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身軀破敗,那件妖袍也變得破破爛爛,一場爭鬥下來,他能夠活下來,是付出了整個靈障門爲代價的,他身邊的幾名紫丹丹士外加綠丹丹士全都死在了僕固的手下,同時他還將收攏起來的整個靈障門的弟子全都祭出,是整個靈障門弟子的性命換回了他的性命。
付出了這樣多的代價,此時的錦城雖然活命下來卻一點都無法高興起來。
錦城飛到雲海之上,隨後一頭潛了下去,在雲海之下竟然有一堆石頭壘砌起來的洞穴,搭建這洞穴的石頭和四周的那種佈滿洞文裂刻的石頭完全不同,所以只要到了附近就非常顯眼了。
顯然這裡不是天然生成的洞穴,而是人工雕琢出來的。
錦城回頭望了望,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扭曲的笑容,然後一頭鑽進了那洞穴之中。
不過錦城鑽進洞穴後不久就從洞穴之中鑽了出來,那張臉上有着厲鬼一般的表情。
“那去了?那去了?你們怎麼沒有回來?你們這幫該死的傢伙將東西藏到哪裡去了?不,不,不可能,他們不可能背叛我,他們一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是誰?是誰?不,不可能,他們沒有太高的修爲,沒有人會在意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錦城整個人都陷入竭斯底裡的狀態中,拼命地嘶吼着,四周的雲氣被其掩飾不住的情緒炸得洶涌澎湃。
就在此時錦城頭頂上傳來一聲悶吼:“錦城,你難道還想負隅頑抗?將東西交出來,我留你一條性命!”
隨着這話語,錦城周圍的雲氣忽的一下被吹得四散無蹤,此時錦城完全顯現出來。
就見錦城頭頂上站在的是千尋城城主僕固,還有巨蛇門門主今非還有穿血門門主雍術,在他們身後是他們兩派的弟子。
此時此刻錦城被團團包圍,這種狀態下,錦城插翅也難飛了。
錦城一張臉扭曲變形,目光猶如蛇蠍一般的在僕固還有今非和雍術臉上掃過。
隨後錦城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非還有雍術兩個微微皺眉,不知道錦城此時此刻還有什麼好笑的。
錦城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放、蕩,四周的丹士們齊齊看着錦城。
終於錦城收斂了笑容,那張臉上此時剩下的只是難以言喻的情緒,是悲傷?是憤怒?是疑惑?是不甘?都是,又都不是,恐怕沒有人現在能夠明白錦城心中究竟想着什麼,也沒有人能夠知道錦城爲何忽然變成這個樣子。
錦城忽然放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輕鬆,那張臉上甚至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愉悅。
“東西不在我這裡,你們三個究竟是誰拿走了東西,你們自己清楚!我一直以爲我的計劃周詳無比,就算有漏洞,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捨不得靈障門的諸多弟子,我若不非得帶着他們一起離開的話,你們斷然不會發現,也不會阻攔我,但這也沒有什麼,反正留下他們他們也是死,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東西提前幾天就已經運出城外了,但,呵呵呵,呵呵呵,我沒想到啊,沒想到,有個傢伙我比更聰明,早就發現了這一切,然後,他將東西劫走了,呵呵呵,你們三個,究竟是你們三個中的哪一個將東西弄走了?我不知道,不過沒關係,其餘的兩個人會幫我將你找出來的,你死定了!”
錦城咬牙切齒的說着,隨後僕固身形急退、今非還有雍術也同時急退,雲海中猛的爆起一個巨大的炸點,方圓數百里的雲氣盡皆被一掃而空。
數十名丹士被捲入其中,泯滅無蹤。
“該死的傢伙!”雍術伸手按住斷了的手臂,一張肥臉上滿是怒容。
今非清點了一下弟子,發現有十餘名弟子不見了蹤影,也是恨得牙根直癢。
金光之中僕固緩緩落下,在他手中是一堆碎片,此時的僕固注視着今非還有雍術兩個,即便看不到他的目光,今非還有雍術兩個也立時警覺起來,事實上他們此時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因爲他們都感受到了來自僕固這個一品赤丹丹士的殺意。
“城主,你要做什麼?”今非微微後退着身子開口問道。
雍術也同樣在後退,他胖臉上的那雙小眼睛此時警惕無比的盯着僕固,只要僕固稍稍叫他感覺到危險,哪怕只是一點點,他也會立即逃走,他可不想成爲赤丹丹士的目標。
“城主,錦城死了,難道你現在就想要殺我們兩個滅口?”
僕固冷哼一聲道:“錦城剛纔說了,東西就在咱們三個之中的一個手中,那東西既然不在我手裡,那麼就一定是在你們兩個之中的一個手中,現在,是你們之中的那個乖乖的將東西交出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取出來?”
雍術當即不滿的道:“錦城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等等,難道是你將寶貝收走了?所以你纔要找個藉口對我們兩個下手?”隨着雍術話語,雍術身後的穿血門弟子紛紛祭出各自的法寶,隨時準備和僕固戰鬥。
另外一邊的今非也面色凝重,他輕輕捻動手指,身後的巨蛇門弟子也紛紛做出準備,同時他的肩膀衣服下開始有蛇爬行,繼而他渾身上下所有的衣服都在動,似乎下面隱藏了千百隻毒蛇。
“我當然有理由相信錦城的話,你們看,這是錦城自爆之後剩下的東西,那東西是絕對不會被錦城的自爆毀掉的,如果那東西真的在錦城手中的話,那東西現在就應該出現在你我面前。另外,我雖然和你們不是千年的交情,但你們想想我平日爲人如何,可曾做過任何虧待你們的事情?”僕固的聲音沒有了之前的那般剛硬,相反變得猶如柔和起來,似乎在緬懷他們之間的情誼。
數百年的相處,總也有一些叫人無法忘記的事情,僕固修爲固然比他們高出一個層次,但大家相處的一直都不錯,不然也不會有三派合一的可能,這其中正是僕固的個人魅力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若非是錦城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應該會繼續很好的相處,然和三派合一,三家人變成一家人。
今非開口道:“我連那東西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都不知道,更沒有見過,那東西不在我的手中。”
雍術也道:“我也沒有得到那東西,如果我得到了那東西一定會拿出來與大家共享,那東西一個人,哪怕是一個門派也無法將其獨自吞下去,除非是上幽界的前三大門派,錦城被衝昏了頭腦,我卻清醒得很。”
僕固看向兩人,隨後一笑道:“今非你沒有拿,雍術,你也沒有拿,難不成是我拿走了那東西?如果是我拿走了,我早就一走了之,我一個人,又是一品赤丹丹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們誰能攔得住我?我何必跟你們在這裡兜圈子?”不得不說僕固之言很有道理。
僕固撇清了自己隨後又道:“錦城完全沒有必要說謊,想必這一點你們也應該知道,他連內丹都爆掉了,那東西還和他有什麼關係,更何況,我們一路尾隨他來到這裡,他偷偷摸摸的潛入這洞穴之中,分明是將東西藏在了這裡,結果他在這裡卻沒有找到那東西,隨後他認定一定是你們或者是我,總之就是我們三個中的一個將東西拿走了,他的懷疑在我看來很靠譜,恐怕也只有這個可能,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錦城這隻螳螂背後一定有一隻聰明絕頂的黃雀,現在,這隻黃雀究竟是誰?今非?雍術?究竟是你們兩個之中的那個?。”
今非還有雍術聞言,不由得眉頭皺起,隨後,不自然的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僕固對自己的辯白確實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僕固拿走了,那麼就是今非或者是雍術了,當然也有可能是僕固,現在他不過是不希望叫別人知道他得到了那件東西,畢竟那件東西來歷不小,一旦叫別人知道了,就會給自己惹下天大的麻煩。所謂懷璧其罪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若是沒有錦城的事情在前,那麼他們一定會相信對方不會獨吞那件他們爲之奮鬥找尋了數百年的東西,但有了錦城的例子在先,信任這兩個字就已經被完全摧毀了。
要知道錦城可是他們四個之中最老實忠厚的一個了,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錦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錦城就像是留下了一個魔咒,這個魔咒在他們心中生長出一隻只的妖魔來,現在,這妖魔使得他們三個彼此之間生出嫌隙,彼此之間再也不能互相信任。
僕固這樣的赤丹丹士固然了得,但在和錦城爲首的靈障門爭鬥之中也消耗了大量的丹力,此時並非巔峰狀態,而今非還有雍術兩個雖然修爲比僕固差了一點,但他們身後各有一派丹士在,力量相較來說,其實強過了現在的僕固。
三方對峙之中,彼此之間的懷疑變得越來越深。
同時在三人心中都生出一個疑問來。“東西,到底是誰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