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川帶着菊月到隔壁的菲歐娜家。
菲歐娜是一個不算漂亮的女人,五官比較塌陷,但很有氣質。
菲歐娜熱情歡迎了他們。還準備了一大堆佳餚。
菊月聽不懂他們兩人的對話。但總覺得他們是在調情?
想來不免面紅耳赤起來。
“單侖住在這兒?”菊月趁着菲歐娜在廚房倒酒,趕緊拉住右川詢問。
“不在啊。”他依舊那副輕佻的樣子。
“菲歐娜挑着你的高 潮了,你那麼興奮?”菊月有些鄙夷。
右川聳聳肩,不作答。
他還沉浸於清晨她的夢呢呢。
那是第一次,第一次她夢中唸的人不是“左川哥”。
可惜他的雀躍只能留給自己。
右川有時候會想,按照尚菊月的性子,即使她最後真的愛上了自己。怕是最後也會因爲聶左川而沒辦法在一起吧。
想到這兒,不免惆悵起來。
是的,是惆悵。一種因爲心中鬱悶而不知道該幹什麼的迷茫的感覺。
“喂,那單侖到底在哪兒?”
菊月的疑問打破右川的沉思。
右川猛地抱起菊月,然後將其放置在腿上。
“聶右川!”她有些惱火,本想發作,卻看見了一些東西。
這個方向正對着一扇小窗戶。窗戶外是菲歐娜家的庭院,庭院外是一座紅磚白瓦的洋樓。
隱隱覺得……在哪裡見過。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洋樓裡住着一個拄杖的人。他好像正在看報紙。
“單侖?”菊月驚呼。
“不確定,但是我覺得很符合。從他那兒可以準確看到我們家的場景。”
菊月眨眨眼:怎麼覺得這句話怪怪的。
猛地想起來:“誰跟你是一家的啊?!”
右川跳過了那個話題,自顧說着:“但是不能莽撞問他,而且他不會輕易相信我們的。”
菊月點頭,表示贊同。
“那個房子……”
菊月還沒說完,菲歐娜就出來了。
她見他們坐在一起,還以爲他們在談情。便笑容滿面的看着他們倆。
右川表示無所謂,菊月卻匆匆從他腿上下來了。
然後朝菲歐娜尷尬一笑。
菊月這才明白原來右川接近菲歐娜是有目的。
這傢伙的城府,比想象中的來得深沉許多。
*
今天是單侖回到這裡的第四年。
前些日子網絡上風風火火的美國街頭藝人事件,表明肖鬱也走了。如此一來,真就剩下自己一個。
當初湯賢他們四人和肖鬱單侖逃難意見不符,所以就分道揚鑣了。
他們主張羣居,他們認爲獨自行動。
時間證明,他和肖鬱是正確的。
七年前湯賢他們接連死亡,他和肖鬱會合過一次。肖鬱認爲遊走的方式最安全,而他中意定居的方式。
事實證明,他又是對的。
但那又怎樣?他已經老了,他再也逃不動了。
所以他在四年前就拍攝了陳述視頻,可惜他不知道要交給誰。
單侖現在唯一活着的目的就是將這盤錄影帶交給該交的人。
他相信會有這樣的人的。否則,他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以前,他們白天去實驗室裡研究,夜晚就聚集在隨便一人的院子裡頭閒聊。
那樣的日子,在流紗說不想做了的時候,就轟然倒塌了。
明明知道不想做就只有死路一條,但所有人還是贊同了流紗這個可怕的想法。
直到今天想來,還會覺得那時的自己,很年輕,很有魄力。
爲了透露信息,他新建了這個和舊時他們居住的別墅區一模一樣的房子。而且就剛好在他之前居住的位子之上。
也不管洛藍會不會發現了。
不過像季夜那般沒有心腸的人,也不能理解人們對於屋子的眷戀之情。
一個月前,原本近乎絕望的人生迎來了一點希望。
一個月前,湯賢家那裡住進了一對男女。
那女的……竟和湯賢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