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叫這些不信呂程的人全都付出代價!當初冷容劍的這句話被人當成是笑話,但現在,當初笑話冷容劍的丹士們全都笑不出來了。
這一次,冷容劍贏的不光是十多萬的萬雲丹,還有他們這些在場丹士當前隨身攜帶的全部身家,今天,他們每一個都將光溜溜的從這酒樓中離開!
賭饕一張臉鐵青無比,全部身家,他數百年辛苦打熬慢慢拼搏出來的全部身家,現在全都在一瞬間崩塌,雖然之前賭饕覺得沒有什麼,但當全部身家拱手讓人的這個時刻的到來,那種將自己的東西交到別人手上的挫敗感,才真正叫賭饕感到心如刀割!他現在忽然有一種年輕時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押在賭桌上,結果輸個淨光,不得已,走出賭場的感覺,那種惆悵,那種無力翻本,那種不服輸,種種情緒紛沓而來,使得賭饕早已在賭途上找不到出路,如同死灰一般的心情瞬間扭轉,這種失敗,沒有擊敗賭饕,反倒使得賭饕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賭饕那張肥臉上的肥肉在微微顫抖着,與此同時,賭饕忽然笑了起來。
所有的丹士冷漠的看着賭饕,他的笑聲在寂靜的酒樓中刺耳至極,這傢伙瘋了麼?輸不起了?如果賭饕這樣的人物都輸不起了,那麼整個上幽界所有喜歡賭的丹士們就全都沒有信心繼續賭下去了。在賭之一道上賭饕就是靈魂人物。
所有的人都以爲賭饕是輸得瘋了,換成是他們,將自己的全部身家一次輸掉,都有可能會瘋掉,別的不說,就是現在他們只是輸掉了身上攜帶的全部身家,就已經覺得痛如刀攪了。
然而,他們隨後卻覺得有些異常,因爲賭饕笑得實在是太開心了,那種開心純粹得叫人無法和瘋子聯想在一起。
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賭饕的修爲正在非常迅速的竄升着,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酒樓都蒙的顫動幾下,酒樓房間中電流橫飆,木製桌椅被擊穿燒糊,整個酒樓轟的一下變成了廢墟。整個酒樓都塌掉了,好在在場有幾位紫丹丹士,大袖連擺,將塌下來的房樑磚瓦全被揮開,要不然這些修爲不能伸展的丹士們一定狼狽不堪。
這是想要耍賴殺人滅口了麼?
一衆丹士大驚失色,但隨後,他們卻發現或許事情和他們想想中的不大一樣。因爲並沒有人死去,賭饕也沒有繼續出手。並且倒塌的房屋不光是他們這座酒樓,放目望去,周圍竟然有數百棟房屋全都倒塌。
不少丹士驚慌的從倒塌的廢墟之中爬出來,當然死掉的凡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什麼意思?賭饕搞這麼大的陣仗,想要做什麼?
驚魂普定的丹士們看着身形飄飄氣質有所變化,眉心中藏不出的露出一線金光的賭饕,此時才恍然,賭饕輸光了身家修爲卻提升了一個境界。由二品紫丹進入一品金丹境界了!
輸光了竟然也能促進修爲大成?這簡直沒天理了!
賭饕哈哈大笑,一臉便秘數百年一朝的解放的快感。
四周的丹士此時才知道賭饕爲何笑得如此開心,如果換成他們他們估計得敲鑼打鼓了,要知道丹士最難的就是金丹境界提升,尤其是綠丹之後,換成是他們,也願意拿自己的全部身家來換境界提升,別說全部身家了,若是能夠換來紫轉金,相信大部分丹士叫他們做什麼都行。
賭饕看着冷容劍,笑着道:“我賭饕願賭服輸,我的骰盅島現在是你的了!”
賭饕說着一甩手放出一顆圓潤的光珠來,誰都知道賭饕的骰盅島乃是一件百里級別的空間之寶。
空間法寶分爲五品,空間最小的叫做方寸,只有方寸空間,跟個荷包似地,四品叫做咫尺,內中自然有數尺見方,三品叫做畝許,這樣的寶貝就不得了了,內中有畝許大小,能盛放許多東西了,二品叫做百里,嘖嘖,這種寶貝一般都是鎮派之寶,甚至能夠將丹士帶進去避禍,而一品就相當罕見了,叫做山河,內中江山如畫,疆域萬里,方蕩的山河之寶罕見至極,二品百里級別的寶貝雖然不算少見,但能被當成鎮派之寶的寶貝,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得到的。
更何況賭饕在骰盅島中經營了數百年,那裡已經成爲無數好賭丹士的聖地,每年光是丹士進入其中進行豪賭的抽成,就抵得上一個中等門派一年的收入,更不要說,賭饕在內中建造出來的屋舍水榭,賭饕雖然面目猶如蛤蟆一般,渾身上下恨不得將萬雲丹串滿,但他主持建造的骰盅島卻處處透着雅緻,自然混成奇趣無方,被稱爲上幽十八景中的一個。
可以說,賭饕的骰盅島就是一個會下金蛋的雞,真沒想到賭饕竟然這個大放,二話不說就將骰盅島拱手相讓。怪不得賭饕乃是上幽界賭徒中的靈魂人物,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配得上賭饕的名字。
赤丹丹士在這一界備受敬仰,此時賭饕已經直入赤丹,額頭上一道掩飾不住的橙色金光不停地噴吐着,這樣的賭饕在這裡就像是一尊神邸一樣,四周的丹士們就差納頭就拜了。
丹士們可以對紫丹丹士冷嘲熱諷,但對於一品赤丹丹士是絕對沒有任何人膽敢有半點不敬的,事實上赤丹丹士在上幽界的丹士心中,就是神邸。
說實話,冷容劍還真沒想到自己真的就得到了賭饕的全部身家,要知道賭饕的身家幾乎可以媲美一箇中等門派,甚至和雲劍山幾乎不相上下,冷容劍得到了這樣的一大筆產業,貢獻給雲劍山,雲劍山賞賜任何東西給冷容劍都不算多。
四周的丹士們一個個眼睛放光的看着冷容劍手中的那枚光珠,要知道那裡不光有賭饕的全部家當,還有他們身上攜帶的全部家當,現在全都變成冷容劍的了。
不少丹士此時心中都開始活泛起來,盯着冷容劍眼中冒出不善的寒光來,不過,他們隨後看到了冷容劍身後站着的天南劍尹求敗,猶豫了下後就打消了之前的殺人奪寶的想法。
看着一具具的門中弟子的屍體,坐在椅子上的風雲齋長老柳市一雙眼睛之中光色不斷的流轉,他帶着門中五位最傑出的弟子走出門派,他身上就肩負起將這五位弟子全都帶回去的重任,但現在,五個弟子全都死掉了,這五個弟子中,苟殺是下一任長老的候選人,徐成傑則眼看着就要突破藍丹進入綠丹了,門中內部已經準備將他當成是繼任門主來培養,李滿星還有有肯和九江都是新人之中的王者,未來必將成爲風雲齋的頂樑柱。
這裡每一個丹士有着不可估量的前途,但現在卻都躺在椅子上,身上散發出腐敗的味道來。
柳市覺得自己今天如果不能叫化土門付出代價,那麼他也就不用再回門派了。
柳市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望向罪魁禍首,那個化土門金丹丹士呂程。
誰知道,出乎柳市意料之外,呂程經驗也在盯着他,看着那躍躍欲試的目光,柳市忽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來,似乎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正在思考要怎麼狩獵他這個龐然大物。
區區一個金丹丹士卻有着這麼大的野心,這麼粗野的胃口,一連吃掉了他風雲齋五名最傑出的弟子,竟然還不打算停嘴,而是將目光聚焦在他這個堂堂的紫丹丹士身上。
這小子眼睛之中冒出來的光他相當熟悉,那是獵人在盯着獵物的時候眼睛之中才會綻放出來的光芒。
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竟然將他堂堂的紫丹丹士當成獵物,並且對此深信不疑,是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精神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如此瘋狂了?
就在柳市心中滿是疑問的時候,對面盯着他的呂程已經開口了:“柳長老,你難道就不想給你的門人報仇?”
隨着呂程的話語吐出,四周的丹士們瞬間將目光投向了柳市。
因爲賭饕邁入一品赤丹的緣故,四周的房屋盡皆損毀,這使得不少丹士都紛紛從廢墟之中躍出,此時慢慢的全都匯聚到了這裡,翹首張望。
周圍的丹士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匯聚在這裡,隨後這些丹士開始在人羣中尋找自己熟識的丹士或者自己的同門,從他們口中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知道了呂程憑藉一己之力喝死了風雲齋五名丹士的時候,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都長大了嘴巴,認爲對方騙自己。
只有在看到了屍體之後才隱約相信對方所說的言語。同時暗恨自己怎麼沒來吃酒,錯過了一場好精彩的熱鬧。
正當他們心中悔恨遺憾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呂程開口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什麼意思?這呂程瘋了?得了便宜難道還要賣乖,這種佔盡了便宜的神情,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應該是拍拍屁股馬上走人才對,這個呂程怎麼不跑,反倒開始挑撥起風雲齋的柳市長老?
柳市眼角微微抽了抽,他之前還在心中盤算,如果呂程不接受戰鬥自顧自的走掉怎麼辦,但現在卻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想跑的不是呂程,而是他這位堂堂的紫丹丹士。
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