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川哥……”菊月淚如雨下，剛要上前卻被右川伸手攔住了。
“他不是左川。”
“你胡說什麼！他不正好好呆在這兒嗎？”菊月使勁想要掙脫，卻發現動彈不得。
“他不是人。以我的敏銳力卻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聲。他只是個傀儡。或者說，HPC02的成功品。”
菊月聽着聶右川說的話，頓時覺得天旋地覆起來。
她一時腿軟，癱坐在了地上。
擡頭盯着不遠處的男子，他還是那副絕美的模樣。只是那笑，似乎沒有任何的情感。
他一直掛着那若有若無的笑意，突然在一剎那間近身到了自己眼前。
“左川……”
話還沒說完，大滴的液體就滴落在自己臉上。
用手去摸，再拿下來時，全是鮮紅色的液體。
菊月昂着頭，看見了匕首穿插在右川的腹部裡。
然後大批大批的血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原來左川哥的目標是他！
右川捂住腹部，蹲坐在地上。
菊月愣在原地許久，然後發了瘋似地哭着抱着他。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血爲什麼流不完……
爲什麼？
“啊……”聶右川若有所悟的笑了，笑的很張狂，“原來這纔是HPC06的副作用啊。”
菊月使勁拍打他的肩膀，邊打邊嚎啕大哭。
“混蛋……你不是完成品嗎？你不是克服副作用了嗎？混蛋……”
右川伸手去擦拭菊月臉上的淚水，一臉委屈。
“我怎麼知道啊！我還以爲副作用只是胸口疼痛而已啊。”
他還是那般放蕩不羈的模樣，濃厚的血腥味攪合他身上清雅的香水味。
他還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可是菊月已經哭成了淚人。
“左川哥，他是你哥哥，你怎麼可以……”
菊月想站卻站不起來，只好用手肘杵着地，然後在地上爬行。
“左川哥，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女人的手盤上了自己的腳踝，鮮血和淚水沾滿了她的全身。
左川暗紫色的眼睛突然閃動了一下。
印象中好像也有人這樣哭着求自己。
不遠處傳來玩世不恭的聲音：
“呀，聶左川，你還真沒良心，虧我小時候還那麼照顧你來着。”
左川聞言，暗色的珠子漸漸明亮起來，而後眼眶溼透。
……
那是一個斑駁的夜晚，雷電交加，巷子口的人羣紛紛躲進店鋪裡躲雨。
那是一個有着透明玻璃的大鋪子，裡面放滿了各種鮮豔的糕點。
“哥哥，我也想去。”男孩盯着吃東西的人，擡頭看牽着他手的哥哥。
哥哥比他要高半個腦袋，臉上都是泥土和塵埃，髮絲雜亂地糾纏在一起。
面黃肌瘦，衣衫襤褸。
當然了，哥哥眼睛裡倒映的自己也是差不多的場景。
哥哥用手擦擦自己臉上的灰，眼睛透亮。
“乖，明兒個，我們就去。”
“嗯。”
男孩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
幽暗的巷子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垃圾。
兩個高大的雜物桶中間是兩個小孩。
稍大的孩子正在給另一個孩子穿衣服。
“阿左，要我說多少遍，衣服要穿起來。”
小男孩一張臉皺成一團：“可是很癢……我不穿……”
哥哥按住他亂動的胳膊，從裡到外，一件一件爲他穿戴好。
“癢的話，忍一忍就過了。現在冬天要來了，不能挨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