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依米忙把薄錦被向自己頸部拉了拉,笑着安慰她道:“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只是無力,頭暈,躺一會就好了。”見於承徽梨花帶雨的面容看了甚是讓人心軟,又道,“我身子好着呢,你何時見我生病了,我壯得就跟我們草原上小牛犢一樣。”
於承徽被她的話逗的破涕爲笑,說道:“妾身在宮中也沒有人親近的人,也不善於曲意奉承,是姐姐不嫌我愚笨,一心待我好,妾身盼着姐姐快點好起來,好明日隨殿下參加‘浴佛節’姐姐難得出宮一趟,莫要失了機會。”
闞依米見她說的真誠,不由伸出手拉住於承徽的手說道:“放心,我沒準午時就好了,你不是說了,讓我去吃你烹的茶,我記着呢,很喜歡。”
於承徽含着淚點點頭,眼睛卻落在了闞依米的蔥白玉指上,臉上的表情也僵住了,目露驚色,感覺到她的目光,闞依米忙地把手縮進被子。
於承徽說道:“姐姐,能否讓我看看你的手指?”
闞依米心虛地以爲她們知道她撓傷蕭子泓臉的事,訕訕地道,“可惜了玉良娣的一片好心,昨日剛剛繪好,今日便剪了。”她說着快速地伸出手讓於承徽看了一下,再次心虛地把手縮了回去,她的手腕處被蕭子泓昨晚抓的過於用力,呈現出兩道青腫的痕跡。
於承徽站起身福了福身道:“姐姐好好休息,妹妹就先不打擾了,晚些時再來。”
安姑姑見她走了,又皺眉說道:“這個於承徽看着到是不爭不奪的,甚是安分守己,很難說這份善良後面沒有包藏着其它的心思,太子妃莫要過於相信她。”
闞依米最不喜歡安姑姑這樣疑神疑鬼的,正想爲於承徽分辨幾句可轉念一想,幸好有安姑姑這樣照拂着自己,纔不至於自己什麼都不懂。
因她早膳還沒吃,卓娜服侍着她食用了一碗粥,只食了一半,她就感覺噁心,不想吃,乏力的很。
卓娜服侍着她躺好,在外殿剛和安姑姑兩人說了幾句話,就聽內殿突然傳來闞依米的一聲大叫。
闞依米在牀上來回翻轉着渾身的醉痛,頭也又痛又暈,她難以忍受,強強睜開眼睛,眼前景物晃來晃去模糊難辯,胃裡翻江倒海地向喉嚨涌受,她難以忍耐地大叫了一聲,“安姑姑……”
安姑姑和卓娜剛跑進內殿,就見闞依米猛地俯身在牀邊,吐了起來,卓娜忙拿了痰盂在牀前,闞依米吐的就差把五臟六腑吐出來了,緊接着又昏睡過去。
安姑姑慌忙讓人快去請薛太醫,正忙亂之時就聽宮娥來稟於承徽又來了,安姑姑一聽煩燥地對宮娥道:“回了她,就說太子妃睡了。”
宮娥出去沒一會兒又跑回來,說道:“姑姑,於承徽不走,說給太子妃送藥來了,還望見她一面,還說……。”宮娥遲疑了一下才小心地說道,“還說太子妃如不服用她的藥,就危險了。”
安姑姑差點沒氣樂了,她於承徽又不是太醫,竟敢說的這樣大言不慚,還沒等她再吩咐,就見於承徽手裡拎個食盒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