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姑姑和卓娜是滿臉的喜氣,不只是她們兩人。闞依米一回到東宮,她和蕭子泓宿在皇宮的事兒早傳到東宮了,瑞祥院的內侍和宮娥是個個喜氣洋洋,走路腰都挺直了,主子終於虜獲了太子的心,誰說太子未和太子妃圓房,這不是圓了嗎?連皇后都賜了雲綾錦,這可是蜀地進貢來的,一共才三匹,除了皇后和王貴妃,若大的皇宮只有太子有此錦了。
以前都是容良娣那個狐媚子迷惑着太子,她這一被趕走,太子的心立刻就回到太子妃身邊了。
“安姑姑,我是清白的,我和太子根本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闞依米實在受不了這種冤枉了。
“太子妃,莫要這樣說,太子是你的夫,你是他的妻,你們之間不需要清白不清白。”安姑姑笑的很歡快,“最需要的琴瑟和鳴。”
跟安姑姑說不清,闞依米轉頭問卓娜,“卓娜,你相信我,是不是?”
“太子妃,奴婢不信您信誰,太子以後肯定會經常來咱瑞詳院的,外面那些勢利眼的宮人們再也不敢給瑞祥院臉色看了,他們要看我們的眼色。”
卓娜興奮地說道,轉頭問安姑姑,“對了,安姑姑你說我們是不是也該準備小娃娃的衣衫了。”
“嗯,雖說是有些早,遲早的事兒,早備下總比晚備下好。”
闞依米苦着臉張着嘴看着興高彩列忙活着宮人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了,也實在不忍心打擊她們的積極性了,所性賭氣地躺上牀去睡覺。
這時,門外有宮娥通報,說太子遣了內侍來送東西。
闞依米一聽從牀上彈起來了,太新奇了,太子可從來沒給她送過東西,這還真是第一次。引得宮人們一個個興奮的就像是給她們送來的那般歡喜。
領頭的內侍一甩拂塵,指着身後兩個小內侍捧着一個大托盤,極其鄭重地說道:“太子特遣奴才來給太子妃送禮物。”
托盤上面用黃綾子蓋着一個長方形的物件,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小內侍認真地說道:“殿下說了,太子妃昨晚累了,沒歇息好,特賜玉枕給太子妃解乏,好以予安眠!”
安姑姑和卓娜等宮人一聽,個個喜笑顏開,殿下對太子妃真是貼心啊,只一夜就賜玉枕。
卓娜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馬駒跑上前和宮娥紫藤把玉枕接了過來。
安姑姑忙拿出幾銀子塞到了領頭的小內侍手中,“公公辛苦了,去吃杯茶解解乏。”
闞依米摸着這觸手溫潤通體瑩白的玉枕,一陣急火攻心,差點暈過去,她忽然覺得蕭子泓又無賴又陰險,明明這玉枕是自己用一顆蠶豆換來的,可他卻偏偏大張旗鼓的從宮中遣了內侍跑到東宮來說他賜給她的。
他這樣一來,就差詔告天下她們圓房了,可兩人明明兩人什麼事兒也沒發生,當然除了打了一架外。讓她枉擔了“圓房”的虛名,這啞巴虧吃的太!冤!了!
看着興奮的宮人,闞依米忙拉住安姑姑解釋道,“安姑姑,這玉枕不是蕭子泓賜給我的,是我用一顆蠶豆換來的。”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不只是宮娥忍着發笑臉憋的通紅,就連安姑姑都忍不住笑了,“太子妃,莫要說笑了。”
卓娜在一旁也歡喜道:“我看太子妃是太高興的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了。”
“卓娜姑娘說的極是。”
闞依米感覺眼前直髮黑,真是有苦說不出,有冤還無處可訴,唯有心裡恨恨地罵着蕭子泓是個可惡的小人,他這樣做簡直比吵架,禁足禁晚膳還可惡上一千倍。他只要再出現在瑞祥院她非打得他滿地找牙。
“我餓了!難不成你們都想餓死我嗎!”闞依米氣乎乎地跺腳大喊道,把正滿心歡喜的安姑姑和卓娜嚇一跳。
安姑姑以爲闞依米初經男女之事難爲情,在爲自己引開話題,忙道:“太子妃莫急,奴婢已經吩咐廚房了,爲太子妃熬了補氣血的紅棗木耳冰糖羹。”
闞依米氣的直抓自己的頭髮,把釵呀簪呀扔了一地,悲憤啊!以前無論如何和蕭子泓吵架,她都沒這樣氣憤過。
她要變悲憤爲食量是大吃特吃,唯有這樣才能一泄心中的冤憤。
安姑姑一回頭接過宮娥送進來的冰糖羹的功夫,就見太子妃的頭像被風吹過,且臉都青了,一下緊張了,嚇得不輕,急聲道:“太子妃,您……哪兒不舒服,快告訴奴婢?”
“我的心着火了!……”
……
“聽中宮的人說,太子和太子妃急切的把各自的衣衫都扯破了……。”
“我也聽說了,兩人的臉都被親的腫了,太子妃的脣和脖頸下到現在都紅腫呢,想想都羞……”
“只一晚太子就賜了一隻玉枕,還說讓太子妃好安眠,真是好體貼啊……”
花園中躲在假山後生悶氣的闞依米,聽着宮娥的議論聲,只想跳出去大喊一聲:根本不是這麼回事,我們的衣服破了,臉腫了是打架打的,那玉枕是我用一顆蠶豆換的。
太憋屈了,闞依米是整暇以待地等着蕭子泓出現在瑞祥宮,好好和他打一架出出這口窩心氣才行。
可一連幾日過去了,她沒等來蕭子泓,卻等來了一個消息,太子新納了一位良娣,衛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