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禺疆之蛇被上百士兵拉回鹿鳴城時,着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之後陸小釵在禺疆之蛇的體內取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蛇膽。
在兩天之內,陸小釵將蛇膽製成解藥,分發給城裡的病患,徹底解決了瘟疫危機。
危機解除,城主的兩天期限自然作廢,陸小釵在鹿鳴城的聲望也增加了不少,可謂福禍相依。
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在鹿鳴城內的一個偏僻院子裡,七個血袍裝扮的人跪做一地,他們的身前擺着一張梨木太師椅。
這時,從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同樣穿着血袍,但袍子上多了許多惡鬼圖案的中年大叔,滿臉陰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七人。
中年大叔坐在太師椅上,轉動着手上的白玉扳指,幽幽說道:
“我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七人依舊跪在地上不敢說一句話,身體都有些略微的顫抖。
“楊虎,你說。”中年大叔接着說道。
只見,七人當中那個長臉男,往前移了移,聲音顫抖的說道:
“回稟護法,原本這鹿鳴城的事情進展非常順利,可是不知爲何半路殺出一個戴面具的傢伙。是他和陸小釵一起將禺疆之蛇給殺了。”
“哦,這樣啊,看來的確不是你們的錯啊。”中年男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
“是啊,是啊,護法。”楊虎連忙說道,其他六人也是隨聲附和。
“廢了這麼大勁弄來的禺疆之蛇,如今卻變成了一條死蛇,那要你們還有什麼用?給禺疆之蛇陪葬得了。”中年男子陰沉的說道。
旋即大手一揮,但見黑色翻滾,跪在地上的七人連慘叫都未來的及發出,便灰飛煙滅。
“收拾,收拾,我們回去吧,就在這裡已經沒了意義。沒想到,我們陰冥教出世這般不順利,在一線長關遇上了命無常,又在這小小鹿鳴城被這名聲不顯的陸小釵破壞,真是失策啊失策。”中年大叔幽幽說道。
隨後中年大叔化作一股黑煙消失在小院子裡,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戰戰兢兢的幾人才鬆了口氣。
在陸小釵的藥廬裡,難得清閒的陸小釵、陳緣坐在桌子旁,細細品味着陸小釵珍藏的大紅袍。
“對了,原兄,我今天怎麼沒看見小月姑娘和婷婷丫頭啊?”陸小釵疑惑的問道。
“她們倆啊,起來的比你我早多了,一大早便跑出去玩了。”陳緣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道。
“原兄,你覺得這次瘟疫危機背後是否有人在操控?”陸小釵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問道。
“據你所說,這禺疆之蛇本應生活在那兇險的幽冥大澤,出現在這裡,定然是極不合理的,能將這麼一條大蛇放進子母河,背後的人實力定然不俗。”陳緣默認陸小釵的話,同時做出了分析。
“嗯,的確,不過無論這背後是誰,損失了禺疆之蛇,相必也會投鼠忌器,畢竟這樣的代價可不小。既然敵暗我明,那就靜觀其變。”陸小釵喝了口濃茶,緩緩說道。
“善。”陳緣輕笑,一副認同的神色。
“大哥哥,大哥哥。”正當兩人閒談的時候,藥廬外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正是已經完全恢復的小姑娘殷婷婷。
此刻的殷婷
婷滿臉幸福的笑容,身上穿着陳緣爲她精挑細選的衣服,配上小丫頭可愛的樣子,就像一個小仙女一樣。
殷婷婷一把撲在陳緣的懷裡,惹的陸小釵一陣眼紅,對陳緣是羨慕極了,竟然可以做到這般大小通吃。
陳緣摟着懷裡的小丫頭,神色溫和,向隨後進來的林小月點了點頭,隨後將小丫頭抱起,讓她坐在雙腿上,說道:
“婷婷,告訴哥哥,你們今天都幹了什麼?”
“小月姐姐帶婷婷去吃了好多好吃的,有肉包子,糖葫蘆,糖人,還有……”小丫頭掰着手指,邊想邊說,樣子極爲認真。
“哇,婷婷能吃這麼多東西呀,真是個小吃貨。”陳緣滿臉笑容,故作驚訝的說道。
“纔沒有呢,有些我給大哥哥和陸哥哥帶回來了,給你們吃的。”小丫頭皺了一下可愛的小鼻子,小手指了指林小月手上的東西。
“這樣啊,婷婷真乖,去裡面玩去吧,大哥哥還要和陸哥哥商量點事。”陳緣颳了下小丫頭的鼻子說道。
旋即,婷婷才依依不捨的離開陳緣的懷抱,被林小月拉着從藥廬的小門進了後堂。
“看的出來,原兄真的非常喜愛這個小丫頭。”陸小釵羨慕的說道。
“是的,不過,我想把這小丫頭就在這,請陸兄替我照顧一二,我是一個居無定所的人,帶着她到處跑,只會讓她受苦。”陳緣點頭,隨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原兄說的對,既然原兄將小丫頭託付於我,我定會好好照顧,明天我便動身回鹿鳴書院,解決原兄異息的同時,也可以讓小丫頭留在學院裡學習,不過原兄大可放心,畢竟我也是鹿鳴書院的先生,不會讓小丫頭受委屈的。”陸小釵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多些陸兄了,不過說真的,我確實很好奇陸兄教書是什麼樣子,定然很有趣。”陳緣道了聲謝,一臉好奇的說道。
“哈哈,不說也罷,不說也罷。”陸小釵尷尬的笑了笑,讓陳緣就更加好奇了。
第二天,陸小釵與陳緣一行人,便出了鹿鳴城,趕往鹿鳴書院。
說起鹿鳴書院,雖然名爲鹿鳴,卻是不在鹿鳴城內,而是出鹿鳴西門後,向西三百里的地方,鹿鳴書院不大,只是因爲靠近鹿鳴城,才以鹿鳴爲名。
鹿鳴書院在整個天下也頗有名氣,曾經出過不少驚世之才,就說那雨大家雨藍藍,也曾經在鹿鳴書院學習過。
無論諸子百家,各種思想,在這座書院裡碰撞,尤其是儒家大才,鹿鳴書院立院數千年,出了不少傳奇的儒家人物,更不用說其他諸子傳人。
鹿鳴書院雖大,但卻是不立奢靡,簡單的院門上掛着普通的匾額,端端正正寫着鹿鳴書院四字,若是對鹿鳴書院不瞭解的,定然無法瞭解其中乾坤。
陳緣看了一眼匾額,只覺一股浩然正氣撲面而來,極爲舒服。
“不用詫異,這匾額是儒家大者高行之先生所寫,自然蘊藏着儒家的浩然正氣。”陸小釵提到高行之的時候滿臉的崇敬,可見其對陸小釵的影響有多麼深刻。
陳緣沒說話,只不過對高行之這個名字有些映像,好似在哪裡聽過,不過確實記不起來,故而不再多想。
陸小釵取出一個令牌模樣的動你,放在院門的凹槽上,但見緊閉的院門突然打開,出現
一道白色光幕。
“跟着我。”說完,陸小釵便帶着衆人進了光幕。
恍惚間,當衆人站定,眼前的一幕讓除了陸小釵以爲的所有人驚呆。
伴隨着混亂馬蹄的奔走聲,兩軍對壘的號角響起,兩隻萬人軍隊在一覽無餘的平原上廝殺,金戈鐵馬,硝煙四起。
陳緣立馬警惕起來,看向陸小釵,卻見陸小釵一臉尷尬,讓陳緣摸不着頭腦。
“無事,無事,假的,等我一下。”只見陸小釵撿起一快石頭,在手中掂了掂,似乎覺得不夠大,旋即又換了一塊更大的,用盡氣力,直接拋向那萬軍對壘的陣營當中。
卻見那石頭突然消失,隨後便是一聲巨響,好像什麼東西被砸碎了一般。
驀然,萬軍對壘的場景隨即消失,所謂的平原也不見,只有巨大廣場上站着的兩個穿着戰甲的懵逼少年以及他們身前破碎的沙盤,沙盤上還有那顆陸小釵剛剛扔過去的石頭。
“武穆,發生了什麼?”左邊那個略胖的少年呆呆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右邊被叫作武穆的少年呆呆的回道。
“我的蜃樓沙盤啊!”略胖的少年鬼哭狼嚎的叫了起來,神色悲痛。
“墨雲!武穆!”陸小釵臉色鐵青,咬牙切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聽到陸小釵的聲音,兩個呆呆少年同時轉過頭來,臉上呆滯的表情立馬變成了驚恐,同時戰戰兢兢的說道:
“陸先生!?”
只見那叫武穆的少年立馬撒腿就跑,速度之快,轉眼消失在視野裡,只留下再次懵逼的胖子。
“墨雲,你給我過來!”陸小釵壓下心中的火氣,笑着招手,示意那略胖的少年。
“是。”少年一臉苦澀,慢騰騰的走了過去。
“我說墨雲啊,這蜃樓沙盤是你的?”陸小釵溫柔的聲音,讓旁邊的陳緣都感覺難受。
那墨雲更別提了,哭喪着臉點頭,說道:
“是的,陸先生。”
“是你自己造的?”陸小釵再問。
“是的,陸先生,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造的。”墨雲點了點頭,一副肉疼的模樣。
“好好,果然有你墨家風範,真是天賦出衆,這樣吧,回去把《墨經》抄一千遍給我,對了,跟武穆說,讓他把《列武兵書》也抄一千遍給我,走吧。”陸小釵誇讚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陸剝皮。”少年墨雲轉身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墨小胖,你說什麼!”陸小釵聲音陡然高了兩個調,眉毛輕輕一挑。
“啊?沒什麼,我去抄書了。”墨雲大吃一驚,立馬撒腿就跑,速度堪比兔子。
“呵呵,這原兄見笑了。”陸小釵尷尬的笑着說道。
“陸剝皮?有趣,着實有趣,看來這次定然是不虛此行了。”陳緣憋着笑,抱着小婷婷,便往廣場盡頭的那些樓閣走去。
林小月跟在陳緣的身後,只留陸小釵滿臉幽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