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書天地中,鶴弟站在高樹上望着遠方的天空,原本他在這裡倒也不錯,最近不行了,有一種嘴巴非常尖銳的鳥開始和他爭奪這株大樹,這種鳥如同箭矢一樣,能夠急速飛行後洞穿樹木,好在那些傢伙只是數量多一點,他們和鶴弟爭奪一段時間後,死了不少,終於知難而退,不再來騷擾他了。
鶴弟只是奇怪,主人怎麼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他要在這裡等多久才能等到主人。
鶴弟雙目微微一眯,那羣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又來了。
這一次鶴弟決定將他們殺光一個不留。
遠處成羣的嘴巴尖銳無比的怪鳥朝着他所在的巨樹飛來。
鶴弟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宣佈這裡是他的領地,不過,正如以往很多次一樣,那幫傢伙根本聽不懂他的警告,更不知道這是自己的好心。
既然想死,就都死吧!
鶴弟振翅上天,隨後,那數十隻怪鳥和鶴弟爭鬥在一起。
看上去就像是兩團黑影在空中交戰。
鶴弟和那幫怪鳥一路爭鬥,終於鶴弟再次佔據上風,剩下三十多隻怪鳥,開始四散逃離。
鶴弟決定一次清除後患,所以這一次他並未在對方逃走就罷手,而是緊追在這些怪鳥身後,一路上不知道啄死了多少隻,終於他追逐的一隻怪鳥被他啄死。
鶴弟撕碎了對方的身軀,發出一聲嘹亮的鳴啼。
“誰?誰在哪?”
鶴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振翅倒飛數百米,隨後才疑惑的朝着那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就見那裡是一片混沌,朦朦朧朧,聲音就是從那片混度之中發出的。
他在那聲音中未曾感受到什麼威脅。
鶴弟歪歪腦袋,好奇的靠近過去。
“誰,誰在哪裡?”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鶴弟並不瞭解那一片混沌代表着天書天地的邊界,一旦捲入其中就會有莫大的危險,他緩緩靠近過去,不久後,就融入到了那一片混沌之中,混沌盪漾起一圈圈的漣漪,那蒼老的聲音消失無蹤,再然後,那一圈圈的漣漪,也被撫平下去,一切恢復了平靜……
……
方蕩待修爲恢復更多一些後,便決定立馬離開。
就在方蕩身形一動,準備從城牆上飛出城去的時候,在他右側陡然有數十道身形飛走,看上去那些人修行都不低,甚至有七八位都是二品紫丹境界的丹士,這些二品紫丹丹士帶着十餘名綠丹丹士究竟要去哪裡?
此時城中一道聲音響起:“靈障門門主,你要去哪裡?”這聲音聽起來似乎慢聲細語,但內中卻也蘊含着雷霆般暴戾的威能,一個字就是就是一顆炸彈,區區十個字,在空中接連爆炸了十次,將飛出去的二十多人紛紛炸停,阻住了他們的去路。
靈障門門主雙手一分,如同撕裂一張紙一般,將前面爆炸的空間撕開,兩邊還在不斷的爆裂,但中間已經出現了一條平靜安閒的道路。
其餘的丹士紛紛繼續前行。
靈障門門主一句話不說,悶頭急行。
“想走沒問題,但咱們數百年的朋友,至少要將話說清楚吧?”千尋城另外一個聲響起。
方蕩聽出來了,這是巨蛇門的門主的聲音。
在靈障門一行前往的地面開始不斷翻滾起來,這裡的地面本就在之前的大戰之中被翻成爛泥,巨大的石頭都被踏碎成粉了,此時地面翻滾不休,看上去就像是泥沼被煮沸,開始冒泡一樣。
緊接着,地面上鑽出一頭頭泥怪來,猶如一頭頭巨蟒直奔靈障門門主。
靈障門門主依舊閉口不言,還是老招數,伸手一撕,如同撕書一般,將自己周圍的空間撕開,那巨蟒明明到了他的身前,卻因爲他撕開了空間,絲毫靠近不得靈障門的弟子。
靈障門門主又是一扯,空間發出撕拉一聲巨響,那泥漿靈蛇被從中間撕成兩半,爛泥垮塌,巨蟒不在。
靈障門門主和弟子們一言不發,繼續前行。
“我們三派在這千尋城中守城數百年,你們現在說走就走?連商議都不商議一聲,未免太不道義了吧?”城中又一個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森達更熟悉了,是森達所在的穿血門門主。
就見從城中激射出成千上萬道流光來,這些流光在大白天裡都刺目耀眼,猶如一座光橋,直奔那二十多個靈障門丹士。
穿血刺!
方蕩也見過森達的穿血刺,但和這位穿血門門主施展出來的穿血刺一比,兩者之間差距何止一點半點,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這樣的穿血刺,不光數量多到叫人咋舌,並且每一道穿血刺的威力都相當驚人。
紫丹丹士果然名不虛傳,並且身爲紫丹丹士,一般都多多少少領悟了空間之力,那靈障門的掌門能夠撕裂空間,而這穿血刺急速飛行之時竟然沒有發出半點嘯音,顯然也有方蕩無法理解的古怪。
靈障門的一行弟子眼瞅着就被那條橫跨天際的巨大光橋給吞噬下去。
不過就在此時千萬道穿血刺盡皆顫抖起來,隨後穿血刺彼此碰撞互相撞擊,在空中不斷爆炸,如同一場盛大的煙火,不過這光亮和爆炸的威力鋪天蓋地的席捲過來,千尋城都開始劇烈的妖皇起來,不過隨即千尋城的護城光罩刷的一下出現,將那威力抵擋住,千尋城恢復了平靜,但刺目的光芒卻不會消散,方蕩覺得自己被一片奶白色給完全融化了,四周的一切全都不見了,整個世界都被吞沒掉了。
這是方蕩這樣的藍丹丹士的感覺,普通凡人的話不用雙手捂住眼睛的話,立時就會瞎掉。
當一切重新恢復過來,粘稠的奶白色褪去的時候,天空中那二十多個靈障門的掌門還有弟子們被一到光欄生生給圈禁起來。
在他們前面站着一個猶如太陽一般的存在。
方蕩只是看對方一眼,就覺得頭皮在炸裂,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要爆炸開來。
那就是一品赤丹丹士。
方蕩以前說自己要在三年之內戰勝雄主門的門主,堂堂的一品赤丹丹士,說的時候方蕩沒有什麼太深刻的感覺,但是此刻,方蕩知道,自己以後再也說不出這樣的話語來了。
一品赤丹丹士實在是太強大了,那種強大,是什麼都不需要證明,只要站在你的面前,就能叫你臣服的巨大力量,一句話,不服不行!
方蕩不得不收回目光,在那耀目的存在面前,身爲藍丹丹士的方蕩只能用耳朵去傾聽,不能用眼睛去觀瞧,如果是凡人,此刻估計眼前依舊是一片熾烈的光芒,而他們耳邊響起的應該是風的怒吼,雷霆的咆哮,天地的顫音,總之那是他們不能聽的聲音,他們能夠聽到,卻無法理解,只能在這聲音中顫慄。
“僕固你何必攔我?”一直沒有開口說出一個字的靈障門門主終於開口道。
“你爲何要走?”烈日一般的人影開口問道。
靈障門門主是一個堪稱倜儻的男子,身材修長,劍眉朗目,眼神之中如有流光閃現,一襲湛藍色的長袍上面繡滿了華美的紋樣,細細觀瞧,那些紋樣乃是一隻只的妖獸,再細看就會驚訝的發現,那上面的妖物竟然都是活的,在靈障門門主的衣袍上緩緩動着。
方蕩知道這是靈障門門主的一件寶貝,內中的妖物都是靈障門門主收攝進去的,這些妖物猶如鎧甲一樣可以替靈障門門主抵擋攻擊,也可以被靈障門門主撒播出去攻敵。
不過這些妖物都是需要餵養的,靈障門門主爲了餵養它們,幾乎每天都要出去狩獵妖物。
靈障門門主呵呵冷笑,然後道:“爲何要走?難道真要我說出來麼?這千尋城已經守不住了,我靈障門還有巨蛇門外加穿血門當初爲何守在這座猶如釘子一般釘入妖族人族之間狹縫地帶的城池中?還不是因爲那個東西?不然這天下之大我們那裡去不得,非得在這裡苦熬?我們三派在這裡呆了上千年,卻都沒能將那東西弄到手,後來僕固你來了,有你加入我們三派守城的力量更強,而那件東西我們三派本也不可能完全吞下去,讓一部分給你對於我們三派,對於你都有好處,所以咱們一拍即合,如此就有了這數百年的合作,我們距離那東西也越來越近,以往這件東西只有我們三派還有僕固你知道,我們自然可以從容行事,但現在,對面的妖族也已經知道了這東西的存在,昨日的攻擊不過是開端罷了,接下來,他們會無休止的進宮,直到將千尋城踏平,直到挖地三尺將那東西找出來爲止,我靈障門難道繼續留在這裡給這千尋城殉葬不成?”
“什麼?你說對面的妖族知道了那東西的存在?”穿血門門主的聲音陡然想起,一道肥大的身影出現城外靈障門門主對面不遠處。
與此同時,另外一道身影也出現在那裡,這個則是巨蛇門的門主。
方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隨後就收回目光。
千尋城中的幾位巨頭都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