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鑫還是被抓了,因爲沒錢逃跑又放心不下家裡,他就偷偷的回了趟家,結果被蹲守的幾個二老便當場拿下,那幾個二老便屬於小峰的人,小峰得知後就派了小東過來通知我。
聽說張鑫被逮着了,我忽然好像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而小東還在我面前不斷自誇着,說這次能抓住張鑫他是功不可沒,雖然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功勞。
“太子,我老大問你是不是得過去看看,等你收拾完他再研究用不用給警察送去!”小東得意的對我說道,我慢慢的站了起來遲疑片刻去又癱坐了回去,無力的擺了擺手說:“算了,還是讓警察管吧……”
聽我這麼說,連黃思源都有些沒有想到,小東更是驚訝的看向我問:“太子,你沒開玩笑吧,你真不去狠狠弄那逼崽子一頓了,要是被送走這機會可就沒了啊!”
“去了還能咋地,整死他襖?”我悶聲說,陳浩然騰地站了起來對我說:“意哥,你咋地了,不給二叔報仇了襖!二叔可是爲你擋了這一下,你要是不表示表示,你讓其他人怎麼想,難道你想讓外人覺得你不講義氣?”
“你說啥呢,苑意說的也對,咱總不能真去把張鑫給殺了吧!”見陳浩然有些責怪我黃思源馬上說道,但他也低聲對我說,“浩然其實也有道理,起碼做個樣子,要不然……”
雖然發誓要找張鑫報仇是我率先喊出來的,黃思源和陳浩然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但一想起過往的種種我卻實在是有些底氣不足,況且張鑫現在在家,我是怎麼也不敢踏進那地方了。
黃思源知道我的心思,便問我:“你是不想再看着張金了吧?”
我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告訴了他,他也只好嘆了口氣也坐在我身邊,看見我倆都放棄了去尋仇,陳浩然更急了大聲嚷道:“行,你倆不去我去,反正這面子我肯定得找回來!”
黃思源還想阻攔,我卻擺手示意他不要管,然後衝陳浩然點了下說:“浩然,那你去吧,儘量別鬧得太大了,咋說警察那頭已經插手了……”
“知道啦,看我的吧!”說着陳浩然走出屋子招呼無賴團伙跟他出門,我則對小東說:“你看着他點兒,別讓他鬧出事兒,萬一有啥差錯我第一個就饒不了你!”
“好,好,我馬上去!”小東連聲答應着也追了出去,見他們都走了,我卻無論如何都坐不住,既想着二奔兒頭的仇卻又糾結於一切的前因後果,而且我也很清楚,小峰派人來告訴我這個消息不過是一種示好和交代,既然張鑫已經被抓,那任憑什麼人都不可能衝動到還去要他的命。
“二叔的事兒就這麼完了?”黃思源語氣沉重的問,我忍住酸楚勉強打起精神道:“不然咋辦,總不能爲了整死他再把誰給搭上吧?”
黃思源也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也同意你這想法,只是覺得……”
“沒啥只是的!”我揮了下手,漸漸覺得也許法律的制裁足夠讓張鑫爲他做的事兒付出代價,我不應該再爲此讓自己或別人再跟着付出什麼代價,而且對於張鑫以及他家的情況來說,其實他被抓纔是最殘酷的事情,因爲就此他那個家真的就徹底被毀滅了。
對此我已經沒有太多的同情,但也沒想象中那麼暢快,我只是爲牽扯其中的其他人感到不值,畢竟除了我跟他們哥倆,別人都是無辜的,如今只剩下我一個人還好端端的,我到底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怎樣呢?
出於對陳浩然他們的不放心,我帶着黃思源來到門外等候他們回來,等了好一會兒,卻發現只有小東和無賴團伙急急忙忙趕了回來,卻不見陳浩然的蹤影,我馬上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問道:“浩然呢,他咋沒一起回來!”
“太子……”小東面露愧意戰戰兢兢道:“本來我合計你們給張鑫收拾一頓就算了,可浩然兄弟太沖了,居然拿刀扎人家,好懸鬧出人命來,張鑫他媽也哭天喊地的,把左鄰右里全招來了,派出所的人看事兒也有點兒過,只好把浩然一起給帶回去了。”
“你他媽說啥!”聽到這話我一下就緊張起來,沒想到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只是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黃思源也責怪起小東和無賴團伙看管不力,小東不停認着錯然後對我安慰道:“太子,我覺着應該沒啥事兒,浩然兄弟好像不咋會用刀,就是捅了兩下出了些血就被我喊人給攔住了,你別急啊!要我說,不如去找熊所長,他肯定能給面子。”
“你以爲派出所是歌廳洗頭房襖,說進就進說出就出,不花錢好使麼!”黃思源喝道,然後對我說,“我看還是跟天宇老大說一聲吧,順便也告訴他人抓着了,他在姓熊的那肯定比咱們有面子!”
現在也只好這樣,我趕緊掏出電話給老爸打了過去,告訴他刺死二奔兒頭的人已經抓住了,同時也把陳浩然的事兒跟他說了,然後忙求老爸儘快過來想辦法把陳浩然弄出來。
“就這事兒襖?”聽後老爸冷聲道:“先不用管他,管他一晚上再說,要不然他不帶長記性的!”
聽這意思陳浩然似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但我還是不甘心的問:“那小子也被抓了,二叔的事兒你準備咋處理?”
“等明天一起說!”老爸不耐煩的說然後問,“你那頭咋樣,有啥情況沒?”
“沒、沒有……”我應了聲,想了想開口道:“老爸,我……”
“先這樣,明天說!”說着老爸就掛斷電話,我再打回去卻已經是佔線了。
“天宇老大咋說的?”黃思源忙問,我聳聳肩道:“我老爸說明天過來,讓浩然在裡面先圈一晚上長長教訓,應該沒事兒。”
“那就好,要我說也該讓他有點兒記性,他這幾天都成啥樣了!”黃思源憤憤的說,我搖搖頭然後打發小東回去覆命,因爲心裡煩躁就想在街上逛逛散散心以打發這漫漫長夜,因爲我知道今晚我肯定是沒法入睡了。
想到明天老爸終於要過來,我覺得有一肚子說不完的話和疑問要找他傾訴,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他會如何對待我,可許多東西又似乎只有他才能幫我解決,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接下來的生活。
正順着街道漫無目的的走着,發現前面一家歌廳門前圍了不少人,好像是有什麼熱鬧,圍觀的人看得還挺起勁,有好幾個都是周圍店裡的人只穿着屋裡穿的衣服也冒着嚴寒駐足觀瞧。
“我記着上學時候課文裡,魯迅是不是就說過這樣的事兒?”我問黃思源,他點點頭剛想給我長篇大論,我已經快步走過去與那羣人一起看熱鬧了。
一開始在外圍我只能聽見人羣中央傳來罵喊聲,一聽居然好像還是女孩子的聲音而是不止一個,再仔細聽就聽道:“給我打這個賤貨,讓她平時裝正經,把她衣服扒了!”其他幾個女孩也跟着一起叫喚,還不時傳出廝打聲和一個女生的哀求,聽着有幾分可憐還有些耳熟。
好奇的我向裡擠去,前面的人發現是我趕忙讓路,我這纔來到了人羣中央,定睛觀瞧果然是幾個女生在當街打架,只見四個女生將一個女生圍在當中又扯頭髮又拽衣服的,被她們幾個圍攻的那女生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使勁掙扎和抵擋並且已經發出低低的哭泣。
這是他媽什麼世道,女生都在大庭廣衆之下打架了,不過看那幾個打人的也不像什麼正經丫蛋,要不是歲數跟我差不多,從她們那打扮上我都懷疑是街上歌廳裡上班的了。
一開始覺得女生打架還挺新鮮,而且我覺得她們這兩下子跟當初韓蘇比還是差遠了,但後來發現那幾個女生越來越過分,居然開始扒那女孩的衣服,周圍看熱鬧的不光沒人阻止反而還露出期待的眼神。
我有些想去阻止,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好貿然插手,只能皺着眉頭觀瞧,可就在那幾個女生把那女孩兒按住拽外套的時候,女孩兒的臉正好對向了我,我頓時大驚失色!
被圍攻的那個女生正是婉汀,我做夢都沒想到會在這兒見到她,而且還看她被人打,但我也顧不得多想上前喝道:“都他媽停了!”
“你誰啊,多管閒事兒!”一個打扮得像妖精似的女孩兒衝我吼道,然後高聲對那其他女生說,“把她扒光了!”
“我他媽給你扒了!”我也沒有什麼不跟女人動手的原則,一記反抽就把那小妖精扇了個趔趄,無賴團伙雖然沒弄清情況但這時也紛紛上前,強行拉開那些女生的時還不忘藉機佔便宜,弄得那些女生又罵又叫,他們倒是爽得直笑。
我讓無賴團伙制住她們,沉着臉看向狼狽的婉汀,痛惜的同時也有幾分不悅,因爲她的打扮跟那幾個女生沒差太多,原本烏黑的頭髮居然一條藍、一條紅,看着讓我既氣惱又不解。
“苑意!”婉汀也認出了是我,居然直接撲進我懷裡委屈無比的啼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