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今天不是你剛來嗎?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當然也就不再搞這特殊化了。”
李醇昱看見蘇月茗吃得歡暢,一臉笑容的挨着她坐下,看她喜歡吃大蝦,急忙親手幫着她剝了兩粒,然後放到她面前的盤子裡。
蘇月茗倒也不拒絕,直接夾起來就放到了嘴裡,還轉臉對着昱王爺燦然一笑。那昱王爺被蘇月茗的一笑,當時就覺得酥倒了半邊身子,看着蘇月茗這眼神可就迷離開了,伸出一隻手就往蘇月茗的肩膀上摸了過去。
“啪”,蘇月茗把手在錦帕上擦乾淨,擡手把一撮掉下來的頭髮給撩到耳後,卻有意無意的碰開了昱王爺的摸過來的手。
“哎喲,昱王爺,很對不起,你看,你這手摸過來,也不吭聲一下,幸好我這是空手,如果手裡拿了髮簪什麼的話,不就扎到您了嗎?”
蘇月茗看似無意的話,卻把昱王爺給窘了一個大紅臉,不過昱王爺畢竟是昱王爺,一向厚臉皮經驗豐富,當即哈哈笑道:“扎一下更好,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本王恨不得溫暖你能咬我一口呢。”
“哦?原來王爺你喜歡我咬你啊。那好,不過現在我似乎只對這條雞腿感興趣,似乎對你還不太感興趣哦。”
蘇月茗咯咯發出一陣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把手中的雞腿對着昱王爺一晃,然後咔哧就是一口下去,扯下一大塊的,那吃相,竟然比那些三野村夫還野蠻,把旁邊伺候着的丫鬟僕從們都給嚇了一跳,就連香彌都沒想到小姐會這樣豪爽,這擺明了就是個男人婆嘛。
香彌還以爲昱王爺恐怕會生氣,急忙偷眼瞧了一下昱王爺,沒想到昱王爺反倒是一臉的笑容,似乎對蘇月茗的行爲還非常喜愛。
一頓飯吃下來,蘇月茗摔開腮幫子,就跟幾輩子沒吃飯過的人兒似的,吃了個順嘴流油,最後站起來摸着圓滾滾的肚皮對着昱王爺笑道:“昱王爺,你這府中的飯菜確實好吃,吃得我每次都不想站起來了。這樣吧,飯我也吃好了,我就帶着香彌回去了。您忙,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帶着香彌徑自揚長而去。
兩個人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蘇月茗馬上急急忙忙的關好了房門,拉着香彌道桌子旁邊坐下,趕着問香彌黎斐然的具體情況。
香彌就把自己回到黎府以後發生的事情,又詳詳細細的給蘇月茗說了一遍。蘇月茗一聽,當時就緊張得頭上直冒汗,不過雖然黎斐然現在發熱昏迷,但是卻說明了一件事,黎斐然的病還是能治的,這藥物起效果了,這一點,讓蘇月茗感覺舒心了不少。
當下,香彌又向蘇月茗轉達了三夫人的話,蘇月茗對三夫人的關心自然是十分的感激。
“小姐,其實奴婢一直想對小姐說句心裡話。”
看蘇月茗不問自己了,默默坐着喝茶,香彌這從早上一到王府就想說出來的話,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什麼話?你說。”
蘇月茗並沒有看香彌,仍然是看着窗外的天空,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王府中由於到處都亮得有燈,所以天空看起來要比在黎府的時候明亮得多。
“小姐,”香彌遲疑了一下,但是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小姐,既然你已經跟斐然少爺分開了,並且斐然少爺也給了你休書,奴婢看王爺對小姐也不錯,並且這王府中畢竟也比黎府好得沒邊。既然王爺喜歡小姐,小姐爲什麼不乾脆留在王府呢?反正現在您也給斐然少爺治傻的藥物,也算是對得起斐然少爺了。再說以前小姐不是一直想跟斐然少爺分開嗎?怎麼現在斐然少爺給了小姐休書,反倒小姐倒捨不得斐然少爺了?奴婢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香彌,依你看,王爺跟斐然少爺相比,我是應該選擇王爺嗎?”
蘇月茗轉過臉看着香彌,眼睛中並沒有什麼表情,無喜無悲,也沒有一點的惱怒,不過這樣的表情,讓香彌有了一點說下去的勇氣。
“是啊。斐然少爺是個傻子,而王爺精明能幹,兩個人雖然都那麼帥,雖然王爺還比斐然少爺大了一些,但是奴婢覺得還是王爺要稍微好一點。”
香彌想了一想,認真的回答道。
“香彌,既然你這樣想。那麼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現在有兩個人擺在你的面前,一個是年輕英俊的帥哥,不過卻是個傻子,就像是咱們家大少爺這樣的。還有一個卻是已經近花甲的老人。如果你必須在這兩個人中間選擇一個的話,你是選擇一個傻子,還是這個老頭?”
蘇月茗認真的看着香彌,香彌聽着蘇月茗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是味道,難道……
“小姐,你說的這兩個人,是不是就是斐然少爺和昱王爺?小姐的意思,那昱王爺竟然是個已經接近花甲之年的老人?”
香彌試探性說出了自
己心中的困惑。
“是的。香彌,看來最近你聰明瞭不少。腦瓜子更機靈了。”
蘇月茗笑着肯定了香彌的話,香彌當時驚訝地兩眼圓睜。
“什麼?這不可能啊,明明那昱王爺看起來跟斐然少爺也大不了幾歲的樣子,我不相信。小姐您怎麼說他是花甲之年的老人呢?難道是小姐你在開玩笑?小姐,你不要逗香彌了,奴婢明明看着那昱王爺跟個年輕人沒有什麼兩樣。”
“香彌,其實以前我也不相信,不過後來有人告訴了我,因此我相信了,不信你明天私下打聽一下,我這裡有十兩銀子,你用這銀子就可以瞭解到我說的情況。你只用找那些在府內呆過十年以上的僕人,把這十兩銀子給他,然後問他,他進府的時候王爺的情況,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假話了。”
蘇月茗說着接下腰上的荷包,從裡面掏出一錠十兩的大銀子就放在桌子上推到香彌的面前。
香彌一看蘇月茗的行動,就知道蘇月茗說的肯定是真的了,哪裡還敢要蘇月茗的銀子啊,當即又把銀子給推了回去,道:“小姐,奴婢相信小姐說的。怪不得奴婢一直奇怪,昱王爺對小姐那麼好,可是小姐卻似乎毫不在意,卻原來是這樣。不過奴婢覺得很奇怪,既然昱王爺已經快到花甲之年了,怎麼還看着跟年輕人一樣呢?難道王爺竟然會什麼仙法?”
“呵呵,他哪裡會什麼仙法?只不過是蒐集了一些古方用藥物維持住了自己的容顏而已,這也就是傳說的駐顏術。當然這也就是王府中爲什麼會有血滴子的原因。因爲血滴子就是駐顏術中必須要用到的一味藥材。不過由此看來,這王府中可還真是讓熱覺得詭秘。這皇宮中都沒有的東西,這王府中竟然就有。唉,可見這李醇昱的勢力有多大。”
蘇月茗微微一笑,說出了昱王爺保持青春的秘密,不過在說出這個秘密之後,她反倒又憂心忡忡起來,因爲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昱王爺的一個局裡面。
黎家花了那麼多錢都找不到血滴子的下落,爲什麼溫柔竟然那麼輕易的在路上就聽到了它的下落?這王府中護衛森嚴,消息嚴密,那兩個江湖漢子怎麼就知道血滴子在王府之中?難道這竟然是李醇昱知道了自己在找血滴子,所以在知道了溫柔要來黎府之後,故意半路派人散佈消息?
想到這裡,蘇月茗忽然心中極度的惶恐起來,她起身讓香彌伺候自己休息,但是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這血滴子的來路覺得不太正常以後,她不禁越發擔心起黎斐然來。
“夫人,你看少爺這燒怎麼一直不退?這都連續三天了,要不咱們給大少奶奶傳個信,問問大少奶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天天光照夫人的說的物理降溫,也不是辦法啊。再說大少爺吃一點就吐吃一點就吐,這三天人都瘦下去了一圈了。”
秋儂給黎斐然的額頭換了一塊溼布,看着牀上臉都瘦得幾乎脫了形的黎斐然,一臉的憂慮。
坐在旁邊的三夫人,自然也是憂慮重重,她能不擔心嗎?牀上躺着的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雖然媳婦說吃這藥以後按照個人體質不同,可能會燒個兩三天的,可是畢竟是這事情放在誰身上誰焦心,自從兒子服藥發燒以後,三夫人就一直衣不解帶的守護在旁邊,三天下來,不但牀上的黎斐然瘦,她也瘦了不少。
“不着急,再等等看吧。溫暖交代瞭如果三天過了斐然還沒有退熱的話,就馬上通知她,咱們就再熬一晚吧。等到明天早上如果斐然還不退熱的話,咱們在通知溫暖。畢竟溫暖在王府之中日子也不一定好過。”
三夫人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窗前,不禁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仰着臉對着天,雙手合十是默默的祝禱,祈求蒼天憐憫,讓自己的兒子早點醒過來。
門簾輕輕一響,三老爺走了進來。
秋儂和胭脂急忙對着三老爺輕聲問候,並且馬上要給他行禮,三老爺輕輕一擺手,示意她們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然後走到三夫人的旁邊,一隻手搭在妻子的肩膀上,長嘆了一口氣。
三老爺這三天來也是整個人瘦了一圈,不過他畢竟是男人,所以相比三夫人就要好得多,不過看上去卻也是憔悴了不少。
三夫人祝禱完畢,這纔在三老爺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靠在三老爺的肩頭,不覺眼睛裡再次充滿了淚花:“老爺,斐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咱們的媳婦也被王爺給圈禁在了王府之中,咱們現在可怎麼辦?”
“別急。溫暖不是讓斐涵帶消息回來了嗎?咱們就再耐心等待一晚上,說不定明天早上斐然就醒來了呢。”
三老爺的聲音十分的溫柔,竟然跟三夫人剛纔跟秋儂說的話如出一轍,引得秋儂和胭脂都是竊竊的一笑,怪不得三老爺是三夫人兩個
人這麼多年恩愛,看來他們兩個人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兩口子相依相偎的走到了外面,三老爺扶着三夫人走到院子裡的亭子裡面,兩個人坐下。夫妻兩個誰都沒有說話,這麼多年他們習慣了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就這樣兩個人互相依偎,用心感應對方帶給自己的力量。
就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三夫人只是感覺自己臉上剛開始流出的眼淚都自己乾透了,而夜色也開始逐漸濃郁了起來。
蹲在廊下擔憂着大少爺的魚蛋,默默的看着老爺夫人,不時的抽泣着。整個康泰苑這幾天都沒人知道餓了,大家都一門心思放在黎斐然的身上,哪裡還知道自己的飢餓?再說了,老爺夫人一直在這裡,他們不說吃飯,就是有人餓也沒法開口啊。
隨着夜色越來越深,康泰苑裡面籠罩的氣氛也越來越沉重,因爲大家都知道,大少奶奶從王府傳回來的消息說,大少爺服用這個藥物之後,如果有效果就會發熱,根據體質不同,發熱時間一般在兩到三天,可是到今天傍晚,大少爺服藥就已經三天了,可是卻仍然高熱昏迷着。
雖然老爺太太都說再等一個晚上再說,可是每個人的心裡,陰影還是不由自主的越來越重,如果大少爺不能醒來的話,那麼是不是就意味着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忽然,從黎斐然的房間中爆發出一聲興奮的呼喊:“大少爺,你醒了?”
然後就聽見房間裡面“咕咚”“嘩啦”的聲音連續不斷的響着,秋儂和胭脂從裡面已經飛跑出來,同時興奮的大叫着:“老爺,夫人,大少爺醒過來了!”
不過不等她們兩個人走出屋子,三老爺和三夫人兩個人已經並排出現在門外,魚蛋也已經緊跟其後跑了過來。
“秋儂,胭脂,你們兩個說什麼?”
三夫人的聲音已經激動得岔音了。
“老爺,夫人,大少爺,他,他,他,”
秋儂激動得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連說了三個他字都沒有把話給說完,而旁邊的胭脂也是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一隻手捂着胸口,一隻手指着牀上的黎斐然。
就在這時,只聽得屋內黎斐然的聲音弱弱的響起:“溫暖,你在哪兒?”
啊?果然是兒子醒來了,並且果然聰明瞭,因爲他竟然知道他的老婆是溫暖!
三夫人激動的和三老爺對視了一眼,兩口子一下子都容光煥發起來。急忙掀簾子進去,不過秋儂和胭脂卻擋住了路,竟然由於太激動都不知道給老爺夫人讓路了。
“秋儂,胭脂,既然大少爺醒來了,怎麼還站在這裡?趕緊過去伺候大少爺。”
三老爺畢竟沉穩,當即滿臉都是笑的吩咐着兩位高興得過了頭的丫鬟。
秋儂和胭脂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互相對視一眼,急忙轉身到牀邊,看見牀上的黎斐然已經坐了起來,正在四下張望着,似乎找着什麼人。
“斐然,你果然醒了!這幾天都快要嚇死爹和娘了。我的兒——你這會兒怎麼樣?”
三夫人看到自己的兒子果然醒來,當時激動得兩行眼淚嘩啦啦就下來了,撲上前去一把抱住黎斐然,左看右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太過激動的她,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下撲哧撲哧的水聲。
“娘,爹,你們怎麼都在這裡?還有,溫暖呢?”
啊?房間裡面的所有人被黎斐然的話給鎮住了,黎斐然果然是變聰明瞭,他竟然知道找自己的媳婦了。如果說剛纔他那聲“溫暖你在哪兒”大家都還以爲是幻覺的話,現在的這句可就不能懷疑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大家都是一愣。
但是轉而衆人都笑了起來,把黎斐然反倒是笑的滿頭霧水,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指着衆人問道:“爹,娘,魚蛋,秋儂,胭脂,你們都笑什麼啊?”
“哈哈,少爺,你變聰明瞭!你又變成以前的黎家大少了!”
魚蛋激動得幾乎手舞足蹈了,一張臉憋得通紅,由於太過激動,不由腳下一滑,竟然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弄了一身的水。
秋儂的臉不由一紅,急忙蹲身扶起魚蛋,同時對三夫人和三老爺請罪道:“夫人,老爺,剛纔因爲秋儂看見少爺醒來,實在是太激動了,只顧着忙着去通知老爺夫人了,所以不小心打翻了臉盆裡面的水,不但弄溼了老爺夫人的鞋襪,還又讓魚蛋摔了跤,請夫人老爺治秋儂的罪。”
“哈哈哈,秋儂,你何罪之有?起來吧。你照顧少爺這幾天有功,不但不治你的罪,回頭還有重賞,趕緊起來吧,和胭脂把這地上打掃一下。”
秋儂和胭脂急急忙忙收拾了地面,魚蛋早已經奔跑去吩咐廚房趕緊給大少爺準備燕窩粥,然後飛跑去稟告燕老太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