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藍染惣右介到底安的什麼心, 我和綺月愛成爲了好朋友。
番隊活動結束,五番隊頭三把手一齊往我流魂街的家走,綺月愛一路興奮地嘰喳不停。
“瀞靈廷很多盤頭髮的女子, 只有上野君和大家不一樣。”
我一怔, “那個啊, 是爲了方便。”大家無一例外全是包包頭, 只有我用一圈很粗的紫色髮帶盤成一團固定在腦後。
市丸銀道:“方便?”
“嗨!說出來請不要笑話, 我這人比較懶散,盤好還要另外找合適的布包起來,豈不是又多了一層步驟?這樣已經很好了。”包包頭固然整齊, 但不知爲何我紮起來總有老黃瓜刷綠漆的嫌疑。愁人,蘿莉不蘿莉御姐不御姐, 萌點在哪裡啊萌點在哪裡……
別人一穿越就成萬人迷, 各含金量極高的追求者趨之若鶩;我穿越了依舊樣貌普通, 還被絕無半點曖昧傾向的兇殘反派盯上……
不知是沒料到我的回答,還是沒料到我的直白, 藍染惣右介不住輕笑,“確實,方便多了。”
綺月愛又道:“不知道上野君的家是什麼樣子,好期待……”
藍染惣右介笑着輕點眼鏡,“非常有趣, 綺月君看到就知道了。”
若無特殊情況, 上級一般不太可能登門拜訪下級, 藍爸銀媽卻再三往我家裡跑, 綺月愛我當然歡迎, 但是藍銀夫夫,你倆從來都那麼閒嗎?
話說十三番隊的同事都沒進過我家門, 藍爸爸,親民路線不帶這麼走噠!
市丸銀問:“上野醬在想什麼?”
我忙搖頭,“沒什麼。”
一隻寬厚的大手壓在我頭上,“上野君?”
我道:“對不起,只是有點介意……我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像藍染隊長、市丸副隊長和綺月三席這樣的大人物,竟然……”
藍染惣右介笑笑,“上野君多慮了,我可是非常希望你能夠來五番隊呢。”
市丸狐狸當然主唱僕隨,“阿拉,我也希望和上野醬共事吖。”
這種雞毛蒜皮的事你們到底要斤斤計較多久啊掃桌子!
綺月愛眼發亮,“上野君要來我們五番隊?”
我立刻擺手,“完全沒有的事。”說完一怔,貌似,拒絕得過於乾脆了……
好在綺月愛完全沒注意,“這樣啊,還在想着要是能夠一起共事就好了呢……”說着不滿嘟嘴,“不過上野君,剛纔你說了什麼見外的話?我們是好朋友吧,好朋友之間相互拜訪難道不應該嗎?不管,我以後要經常到府上打擾,不許不歡迎!”
我笑了,“愛桑,怎麼可能?你和藍染隊長、市丸副隊長能來,高興都來不及!”
單身女子家總有男子進出不好看,但帶上其他女性就不一樣——藍爸爸,你算計的莫不是這個?
客廳,我隨手打開唱片機,燒水泡茶。
市丸銀問:“上野醬,這次又是什麼音樂?”
“格羅菲的《大峽谷組曲》。”丫,私底下對過口供吧?
藍染惣右介道:“上野君喜歡西洋樂?”
“還好。”依照我的審美,目前只有西洋樂能入耳,難得出現的勝利早安三人組老鄉,唱的雖是我生前喜歡,聽起來卻完全不是那個味,也可能是我對原唱的印象太過深刻了吧。
綺月愛則更亢奮,眼睛不夠看似的,一逮住機會就問東問西。“上野君的家,很特別呢。”
我有點不好意思,“嘛,嘛。我喜歡順其自然的風格,粗獷一些也沒關係,中國漢代的正好。”
島國人的普遍審美是精巧吧,大到建築,小到勺子筷子,方方面面都考慮得細緻周到,甚至可以做到360度無死角,美則美矣,卻不是我的菜。
關於和式,姐姐我見過唯一大方的東西是和服,所以只對和服百看不厭。
話說回來,和服也是他們“拿來”併發揚光大的東西啊。
綺月愛的雙眸閃撲撲的直髮亮,“這樣啊。要是早點和上野君認識就好了。”
我微笑,“現在不是也不晚?”
綺月愛眼放星星,“真好,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認識了愛桑。還要感謝藍染隊長從中牽線呢。”
“嗯!”綺月愛用力點頭,慎重向藍染惣右介道謝。
當然,我也得有樣學樣。
藍染惣右介笑笑,“看到你們成爲朋友,我也很高興。”
我和綺月愛清脆應聲:“嗨!”本意是看我們笑話,哪知道變成了現在這樣,藍爸爸,你不會因此忌恨我們吧?
用完和樂融融的晚餐,時間尚早,藍染惣右介問:“上野君,中國象棋的棋盤在哪兒?”
……藍爸爸,你玩將棋不就好了?中國象棋裡沒有你們的武士道精神噠!
藍染惣右介輕點眼鏡一側,整張臉都籠罩着溫潤祥和的聖父光輝,“不介意的話,現在可以教我了嗎?”
……誰來救救我!
擺好棋盤,我簡略介紹完規則,藍染惣右介卻讓有將棋功底的綺月愛先和我下。
我只得內流滿面地持紅先行,馬二進三,車一平二,馬八進七,兵七進一,相三進五……
沒幾回合綺月愛就上了手,黑車分別霸佔兩條巡河線。
我忙推開自己巡河線上她的黑車,“不要,綺月君,請別放在這裡。”
“那就放這兒。”綺月愛說着毫不客氣地升車塞住我的相眼,看我不痛不癢地進三兵,挑釁一笑,“上野君,左翼不要了嗎?”
我聞言一看,立刻把三路馬回窩,然後三兵挪回原地;想了想,回窩馬換成七路,再想想,換回三路。
最後,我在三路馬和七路馬之間猶豫不決。
綺月愛不可置信地瞪眼,“上野君!”
我嘿嘿賠笑。
市丸銀幽幽道:“上野醬,下棋不悔真君子吖。”
我可憐兮兮地雙掌合十,“對不起。因爲愛桑實在太厲害了……那個,可不可以讓我一個車和一個炮?”
藍染惣右介溫婉的笑容裡帶着些許縱容和無奈,“上野君……”
——知道我牴觸和你下棋,就讓綺月愛來探我棋路?
藍爸爸,誠實善良又容易輕信的人對你而言,利用價值是不是就體現在這兒,那麼,我的利用價值在哪裡?
可以拖你出去槍斃五分鐘嗎?
問我爲什麼害怕在他面前下棋?
沒看到平子真子的前車之鑑麼……
藍爸爸屬於虛與委蛇,直到把人全摸透,並確定百分百地利用完畢才消滅的類型,當年平子真子就是這樣被他先烈的,哦不,沒死成。
再看市丸狐狸,只要認定是妨礙,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馬斬殺,絕不拖泥帶水——這兩傢伙,一個是軟刀子慢慢割,另一個連反應時間都不留給對方,不知被他們之中的誰忌諱比較幸福。
而棋風如人,藍爸爸要是通過我的棋路……
藍爸爸,我這人超簡單,幾乎一眼就能看透,實在沒有探棋路的必要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