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身邊的陳覺和林風,倆人卻是悠然自得的模樣,我猜肯定是這倆傢伙特意囑咐的,要讓夏臨給徐維正和楊威一個下馬威。不過,就算他倆不說,以夏臨那性格估計這事也能幹得出來。我只能無奈的搖搖頭,沒法說什麼。
“這啥意思啊?”徐維正愣了愣,問我道。楊威卻已經察覺出來了火候,歉意的擺擺手,還衝徐維正使了個眼色。
“意哥!”楊威笑着改正了他對我的稱呼“我是說雪晴不錯,你倆挺配……”
“那是肯定的。”我冷聲說,然後露出一個大咧咧的笑容說:“誒呀,啥哥不哥的都一邊大,叫啥不是叫啊,是不是!”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更得意起來,邊笑還邊揮手示意夏臨他們冷靜,自己都感覺自己虛僞得不行了。
徐維正神情有些不悅,小聲嘀咕了些什麼就繼續跟我們往耐火街去了,路上我打聽了下他們的情況。徐維正也沒隱瞞,直接的告訴我,他們人數並不多,常在一起的也就十幾個人,但都是從小就在一起玩的,絕對信得過,還說是什麼“過命的交情……”
對於這個詞我不甚理解,也許我和陳覺能算是吧,或許當成的胡柏航也算一個,那他們這些人到底一起經歷什麼居然敢自稱“過命……”
我們這羣人來到耐火街馬上就受到了關注,我們學校的還有朝鮮中學的,只要是走在耐火街認識我的,全都跟我打着招呼,這種感覺還真是過癮。我偷眼瞄着徐維正,心想這下你見識到哥哥的牛逼之處了吧。徐維正面對此情此景也的確有點晃神,有些拘謹的四下看着。 wωw ☢тTk án ☢¢○
“張劍,去檯球廳看看,就說我要帶幾個人過去。”我拿出了當老大的架勢吩咐着。而這個時候也只有張劍最能襯托出我的霸氣,只見他快步從人羣中走出來,喊了聲,“收到,意哥!”之後就風一樣的奔向了檯球廳,這讓徐維正眼睛睜得更大了,他哪知道張劍這傢伙就是這麼個德行呢。
夏臨他們走進了翱翔網吧,其他人也四下散開各玩各的去了,徐維正看了看翱翔網吧說:“這網吧自打開我就沒來過,聽說你們在這裡霸道的不得了。”
“誒我,你可別這麼說啊,讓葉姨聽見了還得怪我把她生意給攪合了呢!”我玩笑着,朝吧檯裡的老闆娘打了個招呼,老闆娘還是那麼的熱情大聲跟我寒暄着。
這一切都讓徐維正感到驚奇,似乎更加摸不透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可我也特別願意給他留下這樣的印象,今天也比平時更加裝逼。
張劍不一會兒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告訴我金老大在臺球廳,已經告訴他我要過去了。其實本來我大可以直接過去,可就爲抖抖威風纔多此一舉,但不管是效果還是感覺還都挺好。
陳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想跟我們一起過去,我也沒逼他,就和林風一起帶走徐維正和楊威去了金老大他們所在的朝鮮檯球廳。
一進檯球廳,金老二就迎了過來,還是那孬了吧嘰的熊樣,客氣的跟我們打招呼。金老大正打着檯球,見我們來了把杆一放,笑着看向我們。
“金哥。”我叫了一聲,心裡還是不太舒服,走向了金老大把徐維正介紹給了他,太多的我也沒說,只是說他是三十三中的,跟孟飛也不對付想跟着我們一起鬧騰鬧騰。
一聽是孟飛的對頭,金老大馬上高興起來,拍着徐維正的肩膀連聲說以後就是自己人了之類的話。徐維正也挺識擡舉,客氣的點着頭也說不出什麼來,就一個念頭就是幹孟飛。
“會玩檯球不,來兩杆?”金老大上來了興致對徐維正說,又看向我說:“苑意,一起打唄!”
“我可不行,上不去桌的選手,你們幹吧!”我趕緊擺手,我那兩下子就別在外人面前獻醜了。就這樣,金老大和徐維正邊聊邊打起了檯球,很投機的樣子,徐維正一口一個金哥喊得也是特別勤。
一旁的楊威和金老二也聊開了,我一直就感覺這倆貨有種相似的氣質,那股假惺惺的勁一般人還真學不來,尤其是假得都出格了,可卻讓人往往信以爲真。
本身就是兩個小痞子,一個裝孬種,一個裝文明人,這倆人聊起天那就沒個聽了,客氣的讓你都以爲他倆是在搞對象,還不時跩兩句成語,引經據典的一通。要不是現在關係這樣,我都能一人給個大嘴巴子。
看着他們其樂融融的場面,我倒有點被冷落了,靠在椅子上抽着煙,我小聲嘀咕道:“媽的了,這逼還真會來呼事兒,弄得金老大像他爹似的呢!”
此時金老大打進了一個漂亮的反彈入洞,徐維正馬上鼓掌叫起好來,惹得周圍的人也跟着喝彩,金老大得意的揮揮手,頗有點孩子王的感覺。真沒看出來,徐維正這傢伙還有這一手,捧人捧得真到位啊。
林風聽到我的抱怨卻笑了笑,低聲說:“別生氣也別多想,不一定是什麼壞事兒,這倆逼啊哪個也別輕信,看他倆湊一起能有啥好事兒。”
想想也對,咱們的實力擱那擺着呢,就是徐維正再順心意,金老大也不會把我們踢出局,跟他們聯手。現在這情況,頂多也就是給金老大多加了十幾個三十三中的小角色而已,人家還不一定是真心要跟他的。
正在臺球廳裡倍感無聊看着他們一家親的場面,檯球廳的門忽然被推開了,幾個人嚷嚷着就走了進來,還扶着一個人。
“大哥、二哥,三哥讓人給打了!”一個朝鮮中學的男生大叫着,檯球廳裡所有人都停了下來把目光移了過去。
只有金老大毫不在意,繼續擺着打球的姿勢瞄着準,無所謂的說:“操,他也不是沒被打過,砍他的人都在這坐着呢,還能被打啥樣!”
“大哥,三哥腦袋都出血了!”一個男生高喊了起來,金老大此時正要打球,聽到這話手就是一滑,白球飛了起來掉落在地上,不停發出與地面碰撞的聲音,與進來那夥人的大呼小叫混合在了一起。
我也跟着看了過去,只見那些人之中金老三頭破血流的被人架了進來,血已經流了一臉,眼睛微閉着,身子也有些發軟,但嘴裡還在用漢語和朝鮮話混在一起罵着什麼。
“我操,咋弄的這是!”金老大把球杆一扔,快步就走了過去,雖然平時看得出他對老三很嚴厲,態度也不是很好,但這個時候親情的力量還是迸發了出來。
金老三被扶到了長凳上,大夥圍着他有些手足無措,看着滿臉是血的金老三,我忽然有些汗毛倒立,內心產生了一股恐懼感。
“尼瑪的,你們傻逼襖,打這樣不送醫院送這來幹啥!”金老大大聲吼叫,痛罵着那幾個小子。
“大哥,咱們也懵啊,不知道該咋辦好,就把三哥弄這來讓你拿主意了!”一個男生苦着臉說,金老大一跺腳,大罵道:“都雞巴是廢物,廢物!還能幹點啥事兒!”看着他三弟,眼神裡也流露出了慌張的神情。
倒是金老二比較冷靜,朝檯球廳要了兩塊毛巾捂在了金老三的頭上,幫他暫時堵住還在流的血。
“誰弄的?你們這麼多人咋就讓他被打成這樣了,咋回事!”金老大怒衝衝的質問着,那幾個小子嚇得都倒退了幾步,沒人敢答言。
“孟飛……孟飛……我操他媽的了……”金老三靠在長凳上有氣無力、斷斷續續的說着,好像馬上要死了似的。
孟飛!難道是孟飛回來了,這是他親手乾的嗎?這小子有長進啊,我心裡正想着,金老大已經俯下身子盯着金老三,手輕輕扶着他的肩膀,急切的說:“沒事,老三,別怕!大哥二哥都擱這兒呢!是孟飛給你打成這樣的?”
“是他那邊的人,羅帥……還有那個小源子……趁我自己去買菸的時候……”金老三說不下去了,痛苦的閉上眼睛,不停的呻吟着。
“送醫院去,趕快的!老二,你帶人去!”金老大吩咐道,金老二趕緊和幾個小子攙扶着金老三走出了檯球廳。地上還有金老三留下的血跡,檯球廳收拾衛生的大姨一臉哀怨的看着,好像還挺不滿的。
“走,跟我幹他們去!”金老大喊了一聲,把腰間的匕首抽了出來,表情兇狠無比。
“大哥,他們打完三哥人就沒影了,咱們出去的時候就看見三哥捂着頭一腦袋血在那叫喚了。”一個男生怯生生的說。
“去尼瑪的了,你們都是幹雞巴的!”金老大照着那男生就是一腳,把那男生一下就踹得坐在了凳子上,捂着肚子一臉的痛苦。
“玩貓機的時候三哥輸錢了,沒煙非要自己去買,說是出去轉轉運,咱們也就沒跟着……”另一個男生壯着膽子說道,說完馬上就朝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也會捱打。
不得不承認,鮮族人的家長制和學長制確實嚴厲,作爲他們這個宗族一支的長房長孫,金老大的權威無人敢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