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現場熱鬧非凡,放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腦袋。
託志波空鶴的福,我和十三番隊衆、志波家人、山田花太郎、高山美香和櫻田百合子坐在貴賓席,還看到許多熟臉:除山本老頭、朽木大白菜、東仙要和涅繭利父女外,其他的正副隊長都來了,甚至藍染惣右介原裝上陣,牽着同是本尊的市丸狐狸,還有各番隊的席官、隊士若干。
安頓好我們後,志波空鶴囑咐幾句,忙去了。
我四下張望,貴賓席上更多的是生面孔,看架勢都是貴族。看來勝利什麼組的老鄉們混得不錯。
說是貴賓席,也就一個精美的坐墊加長案几,再提供一些酒水糕點,普通席只提供坐墊——作爲女性的我自然都是跪坐,腿會變粗的啊啊啊升龍霸,詛咒那些可以隨意盤腿坐的男人!
卯之花烈把許裴文介紹給大家。後者明明是一名沒有絲毫靈力的整,在這羣死神面前,卻沒有絲毫不適,加上她嬌滴滴的女生媚態,和不定時的妙語連珠,很快就和衆死神打成一片。
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許裴文……她在我面前從來都是一點不打折的女王氣勢說。
而且我好像看到身穿白底中國藍枝蔓&花紋旗袍的她鞠躬了?很奇怪,明明無論容貌氣質還是身上的衣服都非常不適合做那樣的動作,而且見面不鞠躬是她爲自己立下的原則吧……
這段時間的她和卯之花烈火熱非凡,把我晾在一邊也就算了,我殷勤地送門票的時候,得到她的滿臉嫌棄,說什麼卯之花烈早就請她了,纔不稀罕我的破門票云云。
所以門票兩張,一張按計劃給了櫻田百合子,另一張送給山田弟弟。
一看到許裴文,高山美香就轉向我笑,笑容裡帶着一絲難掩的輕蔑。
我忙安撫笑笑——她和許裴文不太對盤,好在面子上過得去。
卯之花烈單獨對浮竹十四郎道:“浮竹隊長,許桑對藥膳很有研究,什麼時候讓她給你把把脈吧。”
浮竹十四郎有些意外,“好啊,卯之花隊長。有勞許桑。”
“沒關係。”許裴文笑得低眉順眼,“浮竹隊長,我聽卯之花隊長說了,你非常不喜歡吃藥。”
“是呢,浮竹隊長。爲什麼?”卯之花烈明明笑意盈盈,整張臉卻打上意味不明的陰影。
浮竹十四郎乾笑。
說實話我們一干死神也如坐鍼氈,恨不得馬上逃得遠遠的。
卯之花烈和許裴文,一個聖母一個御姐,湊成雙就是1+1>2的效果,愣是襯出萬徑人蹤滅的氣場;在如此氣場影響下,浮竹十四郎竟被硬生生映襯成了弱受。
——隊長,您自求多福吧,阿門!
卯之花烈轉向我,“還有你,上野君。”
有、有我什麼事?我艱難地吞唾液。
卯之花烈笑容很是溫和,“別緊張。上野君是爲了浮竹隊長,纔想方設法地把許桑介紹給我的吧?”
被發現了!我面露哀慼,果然是藥膳那句畫蛇添足了嗎?
許裴文白我一眼。
“不關許桑的事。”卯之花烈道,“上野君的治癒系鬼道成績很好,卻任由傷口自己癒合,身上也帶着太多的傷藥;而且,和虛羣對戰的那次,其實不住院也可以,卻選擇了在我們綜合救護診所休息一晚。之所以那樣,我認爲一定有特別的原因。”
花姐姐怎麼知道我的治癒系鬼道成績?
卯之花烈笑,“真央的每一屆學生,只要是治癒系鬼道成績優秀的,我們四番隊都會特別關注。上野君再提到許桑對藥膳有研究,我就立刻想到了這點。”
果然……上野一美,叫你多嘴叫你多嘴!
卯之花烈笑吟吟補充,“最初只是有點懷疑,現在看到上野君的反應,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
我欲哭無淚,“對不起,卯之花隊長……”
“爲什麼道歉?”卯之花烈道:“上野君是認真考慮過我的感受,才特意轉了一個大彎吧?真溫柔。而且,非常感謝你把優秀的許桑介紹給了我。聶,許桑?”
許裴文笑笑附和。
浮竹十四郎一怔,不由會心微笑,“上野君,沒想到……真是太感謝了。還有許桑也多謝。”
“……不客氣,隊長……”我這隻菜鳥竟然和花姐姐玩心眼……不要再見人了!我把頭埋在案几上。
許裴文道:“不客氣。”
京樂春水也表達讚許之情。
“沒想到上野君有這麼一面。”志波海燕壞笑,爪子用力壓住我的腦袋。
接下來伊勢七緒贊幾句。
志波都道:“是喲,一開始,上野君就很認真地在爲大家着想,浮竹隊長是,海燕和我是,還有第一次見面的我的家人……真是越來越喜歡上野君了。”
……
小椿仙太郎被虎徹清音拍一下,立刻從神遊太虛的狀態中迴歸,“納尼納尼,上野桑做了什麼?”被虎徹清音飛白眼。
……
柴崎幸助道:“如果不是上野桑,我也找不到自己的斬魄刀,非常感謝。”
我忙客套。
“上野桑……?”山田花太郎驚訝地睜大眼睛,隨即欣慰地笑,“果然溫柔。”
高山美香一把攬過我的肩,“上野桑非常樂於助人,幫了萬物屋不少。”
許裴文勉強擠出一個笑,“是啊。”
櫻田百合子道:“上野航呢,一直以來也很照顧我們這些鄰居,是非常熱心的人。”
志波巖鷲有點害羞地鑽我胳膊,“我和波尼醬也喜歡上野姐姐。是不是,波尼醬?”
波尼霍哧霍哧拱我。
浮竹十四郎看着我,“果然是上野君,很受歡迎。”
繼續又是一輪話。
發言的順序代表在集體裡的位置,尤其比較慎重的場合,誰第一,誰第二第三……到誰最後一個,在這裡有非常嚴格的規定,已經滲入日常生活的點滴,滲入每個人的骨髓,插話搶話是非常失禮的行爲,基本不會發生。
我知道大部分人是順着最高領導的意思給我髮卡,心裡未必是那個想法,卻依舊無地自容。
繼續Cos鴕鳥,任志波海燕的爪子在我頭上揉來揉去。
輪到許裴文的時候她冷哼,“你,道行太低了!浪費我的辛苦教誨!”
我淚流滿面,“大姐頭,我錯了!”
許裴文冷笑,不理我。
“許桑,你……在生氣?”
依舊不理我。
咦咦咦?又生氣了?
我小心翼翼觀察她的臉,小心翼翼逗她說話,她還是冷着一張臉,衆人也幫忙勸說,她反而越來越陰沉。不遠處的藍染惣右介被驚動了,領狐狸上前,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微微一笑,輕點眼鏡道:“或許,上野君在聽到卯之花隊長的話後,第一反應是看向許桑,想問清楚到底哪個環節出了紕漏,於是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吧。原來上野君一直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許桑,你們倆的感情真好,讓人羨慕。”
我胸口發悶,眼觀鼻鼻觀心,衆死神恍然大悟,笑意連連,許裴文的臉色這才陰轉晴,感激地看一眼藍染惣右介。
不愧是Boss,咱拍馬都趕不上!
·
芥蒂消除,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得愉快。
藍染惣右介理所當然地和隔壁換了位置,攜家眷狐狸一隻和我們坐一起——不要問我他是怎麼說得隔壁那家眼高於頂的貴族服服帖帖的。
演唱會開始前的一刻鐘,有人派發節目單:
川流不息。
曼珠沙華、多謝你、秋櫻、山鴿子、古都、少女心事、流魂街的舞女……
草鹿枯萎的芒草、夕陽之歌、花……
瀞靈廷愛情故事、如飄雪般悲傷……
媽媽、感謝狀、大器晚成、壽三杯酒、飛躍天城……
昴、螢火蟲之光、夜空的彼方、惜春去·春痕、北門之春……
……
壓軸是歡快的《浪花節人生》和《浪花節》。
長長的一大串歌名,雖然看得出策劃人員花了心思,但通俗歌演歌民歌島歌大雜燴,排起來難度挺大,長長的一縱歌名下來,除了第一環節的基調比較明確外,其他部分給人更多的是混亂感。
最嚇到我的依舊是《流魂街的舞女》、《瀞靈廷愛情故事》和《北門之春》,看我在飯桌上聽到《草鹿枯萎的芒草》時,也沒被嗆到。
都是非常和風的曲子,單看名字也能猜到部分歌詞會做出改動,應是爲了迎合屍魂界的口味。照這個趨勢,哪天我要是聽到滿大街的《三截棍》、《發白雪》、《菊花黃》、《牛仔很閒》之類的歌也見怪不怪了。
佐源藤介問:“上野君覺得如何?”
“有點散亂,主題不明確,或許是曲風太雜了不好排序吧。不過第一環節安排得不錯,抒情委婉。”大部分是山口百惠的歌,放在一起聽突兀感當然不會太強烈。
藍染惣右介微訝地轉過頭來,“上野君知道這些?”
我虎軀一震,“嘛,只是稍微。”
市丸銀笑得不見牙也不見眼,“上野醬,原來是這方面的人才,驚訝吖。不過,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叫你上野君,爲了超過他們,我要不要改口叫野醬呢?”低笑,“還是不要了,如果真那麼做,會給你造成困擾的,吶,上野醬?”
總覺得正版狐狸比山寨版的生動多了,上姐我居然覺得親切。不過,和一個女人開這方面的玩笑,還是當衆向藍爸爸告白過的女人,藍爸爸接受與否另當別論,但是狐狸,你確定敢?
我含蓄一笑,“市丸副隊長說笑。”輕點個頭,視線回到節目單上。不回答等於默認,越描卻越黑——臭狐狸,你自己找死不要拖我墊背!
“爲什麼,上野醬突然不說話了?”狐狸幽幽地笑,手背撐着一側腦袋,緩緩睜開眼睛,血紅的雙眸在燭火的映照下嫣氳朦朧,全身上下散出性感而慵懶的味道。
我一怔,驚奇地對上他的眸子,“哦呀,原來是紅色的……能夠確定是紅色真的太好了。”大大地鬆口氣:關於他的瞳色,漫畫是青藍,動畫則有殷紅、冰藍、綠三種——雖然四種顏色都很極致,但素倫家粉迷茫啊新八嘰,莫非Bandai在劇透狐狸的眼瞳會根據心情變色?
“上野醬,紅色,有什麼不妥嗎?”
我嘿嘿笑,沒什麼不妥,就是加勾玉會變成寫輪眼而已。“不,沒什麼。只是,很喜歡紅色,覺得很美罷了。”
“阿拉,被上野醬這麼說,難爲情吖。”話雖這麼說,眼裡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成分。
我笑道:“市丸副隊長是謙虛的人呢。”
市丸銀恢復他的三彎眯眼笑,“原來上野醬一直在意我吖。”
“市丸副隊長真愛開玩笑。”
市丸銀和松本亂菊,一個不冷不熱若即若離,一個悽悽楚楚癡怨纏綿……不知不覺我的眼眶有點熱,志波海燕揉了揉我頭頂。
許多的讀者和觀衆,直到最後一刻之前,都誤會了市丸銀,這個默默付出,默默痛苦,默默揹負的男人,我也曾因誤會而BS過他很長一段時間。真希望他和松本亂菊最終能夠修成正果。
怪只怪98只愛曖昧和虐戀情深,除了小強草莓,其他個個都不是他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