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不遠處有一座高臺上,一位少女手拿着個繡球在臺上來回走動着,嬌羞地看着下面的人們。
這是在做什麼,她好奇地走過去。看半天也沒看了明堂來,便問一旁的人。
“這位仁兄,臺上這姑娘要做什麼。”闞依米儘量把嗓音壓低問道。
這男人看他一眼,說道:“小兄弟,這你都不知道,這不拋鏽球招親嗎!“
闞依米立刻明白了,就像她們高昌國的抓羊求親一樣,每年春季高昌國都要舉行賽馬抓羊。
騎手們經過層層比武剩下的都是高昌國最勇猛的男人,哪位男子抓得頭羊不但是全族最勇敢的勇士,還可以把羊放在自己喜歡的姑娘的氈房外唱歌,作爲求親的聘禮。
闞依米從十歲起就夢想着有一天高昌國最勇敢的勇士能把羊送在自己的氈房外。
在她十二歲的那年,她還真收到了一隻羊,只是不是勇士送的,而是她舅父家的阿哥庫哲給她從羊圈裡捉了一隻剛剛出生的小羊羔送給她。
這算什麼事嘛,她又羞又氣地她追着庫哲就打,兩人足足跑了大半個西胡草原。
庫哲比她大兩歲,知道她要來中原和親,不再和她說話,繃着臉用馬鞭直抽的沙土四處飛濺,她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知道他在難過。
此時,闞依米看着臺上少女拿着繡球一會這邊一會那邊挺有趣,立刻湊上前去,兩眼冒光興奮地看熱鬧。
看了片刻,她有點不解,臺上的少女拿着繡球走到左邊,左邊的衆男人呼啦一下跑到右邊去,少女拿着繡球走到右邊,臺下的衆男人人又呼啦一下跑到左邊。
她忙扯住一位身材瘦弱的似“麻桿”的男子道:“這位仁兄,想接到繡球,就不能少女往左你向右跑啊!”
男子上下打量她一下,呲牙一樂,“小兄弟,還小啊不懂吧,長得雖不及我好看魁梧,可也不能娶個‘無鹽女’吧。”
闞依米:“什麼是無鹽女?”
旁邊又一男人說道:“小兄弟看來是胎毛剛褪完啊,這都不懂?還是初到盛都吧?”
闞依米順着他的話點點頭,“剛到貴地。”
“這就對了,這臺上是戶部李大人家的小姐在招親,長得是奇醜無比就稱爲‘無鹽女’,都二十五歲了還未嫁出去,不得不出此下策招親啊!”
“奇醜無比?”闞依米目光投向臺上,臺上少女雖不能和宮中的美人們相比,可也生得是眉目清秀,嬌俏可人,再瞧瞧下面這些人。
闞依米撇了撇嘴,邊隨着這幫人一會左一會右地跑着,邊用手中的糖葫蘆一指臺上的姑娘說道:“這等姿色的姑娘你們都看不上?也要看一下你們是不是有潘安貌纔對呀?”她是從安姑姑教她認識中原的字時,給她的書中讀到的,書中說潘安是一位長的極好看的男子。
一旁的男子急道:“哎呀,這位小兄弟,你錯了,這是李小姐的貼身丫頭柳兒在替她拋繡球,如果她自己出來,這臺下那還會有人啊!”
“是啊,要是這柳兒姑娘就好了,我拼了命也要搶到繡球。”
闞依米更納悶了,奇道:“既然你們不想搶到繡球,還跟着瞎跑什麼呢?”
“嘿嘿,我們想看看哪個倒黴蛋這麼幸運,啊!來了,快跑……”男人們四散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