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羅信等人而言,太子謀反這件事結束了,羅信等人難得在大明宮的角落裡睡一個踏實覺。
第二天一早,羅信讓林小七領着隊伍,前往南面的營地;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程處亮等人之所以能在夜裡就趕來,還是白郎幾個人的功勞,他們第一時間通知了長安四周的守備部隊,其中就包括程處亮。
可以說,羅信是這場鬧劇的最大功臣,不過在李世民對太子一黨進行全面清掃,並且賞賜此番功臣的時候,羅信早已經乘坐馬車,左摟右抱地帶着妻女回家了。
第三天早朝,對重臣進行論功行賞,李世民卻是故意遺漏了羅信,羅信自己也沒有資格站在大殿,無法爲自己喊冤;而那些文武重臣們巴不得李世民沒不提羅信,對於他們而言,羅信就是一個異類。
至於程咬金他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就是閉着眼睛彷彿在睡覺一樣,與羅信關係最好的程處亮也是閉口不談。
太子謀反,還對自己的老子下毒,現在很多人都叫囂要將李承乾的頭給砍了,李世民的情緒變得很遭,誰都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早朝最後,李世民才提到羅信,在很多人眼裡,這對於羅信而言,這並非好事。
通過早朝,羅信爲吉州刺史的任命也正式下達,那些善於捕風捉影的官場中人紛紛猜測,這是一個李世民遺棄羅信的信號。
吉州在哪?
說白了,吉州僅僅只是兩個字而已,它甚至不在大唐現在的版圖內,乃是一個不毛之地。
李世民將羅信派到那裡,不明擺着是發配邊疆麼?
而且高句麗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些魚羅信有過節,或者看羅信不爽的人已經在暗地裡摩拳擦掌了。
也有人開始猜測羅信是不是做了某件惹惱皇帝的事情了,但仔細分析似乎又沒有,想來想去最後就到了一個人身上,那便是晉陽公主。
這樣一想,很多重臣也開始尋思着找一個機會,向李世民提親,而提親的對象則是晉陽公主。
雖然很多都知道羅信與晉陽公主關係親密,但現在羅信因爲不明原因被髮配邊疆,那那些未婚的王公子弟的機會就來了。晉陽公主乃是李世民最疼愛的女兒之一,娶了晉陽公主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眼下太子被廢已成定局,順位繼承人自然就成了李泰,因此李泰一下子就成爲了長安最受追捧的人。
此時此刻,在不太貴酒樓一處十分幽靜的小院內,一道身影突然從外邊迅速飛躥而入,就跪在小院走廊上,而室內的門卻是關着。
“啓稟女帝,大局已定,太子一黨已被盡數連根拔起。”這說話的女人全身都罩在黑色的衣服之中,臉也蒙着,就只能看清一雙眼睛。
眼下可是大白天,她穿着夜行衣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那塊墨玉尋到了麼?”
室內的女帝似乎對黑衣人所稟報的事情並不關心,而是開口詢問墨玉。
一提到這個,黑衣人徑自趴在了地面上,語氣顯得十分惶恐:“奴婢該死,只找到了一個空匣子,裡面的墨玉早已不見。”
“找。”
“是!奴婢一定竭盡全力找到墨玉!”黑衣人微微擡起頭,小聲說,“太、太子已廢,順位繼承大統的應是魏王李泰,我們是否要安插人進魏王府?”
“不用,李世民的心思從來就不在太子與魏王身上,那不過只是幌子而已,你們真正關注的應該是李治。”
“是!”黑衣女人頓了頓,接着說,“那羅信幾次三番破壞女帝大計,是否需要奴婢出手殺了他?”
室內停頓了一會,之後便傳出女帝淡漠的聲音:“有些時候阻礙即是促進,沒有這個小猴子,事情也許不會進展這麼順利,由着他蹦躂吧,等若是有一天不受控制了,朕會親自出手。”
“阿嚏!阿嚏!阿嚏哎哎!!”
這時候,同樣是在不太貴酒樓的貴賓小院,與女帝相隔不到三道圍牆的院子裡,正在跟李治、李墨、程處亮喝酒的羅信連續打了三個噴嚏。
“信兒哥,你是不是得風寒了?”同生共死在之後,李墨也改口跟着程處亮喊羅信“信兒哥”了,雖然李墨嘴上不說,但他很清楚,這次要是沒有羅信,他早就不存在了。
羅信抹了一把鼻子,笑嘻嘻地說:“怎麼可能,就我現在的體質,縱然跑到灞水裡裸泳,也不可能得風寒。”
程處亮笑嘻嘻地說:“這小子有大半年沒回家,我今天早上去他家裡尋人的時候,恰好聽到家丁碎嘴,說他前天晚上抱着三位夫人進房間,直到今天早上我進門的時候還沒出來。這哪是得風寒,分明操勞過度。”
程處亮特意將“操”字讀得重了一些。
羅信這沒臉沒皮的貨則是咧着嘴說:“羨慕嫉妒了吧,信哥我金槍不倒,別說一兩天,一兩個月都行啊。”
李治的情緒顯然沒有羅信那麼好,特比是他在炫耀自己男性特徵的時候,他對着羅信說:“信兒哥,父皇讓你去當那什麼吉州刺史,這樣一來你不是要將家小都遷徙到吉州去?”
程處亮一般啃着雞腿,一邊問李治:“晉王殿下,你知道吉州在哪麼?”
“聽說在遼東,但具體不是很清楚。”李治搖搖頭。
李墨用手指沾了沾酒水,在桌面上畫出了現在大唐的疆域圖,結果他最後一點,則是點在了大唐疆域圖最最東北角,而且還是在線外。
“晉王殿下,這裡就是吉州。現在吉州可是一個不毛之地,信兒哥自己一個人去都夠嗆,更何況是帶着家眷?”
一聽李墨這麼說,李治內心稍稍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更多的是一份小雀躍。
當然,這一份小雀躍可不能讓別人看見。
程處亮端起酒杯至羅信身前,對着羅信說:“信兒哥,我敬你一杯。”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啥。”
話是這麼說,兩人還是碰了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