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泓的傷勢總算是肅清了毒,慢慢將養,闞依米自那晚,再也沒踏進蕭子泓的寢殿。每日陪在哪兒的當然是衛良娣,或是撿個衛良娣漏子的玉良娣,那位裴良媛只能拾兩人的漏。那就無漏可拾。
她便又氣惱地跑到闞依米這兒抱怨。“太子殿下是太子妃您照顧着醒過來的,這明擺着就是最看重您,您在殿下心中的位置最重要,可見殿下最想出現在自己跟前的人當然是您,到讓那兩位狐……姐姐搶了先,太子妃您不能有悖殿下的心願,要不妾身陪您一起去照看殿下。”
闞依米笑笑,一臉的無所謂,“誰照顧都一樣,只要殿下的傷能快快好起來就行。”
“理是這個理兒,可妾身還是覺得太子妃在殿下身邊最好,您還是去吧!”裴良媛悻悻道。
安姑姑雖不喜歡這位處處耍耍小心計的裴良媛。可覺得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也覺得於情於理,太子妃都應照看在太子身側,不能總讓其她的妾室搶了風頭,
等裴良媛走後,便好說歹說讓闞依米去給太子送補湯。
闞依米非常不情願地磨磨蹭蹭地帶着卓娜到了蕭子泓的寢殿外。就聽裡面傳來談話聲,“……洵兒,莫要這樣悲觀。我依你就是了,會一直對你好……。”
“那殿下答應妾身,不在接近其她的女子,對洵兒不離不棄,洵兒早已將整顆心和一生一世的情份全投在殿下身上了,如今最是怕殿下……對洵兒的疏遠……那樣洵兒生不如死……”
“不要胡思亂想,我答應和你一生一世,白首不相離,只求兩心相知相眷,這樣可好……”
聽到此的闞依米,轉身就走,卓娜不明所以,忙扯住她,小聲勸道,“公主,都到了門口,應把湯給殿下送進去,趁機把衛良娣那狐媚子趕走。”
闞依米看看卓娜那義憤填膺的樣子,輕曬,“我看不必了,有衛良娣這一生一世的‘湯藥’在此,對殿下來說其它湯呀藥呀都無效。”
果然,蕭子泓下令其她妾室不必每日再去探望他。
闞依米以爲在蕭子泓更不會見自己,也不會跟自己再吵架,一則他受着傷呢,二則衛良娣不容。
哪知,她正在房內和卓娜打葉子牌打的高興時,徐全來了,說蕭子泓要見她。
她真以爲聽錯了,“殿下可在發高熱。”她想也沒想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回太子妃的話,太子並未發高熱,就連箭傷都好的七七八八了。”
“那他怎麼見我,太不正常了。”闞依米嘀咕一句。
她跟着徐全剛要走,安姑姑拿着盛有補湯的食盒快步上前,“太子妃,老奴正好熬了補品,太子妃正好給殿下送去。”
闞依米皺皺眉回安姑姑一個沒必要的表情,蕭子泓根本不需要,何必這樣麻煩呢。臺豐乒劃。
“太子妃!”安姑姑叫道,見她繃着臉不接,輕拉她一下,她看看回頭看着的徐全,微點一下頭,卓娜立刻歡快地似一隻小哈巴狗接了過來。
徐全把她帶到後,便和卓娜留在了門口。
闞依米一進蕭子泓的寢殿,把食盒放在桌上,見蕭子泓側臥在牀上,穿着一件中衣,一手撐着頭,脣角帶了一抹笑看着她。
只是這笑容,她怎麼看怎麼像是……不安好心,是嘲笑,不,是鄙視的笑。
不管哪種笑,她立刻警覺了,又不太正常了,這不是常規的吵架和打架的路子,得防着他,不能着了他的道。
她站在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站定不動,斜了眼眸也看着他,暗自腹誹,小白臉子,剛給點顏色就要開染房,這是她剛學的句子,誰怕誰呀,便睨了他兩眼,“殿下找我來有事嗎?”她面無表情地問道。
蕭子泓向她招招手,“你過來。”
她未動,冷聲說道:“你傷未愈,吵也好打也罷,我都勝之不武。”
他冷嗤,“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
還會什麼?她一愣,腦中立刻想起自己舔他的情景,面上一赧,爲了掩飾自己的窘態,她轉身把食盒中的湯端出來,放在桌上,看也不看他一眼說道,“這是補湯,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心意已到,食不食用是你的事兒。”她繃着臉冷聲說道,便要走。
“這樣急着走,想必是做了虧心事兒?”
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不理他的激言,輕嗤一聲故意高昂着頭,不耐煩說道,“我很忙,殿下沒什麼事兒,我去讀寫《女訓》和《女誡》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背後誣陷本殿下欺凌虐辱你,這該當何罪?”身後傳來蕭子泓一貫的冷言,闞依米心道,這才正常,這人當真是小氣到家了,必定又是聽說蕭子澈救了自己,傷沒好就忍不住對自己興師問罪了,只是他要吵架的“引子”有點不對勁。
她轉身習慣性地還擊,朗聲說道,“我說過,我闞依米,敢作敢爲,何須用‘誣陷’?”他看着盤坐在牀上冷了面的蕭子泓,“難不成殿下心虛了?爲自己所做心存了愧疚?”
蕭子泓冷笑了兩聲,說道,“你最好告訴你的父王,你剛來中原時是何等的慘狀樣子……”蕭子泓說着撇了嘴打量她一下,“富麗堂皇的宮殿住着,珍饈美味吃着,壯的像你們草原上的牛犢子,何曾受過欺凌虐辱?”
闞依米一噎,蕭子泓說的沒錯,自己還真是狀得是像個小牛犢,可這話被別人說無所謂,又沒吃你家飯,被蕭子泓這樣話中有話地說,她面上有點掛不住了,立刻有種想鑽地縫的感覺。
爲了不在氣勢上輸掉,她不以爲然地反駁道:“我阿爹向來獨具慧眼,把我嫁過來當然是知道陛下仁慈寬厚,皇后賢良淑德,是會善待我。”
“那我呢?”牀上的蕭子泓一聽這話,忽然起興,他撇了嘴一手撐頭,一條腿支着,斜着眼眸看着她,那樣子甚是……輕佻。
“你?”闞依米怔了一下,斜他一眼,正色道,“除了愛和我吵架,打架外,吃食上……到是未吝嗇。”
“吃貨!”牀上的人再次嘲諷道。
闞依米給他個白眼,只聽蕭子泓又說道,“那說明我並未欺凌虐辱你了。”
闞依米眨眨眼,想想普緣寺的事,雖然蕭子澈暗指是蕭子泓所爲,又有東宮的令牌爲證,她靜下來思前想後,不太確信的成份佔大半。
另一方面,蕭子泓除了和自己吵吵架,偶爾打一架,而且並不一定他能吵贏打贏,對自己還真沒有過分之處,除了上次黑她和他圓房那次着實可惡之外,自己還把他撓傷了,他還沒跟自己計較,綜合一下吵打架的總評分,無疑自己是勝方,其他的將就着也說得過去,應該沒有影響到和高昌國的安寧。
便支吾說道,“馬馬虎虎算是過得去吧。”
“那你如何補償我呢?”
“補償?”闞依米頭大了,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再把玉枕還給你?”。
牀上的人皺了眉一下子躺倒在牀上,用手捂住受過箭傷之處,臉上的表情甚是痛苦。
闞依米一驚,想也沒想就快步到了牀邊急急叫道,“蕭子泓,你是不是箭傷發作了,你忍着點,我叫太醫。”說着就要走。
手腕處一緊,被蕭子泓拉住了,“無礙。”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和剛纔神清氣爽的樣子判若兩人,“是你救了我,不妨再施以好法子,這傷痛定會好轉。”
“蕭子泓!”闞依米唿地一下站起身叫道,連帶着臉都紅了,“你在騙我?”
“我何須……騙你,還不是被你們西域各國誣陷引發我箭傷復發,咳咳咳……”蕭子泓說着一陣猛咳。
闞依米不由立刻坐下,用手輕輕撫着他的背,擔憂道,“我還是叫太醫吧,你要是有什麼差池,我們高昌國都會遭殃。”
“我不要太醫,爲了你們高昌國的安寧,你不救我嗎?”蕭子泓一副可憐兮兮行將就木的樣子。”
闞依米看着他的樣子,胸口處莫名的一軟,她躊躇了一下,不得不俯下身在他脣上親了一下,快速地跳到了一旁,“這樣……可以了吧。”她支吾道,“不許爲難我阿爹。”
“我怎麼沒感覺到……咳咳。”牀上的人閉眼無賴道。
闞依米恨恨地回身,見牀上的人面色果然不太好,不像是佯裝的,只好再次走近,俯下身,輕輕地把脣印在蕭子泓的脣上,學着救他那次在他脣上舔吮着。
他的脣真軟,不像上次那樣有着刺刺的白皮扎着,軟軟的溫溫的,就像……她喜歡的糯米糕,她想着用到了嘴上,輕輕吸吮着。
忽然,她感覺蕭子泓的呼吸加速了,身子也僵了,他的手臂倏而環住了她的纖腰,她嗚嗚一下,就想起身。
那料,卻被蕭子泓抱的更緊了,她擡眸看向他,他的臉色哪來難看了,是面色紅潤,一臉的倍感舒爽的樣子。
她急急推他,他急急摟着不讓她動彈,,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變成了他主動。嘴巴緊緊吸吮着她的脣,在上面是輾轉廝磨,讓她動彈不得。
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襲來,讓闞依米火氣上升,她唯有使勁掙扎,想擺脫他的禁錮,因考慮到他的胸部的傷還沒全愈還不能用大力氣,更不能打他,一下就佔了下風。
就在兩人拉扯扭動的同時,就聽門口傳來說話聲,“青天白日的成何體統!”兩人均一愣怔,??看向門口,只見皇后一臉慍色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