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州以西二十里的山中,有一條直通大江的峽谷,中間位置有一個秘密山洞中走過去通往一片非常隱秘的清幽之處!
“姐……”
“回來啦?怎麼樣?身體沒什麼問題吧?”
“好着呢!放心吧,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恢復了。”
“不能操之過急,你要知道……”
“好了!好了!我的老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不會貿然行動,好嗎……?對了,緋姨呢……?”
“你覺得呢……?咱們這位親姨,換我跟她那麼個睡法,還是直接打暈我容易點……”
姐弟倆相視一笑,徑自往一片樹林中走去。一路上,密林中四面八方不斷有各種飛禽走獸蜂擁而至,顯得極其親熱!
走出了森林,是一片極其空曠的地方,遠處山腳下大約有二十多間板房,剩下大片農田。
一進入村子,男女老少紛紛迎過來,有的叫小姐、少爺,有的叫神醫、公子的。
陪着大夥隨便聊了聊家常,姐弟二人走到一座山洞前,開門進去,首先就是一陣撲面而來的藥香。
“先把衣服脫了,我覺得你身上的香氣用藥好像已經不能控制了,試試鍼灸……”
“也好!我覺得也是,這陣子入夢,比之前醒來的也慢了些!”
“行啦!要不是怕暴露,你這身香氣換錢可比我辛辛苦苦配藥容易多了。”
忽然,洞口一道紅光竄進來:“哎呦!緋姨您這是要嚇死人吶,針都差點扎偏了。”
“偏就偏唄!好歹是個大男人,這麼一身細皮嫩肉一點陽剛氣概也沒有……”
“是!緋姨說的是。不過陽剛之氣有沒有似乎也沒大問題,這烤雞纔是重要的吧?不然,就天塌下來也未必能驚醒您老人家的……”
“瞅瞅這小沒良心的,就吃你幾隻雞給你小氣的,早知如此我何苦好好睡着,非得大老遠特地救你一命!哼……”
半晌,鍼灸完成,男人穿好衣服,看着桌邊仍舊一臉意猶未盡,手上雞爪HIA不捨得放下的紅衣女子!
“我也奇了怪了,這藥味這麼大,緋姨你居然還能聞到這香味,這鼻子什麼做的?”
“呸!打你小子一到,我就聞見你那臭味了,等好半天你纔來,饞的老孃都快忍不住吃土了。”
“姐!你說我怎麼就沒吃出這家烤雞有什麼特別好呢?”
“我哪知道?緋姨既然說好,那應該是不會錯了吧!”
“你們小毛孩子懂什麼?這家的烤雞,生火用的是自家的桑木,定期喂自家的蠶。味道那是天下獨一份,再找不到的……”
“也是!他們是出名的會做生意,光是每年絲線他家只要還有貨,別家就休想賣得出去。還有這獨一份的烤雞,一隻雞居然要十兩銀子,普普通通飯莊都夠一桌上等宴席了。”
“哼!你這種喝風就能飽的,當然不會懂了。美味佳餚給你吃,那根本就是浪費!”
“弟!你靈力還不穩,記住一定不要貿然行功。藥先照舊吃,有什麼問題馬上回來。”
“我知道了,姐你就放心吧。”
“慧慧,你瞎擔心個什麼勁兒?他現在成天養尊處優,沒發現都胖了嗎?再說只要他自己不閒着難受去惹禍,保準出不了事。可要自己非作死,那誰也救不了!”
“緋姨,你也別這麼說,再怎麼着,他可也是你幾千年道行救回來的。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心疼……”
“得!每一個省心的,我睡覺去……”
流雲山瀞靈派中,這三年來幾乎就是當年化一祖師在世時的狀態。不過現如今的瀞靈派不是自己隱退,而是遭到了大半江湖門派的奚落和忽視。
不過這對於瀞靈派中人其實更好,反正自己本來就沒興趣跟人虛僞矯情,真見了面說不定反而弄得自己心裡不痛快!
作爲昔日名門,現在的瀞靈派雖顯得沒落,可他們自己從未鬆懈過。
於私,人類之間一旦存在聯繫,無論什麼情況下,你再如何甘心沉寂也沒用。只要被人覺得你有利用價值,就休想安生。
於公,江湖從來未曾真正太平,早晚一天不爲別的,就本派千年聲譽也不能真的坐視災難降臨!
明希自當掌門以來,也是沒辦法,終究資質有限,想有很大突破也自知不易!目前江湖上公開和瀞靈派交好的門派是沒有,但私下裡天一道宗,江城解家等彼此一直還有聯繫。
而不與江湖人來往,也不代表自己不能出門。明希作爲掌門無可奈何,但其他明玦、明峰等時不時就會出去遊歷一陣子,多多少少江湖動態還是瞭解的。
兩人回來講述外出的經歷,顧遜的喪禮他們不便露面。但吳江寺的事倒也聽說了,提到白玲瓏和白澤。她提出所要八龍陣,天涯派護法黑龍乖乖送上。正邪兩派死傷過百,最後就這麼個結果!
人家邪派的事你也管不着,可正道如今就這麼一副德性!比起曾經,至少的確是沒看出有什麼進步。
“其實這都沒什麼可奇怪的,說穿了,按你倆所言,正道馳援的都是些什麼人物?真要我說天涯派都多餘費那麼大力氣,一兩個護法足夠了!”
大家雖然都深有同感,不過自家人關起門也罷了!
對亦寧的提醒,亦云冷冷道:“師兄!別說是關起門,就算當着誰面這話我也照樣敢說。別人不提,打死我也不信斯人會殺亦歡師兄和公孫兄,難道你信?”
亦寧輕嘆搖頭:“我當然也不信!但這不是一回事,現在本派勢孤,自己關門怎麼都行,沒必要招惹事端!”
明希輕輕點頭:“師叔說的也對,現在的情形,本派更應韜光養晦,小則自保,大則必要時哪怕犧牲也無妨。但爲了些口舌之爭平白惹麻煩,就實在沒必要了。”
他雖是晚輩,但終究是掌門人,何況說的有理有據,亦云何嘗不明白?
說着,明玦忽然道:“對了!聽說御龍山莊已經對普天教下了通牒,限他們十天內退出麒麟關,不然就要動手了。”
亦學微微蹙眉道:“哎!普天教爲了奪麒麟關死傷很重,歷時半年多,可御龍山莊始終一個字都沒說。現在跑出來,人家怎會乖乖聽話?”
“砰!”亦云一巴掌拍在桌上怒道:“我就不明白,當年別人都罷了,可荊浩凡算怎麼回事?斯人好歹是他親孫子,他不救,竟然還落井下石。難道就爲了掌教的位子,他什麼都能不顧了?”
當年第一個宣佈斯人失智叛道的是仙尊玄宗,畢竟掌教道宣死在面前。可荊浩凡不僅一個字沒爲斯人分辨,反而符合玄宗。
這麼大事能如此草率定論,他這個親爺爺毫無疑問是頭功!但如此一來,別人就算了,這些相信斯人的又會怎麼想?
甚至外人無從知曉,荊詠仁爲此私下和爺爺爭論遠非一次。可到底人也沒了,就算爭出個什麼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