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清晨,聶右川還在睡夢中時就被人搖醒了。
“聶右川!”菊月拍拍他的臉。
右川撫着自己的臉,一臉埋怨。
“你幹什麼嗎啊?很痛啊。”
菊月拉着他走到窗沿,發現單侖第一次出現在院子裡。
平常他都只是帶着屋子裡,今天突然出來有些奇怪。
單侖靜坐在院子的長藤椅上,聳拉着腦袋,手裡拄着柺杖,一動不動。
“死了?”兩人驚呼。然後匆匆跑到鄰家的院子裡。
右川伸出手湊近他的鼻翼,果然已經沒有氣息。
菊月拿過他手裡的柺杖研究起來。
既然他將死,還特地跑到屋外來,就證明他在賭。
在賭周圍的人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那麼他絕不可能輕易交出錄像帶。肯定留下了什麼線索。
“先抱進去吧。”菊月對右川小聲說道。
否則一個穿黑衣外套的人坐在這裡,容易引人生疑。
右川便抱起單侖的屍體,走進屋內,最後將他置於沙發上。
然後走到窗臺,拉上了窗簾。他們還記得菲歐娜的家可以直窺這裡呢。
菊月翻看了柺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東西。
右川審視起家中佈置,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菊月突然看見了置於牆角櫃子裡的東西。有美國B1的飛機模型,也有古巷裡常賣的撥浪鼓。
價格不一,類型也不一。還有很多小型的卡片,每一張裝在一個獨立的半透明的盒子裡。
從這裡看就知道,盒子是無裂縫包裝的。
其中一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卡片上一共有七個人模糊的身影。
很模糊,但都很熟悉。
都是生命中重要的人。
菊月打開櫃子的小門,拿出了盒子。
看着看着淚水就模糊了。
菊月擦擦眼淚,又撫摸着盒子裡的照片。
隨着指尖沾水的撫摸,發現畫面在漸漸清晰。
是毛玻璃!
畫面裡果然是父親他們七人。
卡片邊角處有黑點。
“拿着。”菊月連忙將盒子遞給聶右川。
“幹嘛?”他本來還在查找書架,菊月的突然行動讓他有點茫然。
菊月拿起茶几上的圓形杯子,然後灌滿水。
然後將杯子對着盒子上的右上角。
原本的黑點顯示:11111110
“二進制?”菊月看了一下聶右川。
“十進制是254,那麼經典的進制轉換密碼。”
“Bed。牀?可是那麼多牀……”
“先上去再說。”
兩人達成一致,跑到二樓,卻發現只有一張牀。
少了幾分麻煩,卻多了幾分疑惑。
如果這麼容易找到?那麼不擔心洛藍的人發現嗎?
右川掀開牀墊,牀墊中間挖開一個口子。
“這是什麼啊?”
“我也不清楚。”菊月皺起了眉頭。
將牀墊舉了一會兒,掉落出一塊東西。是一個輸入器。
輸入器的顯示屏上方刻着幾個字。
“視頻上傳倒計時。”
下面的顯示屏顯示:4:02,4:01……
“怎麼回事啊?”右川額頭也皺起來,一臉鬱悶。
這裡的上傳肯定不是上傳到youtub娛樂一下小衆的,而且都不一定能紅起來。
也可能在審覈時就被洛藍攔截了。
那麼,這裡的上傳絕對代表着全國範圍內的網絡電視播映。
可是,如果單侖都能有這個能力了,他又搞什麼倒計時啊?直接上傳不就得了。
“他在說謊。”
菊月看了一眼右川,一臉肯定。
“他在拖延時間,單侖是生物醫藥領域的天才,但是電子計算機技術不一定能行。他這麼做,只是在爲我們拖延時間而已。”
“哦,延遲洛藍直接摧毀這屋子的時間。”
“那現在呢?錄像帶在哪兒?”
“像單侖這般多猜疑的人,東西肯定不會放在別的地方。”
“在他身上?那不就早被發現了。”
“他就是利用正常的這一點。不可能的往往是最有可能的。”
兩人匆匆下樓。
卻發現客廳上多了一個的人影。
他轉頭朝他們微微一笑,手裡正拿着錄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