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氣爽啊!神清氣爽!
早上站了院子裡,感覺連呼吸的空氣中,都還帶着尉遲紅身上的那種淡淡幽香。
難怪有大神說過,閨女補元氣!還真是有道理。
扭脖子轉腰,做兩個擴胸運動,來兩下踢腿。嗯,手臂有點兒酸,腿有點兒飄!以後要多鍛鍊,多運動,想來就不會再有這種現象發生了吧?
轉身進房,發現尉遲紅已經起來了,正將一塊染着點點血跡的白帕小心收藏起來。
“咳!……那個,夫人你怎麼不再睡會兒,還早呢!”我有點兒心虛的問道。
“不早了,要換了平時這會兒,我功夫都練完了。”尉遲紅到是落落大方。
“哦!”我點點頭:“那我叫玲兒來伺候了你洗漱!”
“好!”尉遲紅點點頭:“夫君也洗漱吧。”
見到雙兒和玲兒的時候,我難得的有些臉紅,可沒想到的是雙兒、玲兒的臉上一直都很平靜,沒有絲毫的訝異。就連整個府上的人都很平靜,很正常,似乎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理所當然一般,我跟尉遲紅搬到一間房裡,沒人任何人有什麼疑問或奇怪的表情。
難道,是我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老關叔理所應當的指揮雙兒、玲兒將我睡的房間給清理了。同時讓雙兒和玲兒也搬到一起住。說是方便伺候我和尉遲紅。
至此,整個內院終於結束了東西分裂的局面,圓滿的完成了合併統一的工作。
程福之的婚宴用酒,全部由老關叔親自送到了老妖精家。老關叔回來還樂呵呵的告訴我,老妖精高興壞了,笑聲隔了老遠都能聽見。同時老妖精關照我,十月初五,一定要早點兒去程府,參加程福之的婚宴。
反正就是後天了,趕緊好好養養精神,否則到時候,還真不一定能撐的下來不是。
種子田裡捯飭了一會兒,跟尉遲紅、雙兒、玲兒聊了一會兒,眼看就要吃晚飯了。老關叔風風火火的進來說道:“少爺,聖旨到!”
哈?!這會兒來啥聖旨啊?
納悶沒用!趕緊開中門,擺香案,規規矩矩迎接聖旨,李大帝又鬧啥幺蛾子?
宣旨的人認識,長孫無忌。
陰陽頓挫,一道聖旨唸完,我傻了!
舍掉前面囉哩吧嗦一堆,言簡意賅的說,就是李大帝讓晉王李治遙領幷州大都督,命李世績做了幷州大都督府長史,代晉王李治掌管幷州諸事。晉升我爲扶風縣侯、雲麾將軍,授尉遲紅四品浩命夫人,賜服飾。命我受李世績節制,即日隨李世績前往幷州。
這算啥意思?
等長孫無忌讀完,我擡頭看看長孫無忌,壯着膽子問了一句:“請問長孫大人,李逸身體羸弱,還需休養,不知能不能不接這聖旨?”
長孫無忌衝我笑笑:“樂休,我來時,皇上曾明言:‘若李逸抗旨,可立斬之!’,你說你接不接?”
接!立馬接,想不接也得有那個膽子不是。
眼淚汪汪接了聖旨後,一把給長孫無忌袖子拉住:“趙公,這究竟怎麼一回事兒,還望能指點『迷』津啊!”
“呵呵,樂休莫急,保證是好事兒,反正皇上沒給你具體司職,這次隨英公去幷州,你就當去散散心即可。我還需回去復旨,不能久留,咱們後會有期!”長孫無忌笑呵呵的衝我擠擠眼,然後施施然走了。
我轉頭看看尉遲紅,發現她的眼中也寫滿了問號。
剛想跟尉遲紅到內院商量商量呢,老關叔又來報告,門外來了一個傳令兵,要求立即見我。
出了門,一個軍士看見我後,拱手行禮:“見過雲麾將軍!傳幷州大都督府長史軍令,命雲麾將軍明日辰時一刻,西門與大隊匯合,前去幷州。”
呼——,嘆口氣,我點點頭,衝軍士拱拱手:“知道了。勞煩回覆幷州大都督府長史,李逸接令。”
看着軍士一騎絕塵而去,我真有種想哭的衝動。
回了內院,尉遲紅已經坐着等我了。
“皇上這旨下的不明不白的,讓人好生費解。”尉遲紅皺着眉『毛』說道。
“可不是!好好的,給我扔幷州去幹嗎啊!”我點點頭。突然,我眉『毛』一挑,想起來了,幷州,李世績大敗薛延陀可不是就幷州附近的朔州?!難道給李世績派了幷州是爲了防範薛延陀?想起李靖府上李靖的話,我一下驚出一身冷汗,這給我送了戰場上是啥意思啊?
(p:朔州乃如今的山西朔縣及其周邊一帶地區。)
“夫君難道想到了什麼?怎麼轉眼就滿頭大汗的!”尉遲紅拿了手巾給我額頭擦擦,關心的問道。
我搖搖頭,這事兒不能跟尉遲紅說,不是不信任她。相反,是爲了保護她!
李靖的話,知道的只有李靖、李世績、我。如今李大帝先是讓李世績當了同中書門下三品,後又讓他領幷州大都督府長史,代晉王李治掌管幷州諸事,這明着是重用李世績,可也不乏試探李世績的意思。
按了歷史的套路來的,要不是咱知道點兒歷史,這次這關可不好過啊。
李世績肯定不會有問題的,跟了他身邊沒啥危險。可真正危險的是李大帝給我送了戰場上是啥意思。
如果這麼不想明白,那可就真的是一去無回的下場。
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衝尉遲紅笑笑:“沒事,似乎想到了什麼,但總把握不住。”
“我也是,要說皇上想重用夫君,封侯拜官的話,這何必只掛虛銜,不受實職?可要說皇上不想重用夫君,又幹嘛這麼不清不白的給夫君升了侯爵,還同英公一起被派了晉王手下。這到底算是想重用還是不重用呢?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尉遲紅說的對,李大帝既然存了試探李世績的心思,難保就不是連我一起試探了,可他究竟想試探出一個什麼結果呢?若準確把握了他的心思,那就是福氣,不說別的,至少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就能安心過日子了。否則,那當真就是一場彌天大禍了!
照理說,我再怎麼說也是個文官,李大帝不該給我派了戰場上去。雖然目前除了我之外,沒幾個人能真正預料到這場大戰,但李大帝就是這預料到的幾個人之一。難道李大帝知道李靖傳了兵法給我的事兒?不應該啊,這件事我可連雙兒都沒告訴,而以李靖、李世績的心思縝密,那是不會把這件事透『露』出去的,否則倒黴的就是我們三個人。
還是說李大帝想測試一下我是否有帶兵從軍的心思?有可能,可他到底是希望我會帶兵呢?還是期望我不會帶兵?
閉上眼,我『揉』『揉』眉心,給整件事仔細想了一遍,特別是長孫無忌的話:“反正皇上沒給你具體司職,這次隨英公去幷州,你就當去散散心即可。”對了,就是這句,“反正沒有具體司職,當去散散心即可。”
我明白了,長孫無忌是提醒我,這次去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別摻和!只要做到了,就是大好事!否則,當真就是大禍事了。
看來我前幾天的擔心不是空『穴』來風啊,李大帝到底還是對我有了戒心,雖然沒想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做的不好,讓李大帝有了測試我的心思,可是還好咱朋友多。而且剛剛跟晉王李治攪合了一起做生意。否則以長孫無忌的『性』格,怎會提醒我?呵呵,長孫無忌看來也是把我划進了圈子的。
長孫無忌的心思很好猜,他就是要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己妹妹長孫皇后的兒子繼承李大帝的位子。
可惜,長孫皇后三個兒子中的兩個都已經提前出局了。所以長孫無忌絕不會讓晉王——這後的希望有一丁點兒閃失。
可以說,李治是否能上臺,代表的是關隴貴族的核心利益。而我,看來機緣巧合之下,終於邁入了這個圈子之中。
李大帝的心裡怕也是要給李治的上臺創造條件了,這次讓李治遙領幷州大都督,就是開始爲李治掙政治資本了。而隨着李世績李大帝一紙令下的被迫加盟,讓李治的晉王府班底實力得到了再一次大幅加強。恐怕隨着李大帝的這一番動作,已經讓整個朝廷上下,知道了他的意思。這晉王聲望,恐怕要上層樓了。
把自己的思路理了一遍,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錯。呵呵,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咱還就不往這套子裡鑽,看你咋辦!
“夫人,事已至此,就莫想其他的了。既然接了這旨和這軍令,怕是福之的婚宴就去不成了。還望夫人到時,代我給福之送去以份額祝福吧。”
“夫君說的有理,事以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尉遲紅還是眉頭緊鎖的說道。
“我去之後,夫人要照顧好自己,也幫我照顧好雙兒、笨笨!”說完又去給昨天晚上的兩份協議拿出來遞給尉遲紅,然後一一解釋清楚,後才說道:“昨晚……忘了這事兒了。酒坊上的事兒由雙兒負責,可保萬無一失,其他的,還望夫人多費心了。”
尉遲紅把協議看一遍後,細細收好:“夫君說的哪裡話,這是爲妻應該做的。”
給雙兒、玲兒、老關叔、鐵牛都找來,給他們講明瞭聖旨的內容。然後一一做了關照。雙兒眼淚汪汪的,想跟我去幷州,但後還是被我說服,留下來幫我照看酒坊。關照玲兒要好生照顧尉遲紅,同時自己也要注意身體。老關叔、鐵牛則多的是關照他們莊子上的事兒。
“鐵牛,莊稼就交給你了,後年莊子上是否能全部有莊稼種,就看你明年努力不努力了!”我拍怕鐵牛的肩膀。
“東家,您放心!”鐵牛用袖子擦擦眼淚:“我一定種好!保證後年全莊都能種了莊稼!東家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早點兒回來!”
笑着點點頭,然後衝老關叔一拱手:“老關叔,莊子上的事,就拜託您老了!”
“少爺說的哪裡話!這是我的本份!”老關叔抓着我的手說道:“只要老關我還活着一天,定然幫少爺把莊子上照顧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