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快步到了蕭子泓面前,把披風扔在地上,感覺不妥又抓了起來塞到顏鈺的手中,撩衣就跪下了。“殿下贖罪,臣……臣,口不擇言。殿下寬宏大度不和臣一般見識。不過,臣說的是實情,請殿下莫要心塞,臣定定還殿下以清白。”
他此時才意識到剛纔自己光顧着案情了,完全忘了頭上冒綠光的蕭子泓的臉面了,只是他這贖罪的說詞,怎麼聽都是在爲自己解脫。
顏鈺在旁只想踢他,試問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頭上戴頂綠帽子啊,還被人當衆來說事兒,更何況太子,將來的陛下,這種事兒怎麼能明目張膽的說呢。
“無妨。你只需憑公辦事。”蕭子泓面無表情,還是一派平和的狀態,讓莫清之懸着的心更加七上八下的不安定了。
“不可能,於承徽決對不會殺人。”一旁突然傳來闞依米憤憤不平的聲音。
“太子妃,於承徽陷害你。您怎麼不相信還爲她說話呢。”莫清之好心地勸道。
“是誰我都不會生出異議,唯獨是她我不相信。”闞依米堅定地說。
“你這樣坦袒護她,是不是早就知曉她的姦情?你這個東宮之首還有何顏面在此爲她說情?”
這話竟然是蕭子泓在一旁冷聲說出。闞依米驚詫地瞪着他,“殿下竟然這樣認爲?不是我的顏面,是你的呀,她可是你的女人,你應該相信她纔是,兇手一定另有其人,她是被人陷害了。”闞依米真想狠狠和蕭子泓打一架,才能出了這口怨氣,嫁禍他人這招他可真是比誰用得都無賴。
“叫她來一問便之,你又何必急於一時爲她強辯呢。”蕭了泓不屑地冷聲道。
闞依米心跳的更厲害了,卓娜在一旁扶着她,感覺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很快,於承徽便被帶到了,她一看院子中的架式,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反到看上去很是平靜,闞依米實在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她,“於承徽,告訴我你沒有殺人是不是?”
“殺人?”於承徽本平靜的面容,立刻現出了慌亂不解之色,她看看周圍一個個虎視的目光,忙轉身撲到蕭子泓面前跪下顫聲道,“殿下,妾身……沒有……殺人,冤枉啊!”
蕭子泓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無視她的哭訴,對莫清之說道:“莫大人,請吧。”用頭示意了一下。
莫清之不客氣地問道:“於承徽,請稍安,先回來微臣幾個問題,再哭也不遲。”
於承徽睜着一雙淚眼看着莫清之手上的披風,蹙起了眉尖,不安地點了點頭。
“認識這披風吧。”
“我在花園中揀到,正想尋問是誰的呢,前日卻不見了。”於承徽小說地答道。
莫清之點點頭,“這是在殺意兒的現場發現的,你也就別狡辯了,把如何殺意兒嫁禍給太子妃詳細道來,免得受皮肉之苦。”莫清之這次學得聰明瞭,直奔最有殺傷力的話題。
“殺意兒?怎麼可能,我沒有,我爲什麼要殺一個小孩子,他跟我又無冤無仇,單單只是頑劣,試問大人兒時難道就安靜如斯嗎,我沒有害死他,冤枉啊!”於承徽一聽這話,臉上慌亂之情大增,急得大哭道,
“是因爲……意兒撞到了你的……姦情。”莫清之不得不說出這個話題。
於承徽愣了一下,滿臉的淚水反到笑了,明明在笑,可淚水順着她俏麗的面容流着,讓人看了甚是心酸,“姦情?哥哥給妹妹送藥,也算是姦情嗎?”
“哥哥?”莫清之詫異道。
“你是有哥哥,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已經是不惑之年了,還有一弟才十幾歲,如何進得東宮了?”蕭子泓在一旁疏冷的聲音提醒道。
“殿下,那是妾身的……義兄,是家父自小收養的孤兒。”於承徽顫抖地說道。
“就是這位了?”此時顏鈺押着一名侍衛進了院子,莫清之就勢指着那侍衛道。
一旁的闞依米一看,竟然認識,是那名見到過兩次的侍衛,李沫,她心一沉。
於承徽低下了點,顫聲道:“正是。”
“李沫,本官問你,你是如何幫着於承徽把意兒殺死的?是用什麼兇器,兇器現在何處?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侍候。”
李沫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闞依米真擔心他被嚇暈,出乎意料的是,李沫聽了,神色冷峻起來並沒有爲莫清之這威脅的話而嚇的軟弱不堪,他大睜雙眼,毫無畏懼之色,反問道:“大人憑什麼說我和於承徽害死了意兒?可有人證物證?”
“你還狡辯,人證宮娥聽雨,物證這披風?”
“那宮娥在胡說,我從來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爲什麼這樣陷害我,更沒見過這披風,大人就是這樣辦案?天底下豈不是憑添許多冤魂了。”李沫一見於承徽在一旁跪着瑟瑟發抖的樣子,到增了怒色厲聲反問。
“大膽李沫,看來你是讓本大人非說不可了。”莫清之本想繞過他們的姦情,想着給蕭子泓留有顏面,可還是繞不過去。
“就因意兒無意中撞了你和於承徽的姦情,你便夥同她殺死了意兒,現在人證物徵俱在你還想狡辯嗎?”
李沫和於承徽同時大呼冤枉。
於承徽恨聲道,“如若照大人的意,我是怕姦情泄露才殺了意兒,那我爲何還留有聽雨的命呢?”
“怕是你未來得及下手吧。”
一旁的聽雨一聽,忙跪下道:“大人,那日……奴婢實屬害怕,躲在樹後,於承徽和李沫從假山洞中出來時走的及未看到我。”
“你胡說,意兒的風箏落在樹上,是你求得我過來,給他拿下來的。”李沫在一旁道。
“這就對了,你剛纔還說不認識她呢,現在終於承認了你和於承徽的姦情,合夥殺死了意兒。”莫清之道。
李沫臉上顏色變幻着,汗珠流了下來,只對於承徽歉疚道:“惠兒,我連累了你。”
於承徽中是哭着拼命搖頭,讓闞依米動容。
也就在這個時候,瑞祥院的內侍小塵子,匆匆進了院子,看了看蕭子泓躊躇了一下,還是到了闞依米身邊,悄聲向她稟報說,玉良娣有一些關於案情的情況要向大理寺稟報。
闞依米第一感覺是玉良娣是來爲於承徽講情的,她不作多想興奮地對莫清之說道:“大人,玉良娣有重要的話,可以證明於承徽不是兇手。”
玉良娣被貼身的宮娥爾蘭攙扶着進來的,身後跟着一名躬身低頭的內侍,闞依米看着那內侍有點眼生。
玉良娣這幾日一直抱病在身,此時的一身病態讓人生憐,卻又有着另一種嫵媚風情,身嬌如若柳扶風,容顏靜而嬌花照水般與往日的火辣風情是別有韻味。
還沒等闞依米吩咐,蕭子泓就命人給她搬了凳子過來,“謝殿下。”玉良娣風情百種的地柔柔坐下,“殿下,妾身身子有恙本不應出來惹殿下礙眼,可事態嚴重,關係到殺害衛姐姐弟弟性命的兇手,妾身不得不出面,把知道的情況向殿下和莫大人言明。”
蕭子泓點點頭。
莫清之上前一步,“那就請良娣把知道的情況詳說。”
玉良娣一指跟着自己的那名內侍,說道:“得福,把你跟本宮說的話跟殿下和大人細細說來。”盡頁丸圾。
一旁的於承徽驚訝地叫了一聲,“得福?”
“是!”叫得福的內侍跪下,偷看了一眼於承徽,嚥了口唾液才說道,“奴才叫得福,原是侍候於承徽的,現在……在……內務府跑腿。”
“放着好好的主子不侍候,怎麼跑到內務府去了?”莫清之問道。
“因爲奴才害怕不……不敢在侍候於承徽。”
“快說,這究竟是爲什麼?”
得福哆嗦着說道:“因爲奴才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擔心性命不保纔不得不另求他處,奴才看到了於承徽和李沫用藥物受控意兒,還曾經讓……”得福說到這兒,卻看向了闞依米。
“讓什麼?你這個奴才再磨嘰我踢你。”莫清之是急性了,他最是受不了這磨蹭的人。
“是是,奴才這就說,還曾經讓太子妃中毒,然後她又給她解毒,以獲得她的信任,才偷得她的披風來陷害她。”
得福的一席話,驚呆了在場的人,大家沒料到前段時間太子妃中毒是於承徽下的毒,闞依米震驚之餘,怒問道:“你胡說,她這樣陷害我做什麼,我又沒有做有害於她的事情。”
“奴才不知,只知道於承徽曾和李沫私下秘謀說,手中有藥,從最大的開始下手。具體什麼意思,奴才不敢妄加揣測,奴才自知道於承徽李沫的姦情還有害人的經過後,終日揣揣不安。”
“你這個奴才不好好侍候主子,卻處處監視主子,對主子不忠,還說不敢揣測我看你是別有用心,該當仗斃。”闞依米怒不可遏,她怎麼都不相信得福說的話,氣急而怒地大聲叱責道。
得福嚇得大喊饒命。
莫清之實在不解了,之前還感覺這太子妃挺精明的人,怎麼此時犯起傻來了,辦了這麼多案子,還真是第一次見極力維護陷害自己的人,他糊塗了,卻對她生出了探究的好感,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呢?
“於承徽,現在怕是你百口難辯了,就把自己害意兒還有太子妃的經過說詳說吧。”莫清之此時已經從剛纔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了,如在宮外,這案子能牽扯出以前未破解的案子,實屬大功一件,可在這皇宮中,他感覺牽扯的人或事情越少越好,他深之裡面暗含厲害關係。
“殿下,太子妃,妾身冤枉啊,我沒有害太子妃和意兒。”於承徽膝行兩步對蕭子泓說道,“這個奴才在血口噴人,定是受了她人的蠱惑,來陷害於我。”
於承徽怒指得福,“他嫌侍候我不得殿下的寵愛沒有好處,整日的朝四暮四不說,還手腳不乾淨多次偷我殿中的物品去宮外販賣,就是因爲他又偷我母親留給我的簪子,被我發現,實在難忍的屢次偷竊行爲,趕走了他,他竟然……懷恨在心夥同她人陷害於我。”於承徽一改往日的柔弱,厲聲斥責得福。
“喲,承徽這話就讓人不解了,不知這夥同他人是指誰呢?”一旁的玉良娣不疾不徐地出聲了,“我只是出於好心,在湖邊見這小內侍要投湖自盡,救了他,詢問他爲什麼想不開,他道出原由,覺得此事甚大,不是我能決定了的,適才把他帶到這兒來,看來我是救錯了人,還被人向頭上扣了髒盆子,殿下……”
玉良娣說着站起身,對蕭子泓說道,“妾身冤枉啊,一心只想爲衛姐姐的弟弟伸冤,哪成想現在到把自己……也扯進來了,實在冤枉啊!”她說着媚眼中蓄滿了淚水,身子晃了晃,大口喘着氣,大有要倒下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