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寵物醫院的大門,三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外面一臉焦急地團團亂轉,看見我們一行人走出來,都鬆了一口氣,快步迎了上來。
除了溫陽師父,我們幾個全部傷得傷昏迷的昏迷,雖然是慘了點,好歹算是活着出來了。溫陽和張敏剛剛雷劈下來後就醒了過來,凱旋姐先給他們吃了幾顆藥丸,現在看上去好一些了,至少是自己走出來的。
最慘的是小玉,後背一片血淋淋的,連呼吸都緊緊皺着眉頭,不時在昏迷中溢出一聲痛苦的呻吟,連凱旋姐的藥也只是保住了她的一口氣。
老爺子跌跌撞撞地跟在旁邊,小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醒過來了,在旁邊白着張臉強忍着眼神裡滿滿的恐懼和厭惡,扶着老爺子。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猴子臉懷裡的小玉,臉上鬆馳的皮膚隨着走動不停地顫抖,自己的孫女變成這樣生死不知的模樣,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可曾爲自己做過的事有過一絲的懺悔。
迎上來的幾個人先後扶住了我們,張嘴先跟溫陽的師父恭敬的打了聲招呼,這才轉頭跟虛弱的溫陽說道:“都佈置好了,等了你們半天了,再不出來我們就衝進去了!”
溫陽虛弱的說了句:“辛苦你們了!”就靠在旁邊的小夥子身上,再也不說話了。
一行人上了車,除了溫陽的麪包車,還有個小夥子開着一輛破舊的小qq,擠是擠了點,好歹都坐下去了,開車直奔凱旋姐家。
車開出去沒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悶的爆炸聲,我伸頭出去看,發現寵物醫院整個陷入了地下,奇怪的是旁邊的建築卻都一點事沒有。
開車是一個圓臉盤的小夥子,看我好奇的樣子,跟我解釋道:“老大安排我們把地下的入口炸了,我們這好幾天都忙活這個去了,炸好炸,關係是要佈陣把其它的建築保護好,地下建築那麼大,一個不小心,這一大片都得埋進去。還好沒出什麼差錯!”
我看着後面騰起的巨大煙塵,不由得感慨起來,如附骨之蛆般跟隨了我們大半年的噩夢就這麼被埋了起來,這就結束了?
我心裡突然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個夢!等夢醒了,我依然朝九晚五的做着我的小職員,被刻薄的上司罵。
一轉眼,在凱旋姐偏僻的農家小院裡已經待了好幾天了,凱旋姐整整一天一夜沒睡,把我們所有人的傷都治療了一遍。
只有小玉,傷勢一直反反覆覆,幾次面臨死亡的危險,凱旋姐幾次拿出黑陶娃娃想要施術,都被溫陽師父強勢的攔住了。
原來這黑陶娃娃只能施一種術法,就是借命之術!施術之人通過獻祭自己的壽命來換取承術之人的健康,這小小的黑陶娃娃,每破碎一個,施術之人就要相當的折損十年的壽命。
當時溫陽被孫富貴傷了魂魄根本,眼看就要不行了,凱旋姐這才獻祭了自己的十年壽命,換取了溫陽的一線生機。
只是這術法本身就會對施術之人造成很嚴重的損傷,所以一個月之內只能施一次,強行頻繁施術的話,施術之人會有殞命的危險,所以溫陽師父才攔着凱旋姐不讓她施術。
凱旋姐不眠不休的守在小玉跟前,終於熬過了最難的那段時間,現在小玉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只是人還沒清醒過來。凱旋姐說這樣的沉睡有助於他的恢復,所以我們也沒有太擔心了。
跟凱旋姐一起守在小玉跟前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猴子臉,一個是老爺子,這兩人各據一端,除了時刻注意着小玉的情況,彼此之間並沒有交流。
看老爺子的樣子,其實是有話想跟猴子臉說的,只是猴子臉卻看都不看他,所以他也就沒有說出來。
不得不說,老爺子真是強大的存在,每次看他時都覺得這行將就木的老人大概下一刻就要不行了,可是他卻一直撐了好幾天,看樣子還能撐很久。我們幾次過去問他這些事的來龍去脈,可他卻堅持要等小玉醒了,當她的面說。
我當時只是體力和精神嚴重透支,這幾天已經恢復了過來,但是沒有回去,大家默契的待在這裡,一方面是擔心小玉,一方面是等着老爺子開口。
這天我一個人來到院子外面的池塘邊上,已經是初春了,遠處的樹上淡淡地長出了一層嫩綠色的新芽,只是腳下的草地依然是一團團的枯黃,尚未長出新的綠草。
我看着眼前池塘的水面在陽光下泛着粼粼的波光,享受着這久違的安靜與美好,只聽見身後的院子裡傳來一陣嘈雜。隱約聽見陳旭的大嗓門喊了一聲:“什麼?小玉醒了?”
我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撒腿就往回跑,只見大家已經都聚到了小玉的房間裡。猴子臉端着一杯水,正用小勺子一勺勺的喂小玉喝水,老爺子在旁邊看着小玉,老淚縱橫。
因爲傷的是後背,所以小玉是趴着的,背上密密麻麻的扎着銀針,手腕上卻扎着輸液瓶子,裡面並不是藥,而是白色的營養液,畢竟昏迷了好幾天,不能吃不能喝的。
小玉只喝了幾口水就不喝了,趴在牀上,眼睛在房間裡掃了一圈,看到牀腳的爺爺後,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啞着嗓子輕輕喊了一聲:“爺爺!”老爺子縮着肩膀哭出聲來,眼淚順着臉上溝溝坎坎的皺紋流下來,像一條條亮晶晶的小河。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他此時流再多的眼淚也換不回那些無辜的生命了。只有猴子臉小聲的勸着小玉,讓她別再哭了,剛醒,總哭對身體不好。
老爺子好不容易止住哭聲,看着小玉說道:“玉兒,爺爺錯了,錯了啊!等你好了,爺爺就回山裡,到死也不出來了!”
小玉再次流下淚來,嘴脣顫抖着,一臉急切,半天才說出幾個字來:“爲什麼?”雖然這話問的沒頭沒尾的,但我們都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
這也是我們一直想問老爺子的,他到底爲什麼要做這些事?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老爺子,他卻沒有看我們,只是看着小玉,說道:“別急別急,爺爺說了會告訴你,爺爺這就把事情都說出來。爺爺做的錯事太多,只是不該連累你啊!”
小玉搖搖頭,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催促着老爺子。老爺子沉吟半晌,在我們期待的目光下,娓娓道來。晚上家裡停電了,剛剛來電,發晚了,對不起!有朋友問是不是要結束了,明確的告訴大家,是的!壓力太大,最近總是動不動就發脾氣,自己的狀態太不好了,對寫書也沒有好處。另外,寫這個的過程中發現自己很多的不足之處。我需要一段時間好好調整自己的狀態,還要給自己充充電。這本雖然要結束了,但是寫書這件事,並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