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蕩何曾見過這麼勾引人的身姿?在爛毒灘地上,女人基本上除了身形略微瘦小一點外,和男人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別說這種眉目春_情,就是那一顰一笑的細微作態,方蕩也不曾見過。
方蕩本就是處男之身,正是最煩躁易起火的年紀,當即就覺得胸中火焰升騰,邪火亂竄。
方蕩的爺爺此時在方蕩的腦海之中開口:“蕩兒,洪正王應該是新封的王,這個人我雖然沒有聽聞過,但爺爺我知道一個規矩適用於這個世界任何地方,到了別人家中,最好不要染指一草一木,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透着古怪妖嬈騷~媚,路數奇詭,以後你遇到這樣的傢伙最好立即敬而遠之,因爲每一個這樣的女子背後都有着太多太多的故事,而且,用屁股去想也能知道,這些故事沒有一個是好的。”
爺爺的絮絮叨叨,使得方蕩逐漸高炙的情_欲緩緩降低,方蕩神情複雜的看了眼身前的曼妙女子,那女子略微低着頭,似乎感受到了方蕩的目光在凝視着自己,抿嘴微微一笑,紅脣如火焰般在燃燒,一直燒到了方蕩的心中。
方蕩眼神之中有些迷亂,但方蕩還是控制住了這種本能的欲、望之火。
侍女似乎在等待什麼,卻什麼都沒有等到,侍女不由得微微一愣,擡頭看了方蕩一眼,皺了皺眉角後,捧着官服,柳腰輕擺,轉身引着方蕩走出房間。
方蕩跟在這侍女身後,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盯視在侍女搖擺的腰肢上。
這侍女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受過什麼特殊的訓練,每一步邁出,肥-臀輕搖,內中似乎蘊含着某種極爲特別的韻律,使得剛剛清明一點點的方蕩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過去,無法自拔。
一股股的邪火竄起,鑽入方蕩的小腹中,如同往火堆之中不斷添柴,使得火焰高漲,升騰起來的是熊熊欲、望。
此時方蕩腦海之中傳來一道聲音:“蕩兒,這女人絕對有問題,她在用一種叫做天音邪法的魅惑之術誘惑你。”
說話的是方蕩的四祖爺爺。
“這種魅惑之術來自百象帝國,乃是巫術的一種,施術者誘惑男子升騰欲-火,這欲-火將焚燒男子的心神,遇到心神不堅定者,什麼都不需做就能使其精神萎靡不振,若是有了肉體交-合,甚至能夠叫男子主神喪失短暫瘋癲。”
“雖然不至於當時就死,但中了這種魅惑之術,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會受到極大影響,我當初就曾經中了這種巫術,險些搞得家破人亡……”聽得出,方蕩的四祖爺爺對這種叫做天音邪法的巫術恨之入骨。
旁邊還有四祖奶奶的冷哼聲,當初兩人之間看來有着一段相當不愉快的經歷。
方蕩聞聽此言,心中驟然清冷一片,一雙原本已經開始迷失的眼睛逐漸變得冰冷起來,欲-望和死亡比起來,還是死亡對方蕩的影響更大一些。
在方蕩前面蓮步輕挪的侍女驟然感到背後一寒,似乎被獅狼虎豹盯着一般,在這一剎那她覺得自己變成了一頭獵物,身後的大老虎隨時都有可能張開大嘴將她一口吞下。
侍女腳下立時一亂,原本搖曳生姿的腳步彼此拌在一起險些摔倒。
什麼魅惑之法,此刻蕩然無存。
魅惑之術比的就是心智,是用堅定去迷惑不堅定,只要方蕩對她懷有一絲不理智的欲-望,侍女就能在方蕩心底幻化出一頭魔來,這魔會將這絲不理智變成方蕩心靈中的一道裂裂痕,不斷的撕開,到時候方蕩心底的欲-望將一瞬間噴涌出來,佔據方蕩的身軀,一旦欲-望主宰身體,那麼方蕩將徹底喪失理智。
但若是對方心志堅定,或者有旁人在旁邊指點干預,那麼魅惑之術便會大打折扣,甚至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了。
若是沒有祖宗們在旁邊示警,方蕩現在肯定已經着了這侍女的道兒。
魅惑之術這種迷惑類邪法最怕的就是旁觀者清。
侍女穩定了下情緒,繼續在前面帶路,不過在方蕩眼中,此時的侍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風情萬種,走路起來,也和尋常女子沒有任何區別,甚至似乎還有些跛足。
看到這裡方蕩越發清醒,方蕩驚訝至極,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法術,實在是太新奇了。
侍女引着方蕩來到了一處洗澡池處,池中放滿了熱水,蒸汽騰騰,霧氣滾滾,侍女修長的手指輕輕掠了掠鬢角,眼神之中閃過一次篤定和好強。
侍女見自己之前的魅惑之術對方蕩竟然完全沒有用處,心中不免生出爭勝之心來,原本侍女只想要迷惑方蕩就成了,沒有想過和方蕩發生些什麼,但現在,她要用自己最厲害的天音玉體來降服方蕩,在這水汽騰騰的地方,赤身裸體,最能發揮玉體天音的威力。
侍女臉上掛着淡淡的自信笑容,正要回頭,卻不料被一雙手陡然推飛,一頭栽進水池中。
噗通一聲,侍女落水,濺起了大片水花。
侍女完全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腦袋之中一片空白,只想着在水中掙扎,浮起頭來,結果她的腦袋剛剛浮出水面,就被一隻大手一下按入水池中。
這侍女只是精通一些魅惑之術,並不會武功,身上也沒有多少力氣,被那隻大手牢牢按住腦袋無論如何掙扎都不能從水中浮出,急切間吃了不知道幾口水。
眼瞅着侍女就要在水中被活活憋死,侍女猛的感到腦袋上壓力一輕,連忙浮出水面,如同出水的鯉魚一般,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
女子面前,是一雙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卻又純淨無暇的眼睛,好似沒有受過任何污染的寶石。
在這雙眼睛注視之下,女子完全有理由相信,下一秒鐘的時候,對方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活活淹死。
甚至,說擁有這雙眼睛的傢伙會活活吃了她,她都完全相信。
在這雙眼睛背後,是兇殘的野獸,是滿口滴血的嘴巴,是無視生命的冰冷。
在方蕩眼中,原本那風情萬種的女子此時完全變了模樣,一對掃帚眉,一張鴨蛋臉,塌鼻子,外加高顴骨,那裡還有半點美姿可言?
如同畫皮遇水洗去妝容一樣。方蕩此時想起了孃親曾經跟他說的一句話:“天底下,好看的女人大都不符實。”以往不懂,此時卻略微懂了點。
“問問她爲什麼要來誘惑你,無緣無故不會有人非要害你。”方蕩的爺爺的聲音在腦海之中響起。
“誰叫你來害我?”方盪開口問道。
侍女那裡敢說,正要矢口否認,卻不料對方問出問題後,似乎根本不想要答案,完全不等她開口,就再次將她一下按入水中。
在水中掙扎到幾乎快要窒息,那大手鬆開後,侍女一句謊話都說不出來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原來是二王子要他方蕩手軟腳軟,精神疲憊,神智萎靡,若是有可能的話,最好叫他精神失常,只要短暫的瘋癲就可,以這樣的狀態去見洪正王。
洪正王是一個暴君,方蕩只要在他面前稍有不慎,使得洪正王厭惡,下場就不是悽慘能夠形容的。
提到二王子,方蕩就想到了靖公主府外的轎子,想到了自己將無卵男兒的牌匾狠狠地砸在二王子車上的情形。
對於方蕩來說,別人要殺他他一定會感到好奇,但這個人是二王子的話,方蕩一點都不奇怪。
方蕩不再理會侍女,脫光了衣服,開始自顧自的洗澡。
方蕩現在的皮膚褪去了一身厚皮,看上去相當細膩白皙,洗掉髒污後,方蕩的模樣越發顯得英挺起來。
走出水池,方蕩將那大都統的黑色綢質官服穿上身。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穿上這一身威風官服,方蕩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此時的方蕩英姿挺拔,方蕩的身高在爛毒灘地中算是最矮的,但在凡人之中卻也算中等,吃了八顆回生丹後,身體再次發育,現在已經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尤其是方蕩那雙眼睛,如同鑲嵌在夜空之中的寶石一樣,閃爍着純淨清冷的光芒。
方蕩戴上大都統的帽子後,將被毒火燎傷的頭髮遮起,連最後一絲破壞皮相的污點都給遮掩,隨着方蕩一動,帽子上的翎羽微微顫動,這樣的方蕩使得蜷縮在角落之中的侍女都看得呆住了。
這樣的方蕩,誰能將他和爛毒灘地中的卑賤火奴聯繫在一起?
方蕩看了侍女一眼,如同落湯雞一般的侍女謹小慎微的站起來,隨後低着頭悶聲不響的在前面帶路,水滴了一路,蜿蜒如同一條小河,方蕩就不緊不慢的走在這條小河上。
方蕩對於洪正王並不瞭解,其實他也沒想要去了解洪正王,但按照一衆爺爺們的要求,方蕩詢問了侍女關於洪正王的事情。
不過,侍女雖然敢說二王子指使她來誘惑方蕩,卻萬萬不敢評價洪正王一個字,哪怕是說好話她都不敢。
這使得方蕩的一衆爺爺們直接告訴方蕩,這個洪正王絕對不好對付,脾氣定然古怪暴戾,叫方蕩打起一萬個小心來。
行不多時,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出現在方蕩眼前,方蕩從未見過這麼奢華的宮殿,宮殿之中漆黑一片,如同黑洞洞的深淵,內中似乎盤踞着什麼可怕的兇獸,看到這裡,即便沒有爺爺的提醒,方蕩也大起十二分的小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