲笑語的,嫂嫂要是覺得孤寂,也實屬無奈了!”
“顧青嵐,你這個蛇蠍的女人!”袁氏歇斯底里地吼叫起來,她生平最在意的兩件事,第一件是與別人分享丈夫的關愛,第二件是最在意的女兒,現在兩個人一個出事,一個對她不屑一顧,袁氏氣得渾身發抖,直道:“不可能,不可能,老爺不會這麼對我的,我是他的妻子啊!還有雅兒,那孩子那麼聰明,怎麼可能會淪落到被禁足,一定是被什麼人算計了。不行,我要去看看,我得去看看……”她兀自地念叨了一陣,竟然真的開始穿衣梳妝起來,門口被喝退的徐嬤嬤此時進來,看到袁氏的樣子,一陣哀嚎:“夫人,您可不能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