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倒映着的一片江水,表面風平浪盡,可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船毀人亡。
早晨7:03分。
“嘀嗚——嘀嗚——”
菊月半蘇着眼,心裡直唸叨,怎麼會有警車啊?
疑惑間走出門。
“嘀——嘀嗚——”
樓下,人羣熙熙囔囔。
人羣中間,房東太太正和一名警察在交談。
“我在門口問他要不要喝口粥,發現沒有迴應,覺得奇怪,而且鎖上有些奇怪的污漬,我就拿了鑰匙開門進去,然後就看見他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那副樣子嚇死我了,嚇死了,我一輩子也不會忘……”
“菊月小姐是吧?”迎面走來一個年輕的警官。
心裡隱隱有所不安。
“你跟死者李嚴才,關係怎樣?
“李大叔?”菊月幾乎是吼出聲的。
那個從小愛護自己的李大叔?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前天他還允諾和自己去公園賞花的。
怎麼可能是他?
“我們現在懷疑是自殺,但還沒有……”年輕的警察話還沒講完,眼前的少女已經泛紅眼角。
“這絕不可能!”
昨天……
少女的腦裡突然閃過許多模糊的畫面。
畫面中是在家裡的玄關處,有自己,還有一個模糊的高大的身形……
她支支吾吾地回答林警官的問話,頭卻疼的厲害。
痛苦之極,最後在一剎那間大吼出聲。
“啊——”是長串而尖銳的尖叫。
正在隔壁忙碌處理案發現場的其餘警察,被這猛然的大喊鎮住了手頭的工作。
特別是該次行動的組長葉黃立還特地過來一探究竟。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葉警司進來時看見一女孩半倒在地上,面容有些猙獰。
葉多年的查案經歷告訴自己,這個女孩能爲案情明朗不少。
“女孩說,死者多年一人,雖無妻兒,但視女孩爲自家女兒,開一家小診所,生意不錯,生活應算美滿,還夠不成自殺的動機。而且……”
林家成說話間,看了一眼眼前面色蒼白的少女:“她說,她記得昨天有一名奇怪男子。”
“喔?”
“但是她說,她想不起來了。一想頭就疼得厲害。”
菊月雙手按住着自己的太陽穴,身子有些顫抖。
昨天明明有一男子,但是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腦子裡好像有一股力量阻止自己去回想,一想,腦子就像要炸開似的。
……
“請問,您認識李嚴才嗎?”
“那,他是不是住在這兒?”
“不對,是604。”
……
wωw★Tтka n★¢o
“啊!”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菊月最終失去了意識。
*
清晨6時34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夜的雨,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清爽。607的佘小雨,也是這棟老房子的房東太太,大家都叫她張嬸。大老早就起牀煮了粥,想分給鄰居左右嚐嚐。
只是今天是星期天,誰會那麼早呢?
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對啊,604的老李啊,他每次都很早。他啊,年輕時,就死了老婆,一個人孤零零的,是該關心關心。
佘小雨在三樓,601到604都是在二樓。
走下樓梯時,張嬸記起了昨天好像有些聲響就是從樓下傳來的。
得問問老李纔是。自言自語間到了他家門口。
屋內好像有嘈雜的聲音。
“老李啊,老李啊。”
呼喊並沒有得到迴應。張嬸覺得奇怪,剛想離開時,發現門鎖上有些污漬,聯想起昨夜的聲響,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拿出一串鑰匙。
找出其中一把,深深吐了一口氣,接着把鑰匙插進鎖孔裡,右轉,打開了門。
屋內光線很昏暗,簾子拉的嚴嚴實實,陳舊的電視還播着節目,聲音開得很大。
“啊!”佘小雨發出一聲慘叫。
只因爲她看見了這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場景。
老李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左手腕一灘暗紅色,沙發上也全部都佈滿紅色,但都已經凝固。他的右手握着一把水果刀,刀上血跡斑駁。
*
“這就是大概情節了。”林展鋒遞給葉長官一份資料。
葉黃立翻開文件,邊看邊唸叨:“死者死時大致是18號凌晨一二點。女孩見到的奇怪男子時是晚上八點十分。鄰居聽到響聲是17號午夜十一點多。死狀疑似自殺,但還有莫名響聲。屋內沒有打鬥痕跡,沒有他人指紋。”
“表面看上去真的只像是自殺。”小林看了一下他的長官。
黃警長正眉頭緊鎖。
“那門上的污漬是?”
“經過鑑定,主要是一些澱粉和油漬。估計是吃東西時意外沾染到的。”
“但那個女孩說過,構成不了自殺的原因。”
“您真信一個丫頭的話?”林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自殺的確實要有前因,而且……”葉警長眼色微微一變,“幫我查查死者生前的財務狀況。還有,留意那個女孩,找出那個奇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