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朋友是怎麼煉成的

獨孤復這話讓我心底一沉,二五仔?邊緣人?打入左武衛內部的地下黨員?打量這傢伙半晌,就說咋這麼帥,人家天生就是爲這種職業預備下的,電視上的地下工作者都帥。

“兄弟本就是個混子,一沒資歷,二沒能耐,三沒依仗。雖然您看得起,這麼擡舉在下,可這一來一回的,沒點心理準備,有點措手不及了。”要說重新找個靠山,那肯定是好事,可關鍵就算是樑老頭倒了,後面有程老爺子和李老爺子的關係,我也不可能說脫開就能了無牽掛了。我和別人不同,人家可以在前線戰事上賭博,壓勝負挑利益集團投靠,我不行,光程初和秦鈺倆學生,一個程家預備掌門,一個程家女婿,根本就沒有跳槽的條件。尤其在這方面上,蘭陵沒有給過我暗示,我還是安分點好。

做最壞打算,前線失利,樑建方爲此受牽連被詬病,可我屬於微末角色,就算是樑的政敵,也不會把這麼大罪過朝我身上推,多好的大帽子,扣我頭上不嫌浪費了?雖然因爲工作調動的事情在其中顯眼了點,大不了降職而已,頂多不幹了,當我情願在裡面攪和得人不人鬼不鬼呢?心思一轉,話走偏鋒,“哈哈,獨孤兄弟詐我,當我是什麼人了?不管是在左武衛還是右武衛,都是報效朝廷,爲國盡忠。本職工作要幹好,爲國出力要積極,自身修養要跟上,民族團結要注意。”

“什麼亂七八糟的。”獨孤復見我先沉默後亂說,表情瞬變幾合,大笑起來。“今天算是見識了,王兄裝瘋賣傻的本事纔是舉世無雙。說到這,還真羨慕您啊。獨立世間,自大多,牽掛少,來來去去的率性而爲。妒忌!妒忌!”端起酒杯朝我一舉,“幹!”

“其實啊,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我笑了笑。一臉豁達道:“有些事情不能和獨孤兄弟一起幹,的確是我力不從心,你有你的背景,我有我的難處。兄弟你一看就是個聰明人。我官小勢微,站在誰一邊都不太能說上話,就是扯了嗓子喊兩句也沒人在乎,是這個道理不?就和個螞蚱一樣的角色,車輪子過來該壓還得壓,不是當攔路石的材料。平平的路,你該怎麼過還怎麼過。我蹦蹦跳跳地也就閃過去了,誰不招呼誰,誰也不擋誰。”說話清楚,自己立場擺明了,你幫老樑也罷,你黑老樑也成,不用操心我,我不攪和裡面搗亂,只要不碰了我,愛咋咋地,隨便折騰。

“對,對!”獨孤復會意地朝我望了一眼,賊笑着,“看,王兄這麼一說,那真對了小弟的心思,咱弟兄倆想一起了。這話您要是不說,兄弟也得先給說到頭裡。”站起身來,扶了樓梯朝上面看了看,“勝姐喝了兩口,睡了。咱說咱的,不怕打攪。”說着徑直走到案板上,掏了個羊頭,刀子順手劃拉幾下,一張羊臉就解了下來,看情形比勝姐還利落幾分。要不怎麼是專業演員呢,這小子要換身粗麻衣,繫個圍裙的話,當賣羊雜碎的絕對稱職。論表演素質,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從小就看,看看就熟了。”大男人一般不主動操持飲食招待人,獨孤復是個異類,不做作,很坦然,絲毫沒有因爲切了盤肉就掉身份的感覺。“其實兄弟有時候也想,若生在百姓家,起早摸黑的賣個羊雜碎,估計比現在這個情形要暢快得多。打小就沒做過一樣自己想做的事,吃、穿、用、住,全都是預備下的,四歲上開始,四更天就起牀習武,用了早飯後讀書,直到吃後晌飯才停,吃完飲老孃考詢,若不滿意就先一頓雞毛撣子,然後頂了蠟底下翻工,滿意爲止。”指指盤子裡薄厚均勻的肉片,鬼祟道:“家傳的刀法,就一個字,快!切肉快!”

多狠的教育方式啊,聽獨孤復講完自幼的悲慘經歷手,打心底同情他。紈絝子弟活到這個份上,真不如出去賣羊雜碎來得自在。這小子在變相報復家長,用家傳刀法報復。怪不得就喜歡待了小店鋪裡不願意回去,心理扭曲,有變態傾向。交底,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看着獨孤復一臉滿足地吃羊雜碎喝公家酒的模樣,這纔是他覺得最珍貴的東西,可能在他內心裡,這勝姐比老孃的位置都重一點。

想想有些心酸,正思量着,店鋪小窗戶裡忽然伸了個腦袋進來,“這麼早就打佯了,還有羊頭沒有,有的話,稱一個帶走。”

“有,有!”獨孤復入戲太深,難以自拔,起身忙招呼客人。

“哦,三娃啊,你姐呢?”竟然還是熟人,客人站了窗外同獨孤復寒暄。

“我過來幫手,她累一天上,睡了。”獨孤復嫺熟地掏了個羊頭出來,肉分下來放了稱上一過,“九兩,切不?”

“切好,骨頭也敲開,回去吃腦子省事。”客人隔了窗子遞了小袋糧食進來,“今年的新麥,婆娘把帳收了,手上沒活錢,稍微短你點,下次補上。”

“好說,好說。”獨孤復接了麥子轉身倒了案板下的木桶裡,將空袋子遞了出去,“您那邊生意還好吧?”

無語中,在獨孤復看來,面前的客人好像比我重要,倆人還拉開家常了,一裡一外,一問一答,彷彿真變成賣羊雜碎爲生的小販了。

危險的傢伙,有輕度的精神分裂,但不影響智商和心計,這種人是做二五仔的絕佳人選。雖然還不斷定獨孤復有腳踏兩隻船的意思,但他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就能看出人家並不太提防我,或者認爲還沒到提防的時候,我現在還沒有能力造成威脅。

這就好,我要保持下去,低調,不招眼。是不是鬥爭雙方都不去招惹,尤其獨孤復臨分手時候悄悄給我一句話:“李敬玄是貞觀二十三年入的崇賢館,微末小吏而已,暫時還成不了氣候。樑將軍拿來說事而已,不足爲慮。”

貞觀二十三年,李治繼位那年。李治前腳離開東宮的崇賢館,李敬玄後腳才進來,正好沒攆上和前太子套近乎的時間。而今年正月裡新立的弘太子年幼,絕不會捲到這件事裡去。這說明李敬玄這番說辭並不代表皇上的意思,那就不操心了,這話能從獨孤復嘴裡說出來,他肯定是有門路的,間接給我表達一下善意而已,橄欖枝嘛,好東西。

樑建方給自己留後路,獨孤復投機鑽營,我也得給自己找個臺階下才是,畢竟吐谷渾那邊怎麼個情況,我心裡沒底,反正歷史上是給吐蕃奪走了。蘇定芳再厲害也以寡敵衆,弄不好就得玩完。這不光是幾個老功勳就能撐住的事情,一旦皇上認爲功高蓋世的老傢伙們可以退休了,那打擊範圍就廣了。

找找,看還有適合我混的地方沒有,當年崇賢館不是還找過我談待遇的事嘛,一回家就把穎叫來問。

“名貼?夫君不是拿走了嗎?”穎不解我現在要這麼個東西有什麼用,“怎麼?崇賢館又來找夫君商談了?”

“沒,沒事。”我一拍腦門。當時是給蘭陵了,“隨便問問,你忙你的,我打個盹去。”

“嗯,夫君快歇息,看這些天忙得,老不沾家。”穎伺候我炕上躺好,坐一邊輕輕打了涼扇,“不忙看不出來,臉上消瘦了。”

“瘦點好,精神。”我半眯了眼睛想事情,也行穎坐了身邊安心,此刻思路出奇的清晰,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前後的對比整合後,尤其獨孤復這個小子,從開始故意搭訕到今天專門請我到他演戲的店裡喝酒,這狗東西有預謀的。這種人是演什麼像什麼,還特別投入,壞人扮得特壞,好人演得特好的那種。他心裡對自己都沒有個定位,或許連自己什麼立場都不在乎,就純粹熱愛藝術,站誰的角上就盡這個角色的義務,演一行就幹好一行的那種。

在家是個聰明、上進、勤奮的好兒子,母親對他報有極大的希望,極力想把他塑造成完了,他也很配合,雖然這個角色比較辛苦點。

在左武衛是個稱職的軍官加幕僚,有見解,有能力,人緣好,儀表堂堂,文武雙全,深得樑建方喜愛。

在羊雜碎館裡扮演的是個掛懷姐姐的教書先生,刀法嫺熟,平易近人,勝姐見他猶如親弟弟一般,放心的就將店面裡交給他打理,或許倆人還有什麼複雜的感情包含裡面也不一定,反正我走的時候他正興高采烈地幫送生羊頭的人卸貨,又髒又羶一點都不嫌棄。

對我呢,估計他內心裡盼望飾演個莫逆之交好朋友的角色,如果他有藝德的話,估計這個好朋友的戲會演得很真實,讓我處處都能感到他肋子下插幾把刀亂晃,下來則需要我來配合了,畢竟朋友這東西是對手戲,我要配合的不盡人意的話,就擔心他突然想轉換角色,演成他老爹當年的套路就砸了。

“夫君笑什麼?”穎一旁問道:“遇見什麼開心事了,睡得好好的都能笑出來。”

“沒,呵呵……”很奇怪啊,我現在應該是比較鬱悶纔對怎麼沒一點這樣的感覺,心底裡透着輕鬆,竟然還不經意地笑了。“最近交了個朋友,與衆不同,還真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呵呵……”

“哦。”穎對我交什麼朋友一向不過問,“可是個好朋友,想想都能笑起來,定然是個風趣人。”

“嗯,風趣,絕對風趣。”穎這麼一說讓我回過神來。的確,和程初、秦鈺相比,同獨孤覆在一起更能說上話,也更刺激。彼此都不信任對方,心裡都在計算的同時卻發現有很多共同語言,演員嘛,都是給演藝事業奉獻的人,或許我也是吧。“虛情假意的人卻讓你舒服,真心實意的反而厭惡,對不對?”

“對……吧?”穎思量半天才勉強反問回來。“怎麼就算虛情假意呢?什麼又是真心實意呢?”

“就說我,若我所作所爲都是虛情假意的演練來敷衍你呢?”我翻了個身,一幅虛情假意的樣子,“你怎麼想?”

“哦。”穎停了動作,沉吟片刻,“認了,若虛情假意到這個份上,那妾身就盼您能把這一輩子都假完,也算是福分了。”涼風又起,輕笑道:“有時候自己騙自己,卻騙不過去。別人騙一次卻樂意去上當,夫君遇見騙子了麼?”

“彼此都是騙子,相互樂呵呵地騙呢。”我對這個遊戲往後怎麼玩下去很期待,獨孤復一定也有這個感覺,“就你說的那話,好朋友不一定就得真心實意。”

“呵呵,你們男人的事妾身不清楚。但能樂呵呵的交個假朋友也不錯吧。”穎將扇子扔一邊,“家裡還忙呢,妾身過去看看,妾身喊二女過來伺候你。”

很奇怪,同樣的問題,穎回答得很從容。二女卻有點激動,少有的激動。她以爲我想表達什麼,一個勁的鬧着情緒,也不回答,咬了嘴脣扇子打得飛快,眼淚大滴大滴地朝下掉,看得我心疼。

“問個話咋就哭成這樣?”把二女扇子接過來,趕緊摟懷裡安慰,“胡想什麼呢?問你而已,我又不是真的對你虛情假意了。”

“那夫君是什麼意思,夫君要嫌棄二女,拉後院吊死就行,別趕出去。”二女窩我懷裡不停地哆嗦,弄得我後悔,早知道這麼個情況,就不該多嘴問那麼一句。

“犯病啊。”我趕緊抄了扇子給她扇起來,“做調查呢,還真給當真了。是我最近交了個朋友,倆人的關係很奇特,和你交流交流嘛!”

“誰?”二女確定一下真實度,“夫君說說來由,要不二女晚上睡覺都不踏實。被您這麼一說,心裡塌下去一大片,就沒了活路。”

無奈,將獨孤復和我相識的事情說了一遍,連今天在羊雜碎館子裡的所見所聞都說了,自己婆娘要緊,不用替外人保密。

“嗯。”二女點點頭,“什麼個館子?在哪啊?”

說了具體位置,才笑道:“還不相信啊,有空了你跑去稱幾斤回來,味道不錯呢,雜碎比羊肉好吃。”

“那明天就去。”二女放心,硬硬憋了個笑容給我,“夫君下次可別說那麼嚇人的話,二女這麼大好不容易有個託付心思的地方,越是假慣了的人越把真心思看得最重,比命還重。”

是這話,摟二女的手緊了緊,這丫頭可憐。穎不在意是因爲自信,心裡踏實。二女卻一直活得謹慎,不輕易把自己的心思拿出來,心裡沒底。蘭陵呢?

“可是說真話了。”蘭陵擡頭笑眯眯看看我,“你這人,對誰實誠過?從頭就沒打算讓你掏了心出來,今天還承認了,算是進步吧?”

“問你呢,彆着急着臭我。”皇家成員到底不一樣,估計她們就活在虛僞中,早成爲生命裡一部分了,光看蘭陵說話的表情就不一般。

“虛假啊,誰不假?”蘭陵習慣地攤了張紙,在上面描描畫畫,“說實在的,人活着就爲了弄虛作假來的,能說真心話的時候就兩處,一個給自己說,一個給死人說。”

“那我呢?”這話太傷感情了,雖然心裡也知道彼此都有隱瞞,可就這麼赤裸裸說出來就那啥了。

“你嘛。”蘭陵調皮地皺了皺鼻子,“你就當我是鏡子,你給我多少呢,我就給你多少,不欠你的,卻也沒有大把便宜讓你佔。你不是常以成年人自居嘛,怎麼問這麼稚嫩的問題?”

“不對!”這話傷人啊,鏡子,爲啥是鏡子!“你不是老說就我一個能說真話的人嘛,咋又變鏡子了?”

“看。”蘭陵把畫展示給我看,偌大一個豬頭出現。“就畫你呢!你摸摸良心,自己雙給別人多少真心?一說鏡子就不樂意了,明顯就是想以少換多,以次充好。男人啊,貪心不足的時候多,拿一碗米換人家一缺米,稍微換少點就不願意了。剛說不樂意就吊個臉下來,我吃虧的還沒個評理的地方去呢。”

不一樣啊,到底是公主,問完後把話都頂了回來,弄得我自己寡寡的,找不自在。“算,不和你討論哲學,啥都不懂,沒點說頭。往後好好注意下自己的素質,別文盲到處冒充文化人,夠丟人錢!作業呢?上次給你佈置的作業咋還不交?小心我找了錯處罰你重抄一百遍!”

“你哪時候佈置作業給我了?”蘭陵笑嘻嘻地坐我跟前,“氣糊塗了?說明還有點良心,知道氣就好。可憐的,沒經過世面,可是因爲前線的戰局不利操心自己的處境吧?男人家,這樣的事情多經經纔好。”蘭陵挑了挑我眼角,笑道:“你放心,大事上我沒有袖手旁觀的理,小事上由得你去摔打,不提醒,不插手。”

第二百八十一章 門診第一百零四章 閒人英雄(上)第二百九十章 投資第四百三十章 塞翁失牛?第二百九十九章 重現活力第三百六十五章 論清廉第二百一十章 朋友是怎麼煉成的第四百四十七章 長安炒地團第一百六十二章 入冬,有點冷第四百四十八章 剽竊同好會第一百四十九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第三百二十九章 失算第三百三十八章 自然而然第三百二十六章 變故第三百六十八章 論戰事第五十九章 紙(下)第一百一十二章 牡丹花開(上)第三百七十九章 序幕第一百三十五章 試爆與高麗美女第二十七章 三口之家第一百二十章 地主家也很辛苦(上)第四百八十八章 混淆(上)第四百一十六章 坐收漁利第三百零一章 就緒,東風第五章 缺乏娛樂項目的年代第一百六十五章 年關上第二百三十七章 犧牲品第二百一十二章 轉機第四百六十六章 昨日重現第十八章 無題第六十章 失敗的後果第三百三十章 失手第三十四章 複習單身生活(上)第一百八十九章 家庭暴力第四百二十七章 軍務,家務第一百六十七章 將軍第二百七十三章 殺機暗伏第三百一十二章 恭喜發財第四百二十二章 改制前第二百六十八章 眉目第四百六十九章 模範鄉第二百零三章 歪門邪道第三百六十九章 運動會第四百九十二章 攘外 安內(上)第三百八十七章 端午逸事第四百八十七章 對質第三百零六章 另闢蹊徑第二百一十八章 新產業第二百一十章 朋友是怎麼煉成的第六十七章 名就第二百二十六章 無跡可尋第四百三十章 塞翁失牛?第十三章 聲名在外第四百五十九章 瓶頸第一百八十四章 微妙、平衡第三百六十二章 學監第三百四十三章 出差第四百六十八章 學子六技第二百八十四章 高瞻遠矚第二十九章 省親中第三百六十二章 學監第一百六十三章 過客第四百六十三章 惡媒第四百五十章 齊國之患第一百二十五章 女大成愁第二百九十三章 助紂爲虐第三百二十五章 南巡攻略第五十七章 迴歸第一百七十二章 雙贏?第一百七十二章 雙贏?第四百九十五章 有朋自遠方來第四百零二章 借刀殺人第三百章 程家的新產業第二百二十八章 聲東擊西?第四百三十六章 重任第三百一十四章 轉變第一百四十七章 行善的好處第一百六十二章 入冬,有點冷第一百九十二章 機會?第四百七十四章 水淹龍王廟第一百四十七章 行善的好處第三百九十章 我是無辜的!第四百零三章 血口噴人第四百八十一章 清算?第六十四章 天將降大任於我?第十章 男人永遠是錯的第二百一十九章 新學科第三百五十章 軍港之夜第八章 病的學問第四百七十七章 騎射、溫泉第四百七十四章 水淹龍王廟第三十一章 分組對抗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化危機第一百八十八章 成長的煩惱第四百零八章 薛求敗……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國沙……哪啥主義第三百零九章 紛亂第四百一十六章 坐收漁利第三百八十五章 幼教第三百八十七章 端午逸事
第二百八十一章 門診第一百零四章 閒人英雄(上)第二百九十章 投資第四百三十章 塞翁失牛?第二百九十九章 重現活力第三百六十五章 論清廉第二百一十章 朋友是怎麼煉成的第四百四十七章 長安炒地團第一百六十二章 入冬,有點冷第四百四十八章 剽竊同好會第一百四十九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第三百二十九章 失算第三百三十八章 自然而然第三百二十六章 變故第三百六十八章 論戰事第五十九章 紙(下)第一百一十二章 牡丹花開(上)第三百七十九章 序幕第一百三十五章 試爆與高麗美女第二十七章 三口之家第一百二十章 地主家也很辛苦(上)第四百八十八章 混淆(上)第四百一十六章 坐收漁利第三百零一章 就緒,東風第五章 缺乏娛樂項目的年代第一百六十五章 年關上第二百三十七章 犧牲品第二百一十二章 轉機第四百六十六章 昨日重現第十八章 無題第六十章 失敗的後果第三百三十章 失手第三十四章 複習單身生活(上)第一百八十九章 家庭暴力第四百二十七章 軍務,家務第一百六十七章 將軍第二百七十三章 殺機暗伏第三百一十二章 恭喜發財第四百二十二章 改制前第二百六十八章 眉目第四百六十九章 模範鄉第二百零三章 歪門邪道第三百六十九章 運動會第四百九十二章 攘外 安內(上)第三百八十七章 端午逸事第四百八十七章 對質第三百零六章 另闢蹊徑第二百一十八章 新產業第二百一十章 朋友是怎麼煉成的第六十七章 名就第二百二十六章 無跡可尋第四百三十章 塞翁失牛?第十三章 聲名在外第四百五十九章 瓶頸第一百八十四章 微妙、平衡第三百六十二章 學監第三百四十三章 出差第四百六十八章 學子六技第二百八十四章 高瞻遠矚第二十九章 省親中第三百六十二章 學監第一百六十三章 過客第四百六十三章 惡媒第四百五十章 齊國之患第一百二十五章 女大成愁第二百九十三章 助紂爲虐第三百二十五章 南巡攻略第五十七章 迴歸第一百七十二章 雙贏?第一百七十二章 雙贏?第四百九十五章 有朋自遠方來第四百零二章 借刀殺人第三百章 程家的新產業第二百二十八章 聲東擊西?第四百三十六章 重任第三百一十四章 轉變第一百四十七章 行善的好處第一百六十二章 入冬,有點冷第一百九十二章 機會?第四百七十四章 水淹龍王廟第一百四十七章 行善的好處第三百九十章 我是無辜的!第四百零三章 血口噴人第四百八十一章 清算?第六十四章 天將降大任於我?第十章 男人永遠是錯的第二百一十九章 新學科第三百五十章 軍港之夜第八章 病的學問第四百七十七章 騎射、溫泉第四百七十四章 水淹龍王廟第三十一章 分組對抗第一百九十八章 生化危機第一百八十八章 成長的煩惱第四百零八章 薛求敗……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國沙……哪啥主義第三百零九章 紛亂第四百一十六章 坐收漁利第三百八十五章 幼教第三百八十七章 端午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