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白露潭那性格,要麼老子也沒看上她,所以白家就愛咋咋地吧,我不介意,於是我話鋒一轉,說:“伯父,我今天來這裡,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下。”
白海禪微微一笑,說小兄弟是白某的恩人,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便是,白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說:“首先我想請教一下,那個太平清丹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白海禪似乎不太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但礙於我是他救命恩人的原因,還是勉強的回答道:“這太平清丹,乃是我白家先祖跟隨龍虎山四十二代天師修道之時,張天師的賜予之物,你要知道,龍虎山最強的不是什麼道術方術,而是他們的煉丹之道,我白家先祖因有助於張天師,這才獲贈七顆太平清丹,對於我等修佛修道之人,大有幫助,乃萬金不換之靈藥,那桑蠶精就是想通過太平清丹提升道行,寧化人形。”
“既然這般貴重,那你還捨得給小茹吃?”我好奇的問道。
聽我這麼一說,白海禪忽然警惕了起來,說張天成跟你是什麼關係?我說沒什麼關係,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張天成是誰。
白海禪哈哈大笑,說小兄弟說笑了,那張天成與你立下血咒,將孫女託福於你,你怎會不認識他呢?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無比尷尬,感情張師傅的本名叫張天成啊!
我急忙解釋給白海禪聽,他旋即朗聲說道:“那張天成乃爲鬼王宗傳人,雖然走的歪門邪道的路數,但與家父有着不解的淵源,若非是爲了我白家,他也不會犧牲了一雙兒女,孫女一出生,就被歹人下了絕命降,若非爲了我白家,他恐怕已經是鬼王宗的宗主了。”
我很好奇這個勞什子的鬼王宗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更好奇白家和小茹的爺爺又怎麼會認識呢?我將心中所想說於白海禪聽,不過這傷心的往事他顯然不願意提及,只說給小茹治病,只不過是還了張天成當年的一個人情而已。
大門大戶就是如此,臉面往往比生命更加重要。
白海禪還告訴我,說鬼王宗乃是四大邪道之一,最擅長養鬼之術,據說最早起源於泰國,後來才傳入到中土,紮下根基,但卻被佛、道、儒三家所不恥,畢竟屬於是歪門邪道。
那多目鬼王便是張天成張師傅用本命精血餵養幾十年的小鬼,早已與其命格拴在了一起,而多目鬼王的魂飛魄散,最終造成了張師傅的煙消雲散。
我也是這時候才明白,那對祖孫也殺人取屍油陽氣,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白海禪見我一副恍惚的神情,朗聲長笑,說小兄弟無需擔心,小茹的症狀最多三年就可痊癒,就是不知道這鬼王宗還有沒有香火傳承,如果沒有的話,遲早會被其他三家吞噬。
我不解,說其他三家是指佛道儒三家嗎?白海禪說不是,而是跟鬼王宗並列爲四大邪道宗門的趕屍派,巫蠱門,和萬妖塔。
今天我算是真正的漲見識了,世上竟然還有這些稀奇古怪的門派,如果這麼算的話,那龍老蘭應該算是巫蠱門的人吧,老楚想必就是趕屍派的人,而那桑蠶精應該是出自萬妖塔。
自從收到便宜快遞的屍衣,已經完全顛覆了我的認知,見識到了無奇不有的大千世界。
小茹的問題已經明瞭,接下來就是便宜快遞的問題,於是我說:“伯父啊,我還有事情想請教您一下。”
白海禪說小兄弟有事直說,不必客氣。
這時候,善藏法師走了進來,跟我打兩個稽首,說小施主可還好?我點頭,說拖法師的福,一切安好,對了,我幾個月前收到別人免費寄給我的衣服,結果那些個快遞員都死了,您說這事兒邪門不邪門?
善藏法師和白海禪聽後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紛紛露出吃驚的神情,然後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最後白海禪看着我,說你一共收到了幾件衣服?
我仔細算了一下,一開始連續收到了六件,加上在康氏集團的那件一共就是七件,其中有一件是我自己去取的,在康氏集團的時候,也不知道給我送快遞的快遞員怎麼樣了,也就是說,我所知道出了意外的快遞員一共是五個。
我聳了聳肩,說衣服一共是七件,其中給有五個快遞員都出了意外。
白海禪聽後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小兄弟可還記得那些快遞員都是如何死的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最初那快遞小哥的描述,然後悠悠說道:“第一個好像是靠着牆死在了家裡,第二個天空被烏雲遮擋了一下,然後給車撞死了,第三個死的時候家裡到處都是紅繩,第四個好像是割喉自殺的,第五個是在電梯裡死的,好像死的時候手裡還攥着自己的下巴,喂喂,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白海禪一愣,尷尬一笑,然後默默唸叨着:“後背靠牆必見閻王,晴空遮雲必斷其魂,落繩齊眉必煞魂歸,夜半藏刃必傷其身,空屋無門必裝死人……”
他這瑣碎的唸了一大堆,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說什麼,但從字面上的理解,我已然猜到他說的這幾句話絕對是那幾個快遞員的死法,於是我急忙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海禪沒有回答我,而是扭頭看向善藏法師,說七殤命劫之術?放鶴仙翁的手筆?
善藏法師搖頭,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放鶴仙翁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離開人世,怎麼可能回事他?更何況,就算他活着,爲什麼要陷害那些快遞人員呢,要害也應該是害死宿主,也就是這位小施主纔對。
我徹底懵了,白海禪和善藏法師說的話我一句也沒聽懂,什麼七殤命劫之術?什麼放鶴仙翁?這都是哪跟哪啊!
白海禪聞得此言不斷搖頭,說那放鶴仙翁傳承的乃是南天道人的道統,詐死也說不準,沒準現在還活在世上呢。
善藏法師雙手合十,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問我可是從南華山而來?我點頭,說是啊怎麼了?然後就見他猛的一拍腦門,說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既然提到了南華山,難不成又跟我那死去的外公有關?
我尷尬一笑,猜測道:“你們不是想告訴我這事跟我外公有關吧?”
白海禪也做恍然大悟狀,疑惑道:“難道小兄弟你對自己的身份竟然一無所知?”
我說我真不知道,你們看出什麼來了,麻煩你們直接告訴我吧,這一段時間搞得我頭都大了。
“哦……”白海禪若有所思,良久之後才緩緩說道:“你外公既然不想讓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定是另有用意,而且這也是個人機緣,若是讓白某來點破,卻不知是對是錯了……”
年輕人本就好奇心重,更何況還關係到我自己的身世,自從前幾個月收到奪命快遞以來,詭異的事情接踵而來,現在他們二人既然知曉其中隱情,哪有不問個清楚的道理?
“麻煩你們二位長輩別跟我打馬虎眼了。”我祈求道:“別讓我一直矇在鼓裡,稀裡糊塗的過下去好嗎?”
不曾想,那白海禪忽然一擺手,“你的問題咱們就不討論了,我既已決定不告訴你,那你問也是白問,小兄弟是對我白家有大恩德之人,等會我做東,咱們出去好好吃上一頓。”
我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吧,這幾個月來的詭異事情我都快麻痹了,到時候找到老郭,在去一趟魯東,一切自然真相大白。
眼下最要緊的事情當然還是回北方,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卻是不介意宰他白家一頓的。
白海禪通知管家,叫上白露潭分頭少年等人,一起到無錫豪門萬利酒店定了個包廂。
這酒店豪華的很,傳菜員都是穿溜冰鞋的,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善藏法師看到那傳菜員時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白海禪憂鬱的說道:“此人命不久矣!”
我大驚,心說人家好好的,你這不是咒人家呢嗎?大戶人家怎麼能幹這事兒呢?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白海禪忽然看向白露潭,說你看出來什麼了嗎?白露潭說看出來了,她在靈脩學員的時間可不是白白浪費的。
見他們一羣人打啞謎,我有些好奇,說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白海禪說不急,一會兒咱們邊吃邊聊。
這一頓大餐可是讓我口味打開,食指大動,太湖三白,無錫脆鱔等美味頗爲可口,小祖宗靈兒和蟲子小龍女都忍不住衝荷包裡鑽了出來,對着一桌子的美味大塊朵碩。
這倆吃貨也不挑食,陰魂厲鬼屍油毒液能吃,人類的美食也照吃不誤,一大桌子菜餚被這倆吃貨消滅大半。
當善藏法師看到蟲子小龍女的時候,頓時瞪大了眼球,可能之前在地洞裡他沒看清的緣故,他不斷的搖頭,說龍老蘭的公龍怎麼會在你這兒?不對不對,這不是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