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矛頭直指蘇月茗,蘇月茗頓時感覺自己正處在槍林彈雨之中,身上開始處處受傷。
“大嫂在這時候這麼刻苦的研讀醫書,是不是擔心沒辦法爲二孃的身體健康做出交代來呢?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大嫂可真是浪得虛名啊!”黎翩躚根本不打算給蘇月茗反駁的機會,直接將她推到死角。
黎翩躚臉上帶着得意而燦爛的笑容,她所聽說的肯定是從黎裴涵嘴裡來的,這個可惡的黎裴涵,竟然在背後這麼對付自己。難道已經確定蘇月茗就是他的敵人了嗎?就爲了不讓蘇月茗把李巧孃的事情給抖了出來,就在背後捅自己刀子嗎?這個可恨可恥的黎裴涵,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叔。
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蘇月茗現在卻是危險就在眼前,她必須要小心應付纔是。
只是蘇月茗還沒答話,三夫人就板着臉孔斥責黎翩躚:“翩躚,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糊塗話,你大嫂可是有醫術天賦,最會爲人解毒製毒,在北方可是小有名氣,你豈可聽人胡說?”三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說話的口氣也漸漸的嚴厲了起來。
“娘,翩躚也知道不該隨便聽人胡說,只是無風不起浪,翩躚這麼做,也是爲大嫂着想。”黎翩躚花言巧語地說着,臉上帶着得意非常的笑容。之前在和蘇月茗的口角之爭上,黎翩躚總是沒辦法討到一點便宜。現在總算是可以反擊蘇月茗一下,而且是重重地一下,這樣纔可以讓黎翩躚心中舒服一點。蘇月茗這麼做,完全就是自作自受,早在她戲弄大哥黎裴然的時候就該知道了。
“溫暖知錯了!”蘇月茗故意降低聲音,做出一副柔軟無力的樣子來,就好像電視劇裡面那些任人欺凌的主角模樣。
電視劇?又想起來了一個好像書上沒有的詞語。
蘇月茗很快回過神來繼續裝模作樣地說着:“溫暖會突然翻起醫書,只是因爲思戀起家人來。以往溫暖看醫書的時候,孃親會陪在身旁,手握茶杯,一臉含笑。而爹爹則是嗔怪女兒性情與父母差異甚大……”蘇月茗說到這裡的時候,做出一臉悲傷的樣子。
編故事不是她的擅長,不知道能不能以此唬住三夫人和黎翩躚呢?無論如何,蘇月茗現在的身份是溫家大小姐溫暖,就必須得做出個樣子來。在她還沒被人識穿之前,她都要努力爲自己的賣身契奮鬥着。
黎翩躚聽蘇月茗說得有模有樣的,忍不住一臉嘲笑,但是在看到她娘三夫人的時候,臉上頓時化作不解。
因爲三夫人的表情好像是極信蘇月茗所講的話:“溫暖真是個好孩子,在家的時候一定是備受爹孃寵愛吧?”
蘇月茗搖着頭:“溫暖在家時經常做一些讓爹爹感到頭痛的事情來,臨上花轎之前,爹爹都仔細叮囑到了黎家之後,一定要好好孝順長輩,愛護晚輩,還要服侍好自己的夫君。只是溫暖在想起爹爹的這話時,才知道自己犯了錯事……”
“大嫂,你也知道你做了錯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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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蘇月茗突然變作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黎翩躚的話中皆是嘲諷,她倒是想看看蘇月茗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都是因爲溫暖沒有看好相公,才讓相公被相信的朋友欺騙,都是溫暖的錯……”蘇月茗說着話就朝着地上跪了去,她的膝蓋本來就不值錢,跪一下可以躲過劫難也是不錯的。
“相信的朋友?”三夫人覺得蘇月茗的這話說得很奇怪,於是看着蘇月茗問,“你說那遊伯之是裴然相信的朋友?”
“是,相公他生性純良,心地極好,所以覺得他身旁的人都是好人,都是值得相信的。如此才被心存歹念的人設計陷害。”對於那遊伯之,蘇月茗是不可能爲他說好話的,很明顯,她現在是想借着黎裴然單純的本性來襯托出遊伯之的邪惡。
都是那遊伯之好事做盡,才害得蘇月茗要像現在這樣等着被人責罰那麼狼狽,蘇月茗纔不會輕易放過懲罰他的機會呢!
黎翩躚瞪着蘇月茗是一臉的怒氣,蘇月茗剛纔把話說得那麼好聽,其實她真正的意思就是想說大哥心智不全,容易被人糊弄罷了。蘇月茗竟然這麼嘲笑大哥,黎翩躚恨恨地瞪着蘇月茗,只是礙於身旁的三夫人,沒有發作出來。
“溫暖的話說得在理。”三夫人臉上泛着笑意,語氣卻很平靜,“只是不知道溫暖你覺得這事情該怎麼處理呢?”
三夫人居然問她該怎麼處理遊伯之的事情?蘇月茗沒有聽錯吧?三夫人不是對於整頓別人很有辦法的嗎?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問起自己來呢?蘇月茗不知道三夫人想賣什麼關子,於是躊躇着說:“溫暖慚愧,對於這樣的事情該怎麼處理,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還是請娘拿主意的好。”
“可是溫暖……”三夫人頓了頓,屏退了兩旁的婢子和四兒之後,繼續看着蘇月茗說,“溫暖,你既嫁與裴然爲妻,日後這黎家也是裴然的,你遲早也得學着管事,爲相公分憂解難才行的。”
三夫人向蘇月茗施壓,蘇月茗很想說這以後的事情以後說,都不知道到三夫人該退下的時候,蘇月茗已經帶着自己的賣身契逃到什麼地方了呢!哪還有管事的機會啊!心裡雖美,面上蘇月茗還是隻能說:“娘教訓的是,溫暖受教!”
“既然如此,你就坦言告訴娘這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三夫人面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叫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而黎翩躚卻能夠領悟到三夫人的心意,既然那蘇月茗都說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三夫人還是施壓讓蘇月茗去辦這事情。那說明三夫人對於蘇月茗的能力是很懷疑的,現在就想給蘇月茗一個下馬威,想讓她知道該學的事情還多着呢!
黎翩躚在領悟到孃的意思後,笑着走到蘇月茗面前說:“大嫂,你看娘多器重你啊!我也相信你能行的!”
看到一直對自己有意見的黎翩躚突然換了副嘴臉,蘇月茗頓時感覺後背一片寒涼,她自然知道黎翩躚和三夫人兩母女是在設計陷害她。
遊伯之
只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真正能讓他那麼囂張的還是有個厲害的爹在背後撐腰。那遊若懷是什麼樣的角色,蘇月茗還不知道,不過既然是三夫人生意上認識的人,必然不是一般的小角色,現在要交給蘇月茗來處置這件事情,不就是讓蘇月茗去對付那遊若懷嗎?
讓蘇月茗去對付一個毫不知深淺的人物,真不知道三夫人安的是什麼心思,蘇月茗現在是該答應呢?還是該拒絕。
蘇月茗在心中猶豫着,可是事實卻是不容她拒絕的。黎翩躚見蘇月茗半晌不說話,擔心蘇月茗因爲懼怕而退縮,於是上前去拍着蘇月茗的肩膀說:“大嫂如此聰明機智,應該是不忍心辜負孃的託付吧?”
雖然明知道是個圈套,但是蘇月茗還是不得不鑽,只不過她想出來的時候輕鬆一點:“只是溫暖年少,經驗尚淺,還請娘和妹妹多多提點纔是!”這對精明的母女居然一而再地給蘇月茗出難題,蘇月茗自然也知道何爲反抗。
“大嫂真是太謙虛了,是妹妹要跟大嫂多多學習纔是。”黎翩躚眼中的嘲諷從未消散過,若論年齡,她可比蘇月茗要長些,只是這蘇月茗既然當了她的“大嫂”,便不能折了這稱呼纔是。
蘇月茗一聽這話就知道黎翩躚是故意想要給她難堪的,於是笑着回道:“既然妹妹那麼說了,那就大家都別客氣,說來說去,我們所做的都是爲了黎家的顏面着想。”
這黎家的顏面是蘇月茗比較看重,還是黎翩躚比較看重,當然不用比較都可以知道。如果黎翩躚不願意出手相助,只想在旁看笑話,那折了的始終是黎家的面子。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是蘇月茗不相信這黎翩躚會真的做出不顧及孃家面子的事情來。
黎翩躚自然感覺到了蘇月茗的話中話,於是臉色變了又變,蘇月茗這是在威脅她嗎?黎翩躚還未做出反應,三夫人的話就響了起來:“溫暖的話確實有理,翩躚你就和溫暖一起去辦這事情吧!”
“娘!”黎翩躚一臉苦惱,要對付那遊伯之何須她出手呢?況且她根本就插不到手,“胭脂鎖”的事情不都是娘在打理嗎?要對付遊若懷還不容易嗎?現在交給蘇月茗,不就是想給蘇月茗一個下馬威嗎?怎麼因爲蘇月茗的幾句話就讓她去做幫手呢?
黎翩躚不樂意地看着三夫人,三夫人笑了笑:“你雖說是黎家的小姐,可是若真正論到處事態度,只怕你還不及你大嫂半分,娘這麼做,是想讓你好好跟着你大嫂學學。”
“娘啊……翩躚知道了。”黎翩躚本來還想說什麼的,她實在是太不願意和蘇月茗一起做事了,只是看三夫人板着臉,於是只好點頭答應着。
“那就這麼說定了,溫暖,你要好好教教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妹妹。娘感覺有些乏了,先回去了。”三夫人說着話就起身要走,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蘇月茗卻感覺自己像是被人設計一般窩火,於是上前說道,“娘,溫暖覺得這件事情不着急,當務之急還是該解決昱王爺的那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