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方蕩不是一個人獨自修煉,他是現在既有門派,又有師父,還有師兄弟,等等。
方蕩得到了特殊的照顧,方蕩可以隨意觀瞧絕大部分的門中秘籍,看懂的往往立時跟着煉起來,看不懂的隨時就去問師父紫陽君還有銅火。
這兩位師父基本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方蕩至此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一個門派對於一個修士的重要性,就如同孤身在沙漠之中跋涉一樣,有個伴侶道路纔不會永無止盡的延長下去。
方蕩嘗試在身軀之中尋找氣海,按照銅火傳授的方式,尋找氣海所在。
方蕩本身擁有五賊觀法,尋找氣海對於方蕩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幾乎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
方蕩發現人的氣海就像是蛛網之中的一個結,無數的蛛網纏繞在一起,變成一個主要樞紐點。
這就是氣海了。
方蕩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身軀之內血液的運轉後,如同一條條光絲在血管之中流淌,但看這些血管的話,方蕩整個人變成了無數條密密麻麻的血管構成的東西。
看上去充滿神秘感。
不過這不是方蕩今天要做的事情,方蕩眼睛眨動一下,重新觀瞧自己的身軀,尋找出那個點,那個氣海匯聚的點。
這個點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方蕩如果實力夠強的話,就能夠隨意移動氣海的位置。
方蕩的氣海就處於小腹之中,只不過這個氣海還只是一個雛形,尚未變成真正的氣海,一旦有了氣海方蕩就能嘗試存儲各種氣脈力量進入氣海之中,這些力量最後將成爲用來衝擊竅穴的根本力量。
也就是說,沒有氣海,就無法衝擊竅穴。
方蕩盯着自己的氣海雛形。
所謂練氣期,就是先要看得見,也就是感應,然後要摸得着,也就是氣海,之後要用來衝擊竅穴,就是開竅。
這三個步驟看起來似乎非常簡單,但不知道多少人止步於此?
方蕩按照紫陽君的講解開始收集四周的天地元氣,真氣等等能夠撲捉到的一切氣脈,將其灌注進這個雛形之中,什麼時候將這個雛形灌滿了,什麼時候方蕩的氣海就算成型了。
方蕩苦苦修煉了一整天的時間,也不過從四周拉扯了及時跟天地元氣修煉出了幾跟真氣,這些元氣還有真氣用來培養氣海的話,不知道得用多久的時間方蕩的氣海才能被填滿。
不過方蕩也並不太着急,心急吃不得熱豆腐,這一點他很清楚。
至於外面的羣狼環伺,方蕩反倒不講他們放在心上了,最初整個火毒城上上下下怕得要死,不知道多少人私下裡給洪正王諫言,叫洪正王將方蕩逐出城去,但結果是他被洪正王攆走。
但現在,他們都看出來了,外面的修士們根本不敢貿然對火毒仙宮下手,在火毒城百姓眼中,外面不過是一羣孬種罷了。
方蕩修行完正準備去洪靖那裡吃飯。
洪靖和方蕩現在已經住在一起,儼然一對神仙道侶。
眼看着遠遠即要到洪靖的住處了,一個笑容可掬的小胖子出現在半路上,見到方蕩走過來,當即裂開大嘴朝着方蕩一笑,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的表情,尤其是兩邊臉蛋上還有兩個深深酒窩,一看就相當別緻。
方蕩雙目卻微微一眯,沒有理會這個小胖子,方蕩表面上沒有理會他,心中卻一片翻騰,這個小胖子方蕩認得!
當初在收丹臺上的臉蛋小藥師,逼得他方蕩不得不跳入雲鐫丹爐中,險些在雲鐫丹爐之中被燒煉變成灰。
不過,方蕩並不嫉恨這個叫做子尋的傢伙,事實上若沒有子尋他方蕩會不會活到現在還不一定。
當時的方蕩和現在的方蕩完全是兩回事,那個時候的方蕩是火奴賤狗,額頭上烙印着一個大大的奴字。
不光是模樣改變了,更重要的是氣質改變了,方蕩和當初的方蕩簡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兩人,但方蕩的那雙瞳子卻從始至終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所以,方蕩不認爲自己能夠隱瞞身份,只不過子尋從未上門找過他,他也就懶得去找子尋說開當年的事情。
方蕩回到家中,就見洪靖神色不太正常,方蕩雙目不由得微微一眯,開口道:“子尋來過?”
洪靖愣了愣,隨後點了點頭,開口道:“蕩,你快走吧。”
這回輪到方蕩一愣了,好奇的問道:“我爲什麼要走?難道子尋威脅你什麼了麼?”
方蕩依舊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但他能看出洪靖眼中的那種焦慮的情緒。
“究竟怎麼回事?”
“子尋師兄剛纔來過,他帶來了一個消息,毒火尊者要用量天尺來丈量你的人心,看看你是不是對門派懷有謊言。一旦丈量出你對門派有所隱瞞的話,那麼火毒仙宮上上下下將視你爲叛徒。”洪靖現在已經知道方盪口中的奇毒內丹的事情,也知道方蕩身上十世祖宗的事情,方蕩身上還有許多許多的秘密,方蕩隱瞞了這麼多,量天尺一測便知。
方蕩雙目神光滾滾,半晌之後,看向窗外,看向自己之前和子尋擦肩而過的地方。
子尋的那張胖臉上永遠是那樣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謙卑,充滿善意,但方蕩總是覺得子尋這張面具之下是蒼白冰冷的骷髏一般的可怕面容。
子尋來告訴他這件事,是出於善意?他和子尋之間可沒有好到彼此能對對方生出善意來的地步。
事實上方蕩側面瞭解過,當年他一口氣吃了八顆回生丹後,子尋受了門派的處罰,險些斷送了修仙大道。
並且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當初子尋適逢其會,雲鐫丹爐練出了八顆回生丹,子尋想要用其中的一顆來給自己的妹妹治病,但最終,他失敗了,因爲方蕩的攪局。
最終,子尋的妹妹病死在牀榻上,而當時子尋還在關禁閉,承受懲罰,子尋連自己的妹妹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
方蕩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子尋的那張笑呵呵的面容背後藏着的是一張猙獰兇惡的嗜血面容。
子尋來報信,究竟爲了什麼?
方蕩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依稀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子尋這傢伙好心機!”方蕩竟然道。
洪靖連忙好奇詢問。
方蕩笑道:“也不算多麼了不起的計謀,不過成功率非常高,並且,叫人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直接將我逼入死角之中。”
“若我猜得不錯的話,他現在應該正在外面的某個角落裡面等着我帶着你全家出逃呢!”
洪靖皺眉道:“我不明白!”
方蕩道:“很簡單,我走了,說明我心虛,那麼不用量天尺,就能給我定罪,我敢肯定,現在不少親近子尋的妙法門弟子一定已經埋伏好了,只要我想要偷偷離開,就立即動手。”
洪靖聞言倒吸一口冷氣,不是洪靖對於這些東西不明白,洪靖從小在勾心鬥角的洪王府中長大的,玩心眼也是相當有一套的,只不過,她並不知道子尋和方蕩之間的真實關係情況。
方蕩忽然笑着搖起頭來道:“難道我想要走,他們覺得自己能夠攔得下我?”
這句話,旁人說出來一點資格都沒有,但方蕩說出來,就是叫人信服。
天底下,能拍着胸脯說自己能夠攔得住方蕩的,屈指可數。
洪靖連忙問道:“那怎麼辦?難道留在這裡,等着毒火尊者帶着量天尺前來,坐以待斃麼?”
方蕩想了想後,微微搖了搖頭,這顯然不是什麼好辦法。
“量天尺很厲害麼?”方蕩琢磨着從這把尺上下手,若是能夠矇蔽這把尺,那麼一切迎刃而解。
洪靖明白方蕩心中的想法,不由得搖了搖頭道:“量天尺專測人心,誰都干擾不了這件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