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在一個月光明亮的晚上,張超帶着集結起來的一軍三千人馬秘密在江心市的下游,悄然渡河,繞路進入了江心市的東面山腳下。
江心市不僅僅是圍牆圍起來的部份。
整個江市心現在規劃出來的地方大約是周長四里左右,在那個半島的尖上。但在靠近內陸的東南邊,還有大約周長五六裡的那麼一塊,是一片山。
這只是一段斷裂開的山脈餘脈,自西北向東南斜走,猶如一道牆正好把這塊半島尖切了下來。
事實上,也正是因爲有這段山脈,洮河纔會在這裡轉折向西北,然後又折回東南,弄出了這麼一個狹長的半島尖出來。
當初張超選擇這裡做爲邊市,不僅因爲這裡處於邊境上。也因爲這裡地形獨特,張超在那段斜走的山脈東北端口建了一段只有百米的牆,就把這個半島尖攔切了下來。
那段靠西南岸斜向足有三里長的山脈,正好把西南那一邊給攔起來了。
這裡就是一個天然的堡壘,易守難攻。
張超順潭水而下,從江口乘坐木排渡江到達對岸。
直接從江上繞過了那段只有百米的陝要隘口,張超帶着三千人馬到達那面山腳下的一個小山谷裡安營。
他要在這裡等黑冶利部的人過來送死。
冶利部以爲江心市只有六百人。
但實際上,江心市裡除了原來的六百人,還有大約數百戰兵,已經以各支商隊的護衛、稅務員等等名目分批進入了市中,現在江心市有上千的戰兵。
而張超還帶了三千人埋伏在只相距不到兩裡的半島上的山腳下。
一個整編野戰軍,近三千人馬。
直接在山腳下小山谷裡的樹林中紮營,沒有立營柵,士兵們直接在樹林裡搭了帳篷,外面並看不出什麼來。
和一羣將校商議了許久,張超便回到帳中午休。最近這段時間太過緊張和疲憊,現在島上市內市外,還要島外兩邊,都已經佈置了許多士兵。
這一次,張超也是全力出手,準備讓冶利部的人有來無回。
一覺睡了許久。
張超醒來,睜開眼睛。
“栓子,水!”
叫了兩聲,卻沒有人應答。
“栓子?”
“你叫的是他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賬內響起。
張超一下子警覺起來,擡頭望去,卻見自己的賬內,一個陌生的士兵坐在那裡,手裡拿着一把刀子,正在削一個梨。
而在他的腳下,橫七豎八的倒着好幾個人。其中就有栓子柱子柯小八柯十三和牛家兄弟。
沒想到,自己的六個家丁親衛,居然全都被人放倒了,綁成了一隻糉子一樣,嘴裡還塞了破布。
除了栓子他們六個,還有兩個人也被綁了,穿着府兵衣服,可卻很陌生。
張超驚出一身冷汗。
不管這個人是誰,若是他剛纔要對自己下手,自己早死一百回了。
“你應當不是洮州府兵吧?”
張超沒喊沒叫,這個人能不聲不覺的在三千人的軍營中,在自己的中軍大賬裡,把自己的六個親兵都給放倒了,還沒引起半點注意,這人很專業。
而且張超覺得對方應當沒有什麼惡意。
“嗯,我不是洮州府兵,不過我是洮州的鄉團聯防隊員。”
張超笑笑,“以你的本事,只做一個鄉團聯防隊員,那太屈才了。如果你有意,可以來我這裡,我可以給你一個親兵隊正之職。”
“罷了,我無意於仕途,也不想當兵打仗。當個聯防隊員,那是因爲我剛遷移到了這裡,官府有令,讓青壯都要加入聯防隊。”那人依然削着梨,漫不經心的道。
“哦,不過我並沒有調聯防隊到這裡來,事實上,我帶着這支兵馬在這裡,屬於絕密消息,你一個聯防隊員不應當知道,也不應當出現在這裡的。”張超笑着對他道,“能幫我也削個梨嗎,午間一覺,口渴了。”
“我這個就是給你削的,我估計你也是這個時候醒的。”
他把削好的梨遞給張超,張超笑着接過,還說了聲謝謝。
“你梨削的不錯。”
“刀子玩的還一般吧,事實上我確實沒有接到任務來這裡。我接到的任務是待命,不過因爲我發現了兩隻老鼠,於是便跟上了,沒想到這兩隻老鼠來了這裡。順便說一句,你的親衛真的很一般,若不是我,你估計已經被這兩隻老鼠給宰了。”
張超看了那兩個同樣被綁着的陌生人一眼。
“我不認識他們,你認識嗎?”
“認識,這兩人雖然長相有些普通,不過在江湖上他們的名氣可是很響亮的。洛陽的暗影會你知道嗎?”
張超搖了搖頭。
他知道長安有遊俠,但卻沒聽過洛陽的暗影會。
“暗影會是個殺手組織,有專門的人接生意,然後再把生意交給下面的殺手們去做。這兩個就是暗影會裡有名的殺手,從未失過手,但收價很高,接一單生意,至少十萬錢起步。”
張超走過去,蹲在那兩人面前。
“我可以取掉他們口裡在布問下他們話嗎?”
“隨意。”
張超先取了一個人的,“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卻是扭頭瞪着把他們擒下的男子。
“聶慶,想不到你堂堂聶慶,居然做這種事情。言而無信,接了任務收了定金,結果卻反悔!”
張超望向聶慶。
“我確實是叫聶慶,不過那是我行走江湖的藝名。我真正的名字叫柯慶,現在是寧民村的人,順便說一句,我祖籍就是灞上張家溝的,老村正是我族叔。很感激你對張家溝鄉親們做的那些!”
結合兩人的話,張超算是理清了點頭緒。
這個聶慶,是一個江湖上很有名的殺手。他好像收了錢,接了個刺殺自己的任務,可來到了隴右,卻又在這裡定居下來,並沒有來殺自己。原因似乎就是他其實是張家溝早年出去的人,似乎對自己在張家溝做的那些事情,比較感激。
然後他到了這裡,不但沒來殺自己,反而在暗中保護自己。
當又一批殺手來到洮州,聶慶立即就發現了他們,然後當他們潛入軍營中想要刺殺自己的時候,聶慶黃雀在後,把這兩個江湖上很有名的殺手給抓了。
事情似乎是這樣的。
不過張超也不是那種輕易能相信別人一面之辭的人。
他轉過身,對那殺手道,“你收了誰的錢,接了誰的任務?”
“我們絕不會出賣主顧的,我們不是聶慶!”
張超笑着搖頭,轉身對聶慶道,“能借你的刀子一用嗎?”
聶慶看了看自己的刀子,笑着道,“這把刀子跟隨我好些年了,算了,送你了。”
接過刀,張超說了聲謝謝,然後毫不客氣的把那個殺手的手指切下來一根。
“你可以不說,但我也不會輕易的殺死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你既然來殺我,就應當知道,我也還懂些醫術的,有的是辦法,可以一點一點的把你身上的肉切下來喂狗,卻還能讓你不會死。你想不想試試,沒有手沒有腳,當一個人棍,被塞進一個大甕裡,每天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希望自己死去的感覺?”
那個殺手臉色慘白,咬牙切齒還在堅持。
張超又切下一段,他沒有直接切第二根手指,而只是切胡蘿蔔一樣的又切下來一截。
柯慶看着張超那面帶笑容的切人手指的樣子,心裡不由的惡寒。
張三心狠手辣起來,還真是冷酷啊。
“張使君,其實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齊王元吉出錢僱傭的殺手。我還可以告訴你,其實是太子讓齊王來殺你的。據我所知的,太子可是非常想要殺掉你,必欲除之而後快啊!”
張超搖了搖頭,“柯大俠,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你都說了,那你說他們對我還有什麼作用啊?”
“算了,我最近新養了兩隻小狗,都是獒犬,專吃肉,還特別喜歡吃生肉,尤其喜歡吃活食。這兩傢伙就算是盡最後點作用了,給我喂狗吧。”
那個殺手終於崩潰了。
他也曾經想過,任張超如何刑訊他都不開口。可是隻切了一根指頭,然後就要拿去喂狗,這種結果他真沒想到。
“饒命,我什麼都願意招。”
“我什麼都知道了,還要你招個屁。”
張超把栓子幾個的繩子割開,六個傢伙拿掉嘴裡的布,一臉憤怒的就要去摸刀砍柯慶。
“退下!”
張超喝斥一聲,栓子六個不甘不願的退到一邊,滿臉的羞憤。
“自己學藝不精,回頭就苦練本事去。”
柯慶一直坐在那裡,就連栓子他們拔刀時,也都沒動一下。
“你不再審審?”
“沒那個必要了。”
這下柯慶有點意外了,“你還真這麼就相信我了?”
“因爲你值得相信,若你是要來殺我的,剛纔早就有機會了。”
“也許我只是爲了接近你呢?”
“誰會這麼無聊?”
張超把刀子交給栓子,“把這兩人帶下去喂狗。”
事情到此爲止,也沒有什麼好審訊的,事情真相擺在那裡,就是太子想殺自己。他就是審訊的再清楚,就算他們肯招供畫押,又不會有半點作用。這個事情,還是就這樣打住的好。
“謝謝你了,柯大俠。”
“我不是大俠,我從前是一個刺客,但我已經金盆洗手了。”柯慶笑着回答。
“我有個不情之請,想要請你暫任我的護衛,不知道你可願意幫忙?”
柯慶也只是笑笑,“我確實沒興趣當什麼親兵隊正之類的,不過給你當個臨時的護衛,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事先說好,最多三個月時間。”
“好,一言爲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