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帶着冷容劍回到了城池之中,本來兩人心情不錯,但走入城池,兩人的心情再次變得沉重起來,對着滿城素縞,想必沒有誰能夠真的輕鬆得了。
和其他城池不同的是,這座城池之中到處都是他方蕩的雕像,這些雕像不是冷容劍洪靖她們雕刻了出來的,而是最近這段時間,各家各戶雕刻出來的,相較於冷容劍和洪靖她們爲追求速度和按照方蕩的吩咐隨意的雕工,這些雕像明顯用了極大地心思,並且有不少都是鑄鐵打造的。
回到這裡,方蕩甚至有種回家的感覺,因爲這裡到處都是信仰之力,最純粹的信仰之力。
走入這座城池,方蕩感覺自己被濃濃的信仰之力包裹着,那種感覺就像是泡在溫暖的泉水之中,整個人都有些醺醺然。
回到家中,眼見家中一切安好,方蕩纔算是完全徹底的放鬆下來,對於方蕩來說,接下來是他享受的時間了,沒有別的煩心事,沒有爭鬥,也沒有任何勾心鬥角,天底下還有那裡能比家中更舒坦?
唯一叫方蕩感到有些心煩的只有兩件事,一件事是被他鎮壓的侍妖一族的芭莉最近開始活躍起來,每天都要鼓搗點動靜出來,嚷着要方蕩和她一起生孩子。
芭莉那大嗓門,叫方蕩都感到臉紅。
另外一件就是在他的院子外面此刻跪着兩個女子,連個貌美如花,豔壓天下的女子。
夢紅塵還有阮凝香跪在外面要求爲奴爲僕,死活要進方家大門。
方蕩把她們打跑了兩次,卻又回來了,方蕩甚至向下殺手了,但兩個女子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你打我就仰臉叫你打,你要殺我就將粉白色的脖頸送上,隨你殺。
別說,方蕩一時間還真不好下手。本身來說,兩女並未惹到方蕩什麼,是方蕩殺了她們的丈夫,兩女報仇,也基本上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方蕩要殺兩女理由還真不充分,更別說兩女任打任罵,隨便你殺了。
方蕩可以說是天底下最橫的人,殺人盈野這句話用在方蕩身上那是半點都不爲過,但碰上這兩個不怕死的無賴,就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隨後方蕩索性不理她們任由她們跪在大門外。反正過一段時間他就回上幽界了,兩女還能追着他去上幽界不成?
兩女從那天開始,跪在門外已經足足十天時間了,引來不少人圍觀,隨後大罵方蕩這戶人家暴遣天物。有些城中富少甚至糾集了不少人準備上門打砸一番,不過後來這件事因爲幾個公子哥被揍了一頓後就不了了之。
除了這兩件事外,其實對於方蕩來說,也不算特別順意。
在他的宅子外面,還有個子妖妖在亂轉,這是方蕩知道的,不過子妖妖一直都沒有露面,不知在打什麼主意。
另外,最叫方蕩頭疼的是自己的的兒子。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這個兒子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當然方蕩也沒慣着他,狠揍了幾頓,可惜,他這個兒子從小吃苦太多,又在孃胎中便開始補身體,皮糙肉厚,打重了方蕩下不去手,洪靖而也不讓,打輕了這小子就哈哈大笑宛若嘲諷。
總之方尋父一點沒有尋父的意思。
冷容劍再次變得沉默不語,冷冰冰的樣子,從皇都回來後,冷容劍似乎就和以往不太一樣了,方蕩覺得自己和冷容劍之間也不似以往那般親密了。
還有十世祖宗們自從將書房中的大鍋的秘密告訴方蕩之後,一個個似乎卸下了一塊大石,都變得輕鬆起來,反倒是這口鍋壓在了方蕩的心口上,叫方蕩不時地來到這口鍋前琢磨一番。
方蕩一直都以爲這是一件凡間寶貝,沒什麼了不起,在凡間的時候,他還很感興趣,但從上幽界回來之後,就根本不太在意了,現在,方蕩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寶貝。
畢竟,一件寶貝一旦能和古神鄭扯上關係,怎麼說都非比尋常,不能不重視。
只不過,方蕩怎麼看這口鍋都看不出玄妙之處究竟在哪裡,或者說,方蕩知道這口鍋一定有玄妙,但卻無處下手,無論他用念頭侵入還是用修爲貫注,這口鍋都無動於衷,毫無反應。這口鍋本身也不釋放任何光澤和力量,平淡無奇,或許也正是因爲如此,纔在深山老林裡面當了不知道多久的大石頭。
方蕩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口鍋帶去上幽界。想必古神鄭的寶物,穿越兩界應該不是問題。
如果不成,方蕩不介意如當初帶千葉盲草劍那樣將這口鍋帶入上幽界。
一個半月的時間,方蕩從信仰之力中籌集到了足夠他還有冷容劍和洪靖一起回上幽界的力量。
方蕩將這件事告知兩女,卻得到了一個叫他詫異的消息。
洪靖不去上幽界。
方蕩明白洪靖心中所想,洪靖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對於一個母親來說,還有什麼能比自己的兒子更重要?上幽界再好,沒有自己的兒子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
方蕩不用勸說,也不用和洪靖溝通就知道,洪靖心意已決。
方蕩心中惋惜不已,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對不起的恐怕就是這對母子了。
他方蕩對得起任何人,卻對不起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這種感覺使得方蕩心中悵然不已。
不過好在,方蕩將足夠的修爲度入洪靖身軀中,使得洪靖處於這一界巔峰狀態中,隨後又將大量的修爲封入一件寶物中,等到方尋父長大了,足夠前往上幽界的時候,他們就能見面。
方蕩對於方尋父非常有信心,在方蕩看來,方尋父的資質百倍好過他,只要路子走不偏,進入上幽界只是時間問題,更何況還有洪靖在教導他,洪靖可不是那種敗兒的慈母。
雖然一萬個不捨,但方蕩該放下還得放下,誰叫他方蕩有着不得不回上幽界的理由,他的爹孃還在等着他拯救。
在回上幽界之前,方蕩還有一件事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