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目前不停的向蘇月茗道謝,蘇月茗直說不客氣,直到最後實在受不了那種氣氛,逃也似的就準備離開,眼前卻突然一黑,被一個男子緊緊的摟進懷裡,天哪,這是什麼情況?蘇月茗懵了,她可是黎家的大少奶奶,光天化日之下,被一個陌生的男子摟摟抱抱的,事情如果傳回黎家,她的名聲就全毀了。
“喂喂……快放開我,本姑奶奶的也是你能隨便抱的,快放開我......”蘇月茗努力的捶打着男子的後背,向一旁神色有些怪異的香彌和李巧娘喊道:“還愣在那兒幹嘛?你們快幫我,把這個瘋子拉開啊。”
兩人卻一動也不動的,神色也變得更加怪異了。
蘇月茗心頭一腦,正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娘子……”
蘇月茗渾身一震,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慢慢的擡頭看向緊緊抱着她身子的主人的臉,一張盈滿焦急和擔憂,熟悉的臉孔在眼前放大,天那,不會有這麼巧吧?
她掙扎着抽出右手,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沒錯真的是黎斐然,這下真的完蛋了。
“那個,相公啊,你可不可以放開我啊,這裡可是大街上,大家都在看我們呢。”蘇月茗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心下微微顫抖的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心虛,眼前之人明明是個只有五歲心智年齡的人而已,他不會吃了她的,所以,不怕不怕。
“不放。”黎斐然的聲音明顯的有賭氣的成分存在,但是澄澈的眼中的塭怒以及深深的恐慌和擔心確實藏不住的肆意綻放着。
“放開啦,再不放手我就生氣了。”蘇月茗沉下臉,佯裝生氣的威脅,這可是她的殺手鐗,屢試不爽的。
“不要。”可惜這次黎斐然彷彿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執拗的說啥也不放手。
蘇月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囧破的紅了臉,嬌嗔的望着黎斐然,沒好氣的問道:“那你想幹嘛?難道就這樣一直抱着我站在這裡任大家欣賞我們夫妻的恩愛嗎?”
“……”黎斐然被問住了,他也不知道該幹嘛,只知道不能鬆開自己抱着妻子的雙手。
“好了,放開我,有什麼事,我們回家關起們來再說,好嗎?”蘇月茗好聲好氣的跟他商量,不過好像這個脾氣倔起來就像頭驢似的傻相公似乎不打算聽取她的意見,突然彎身一把懶腰抱起她,朝回家的路走去。
走了兩步,突然又記起了什麼,連忙又折了回來,向事發後,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昱王爺走去,然後眉頭緊蹙的道:“我現在要送我娘子回家,改天再和王爺出去玩,可以嗎?”
一直沉默的昱王爺從看到蘇月茗的那一剎那起,便怔住了,他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那個一直讓他魂牽夢繞的佳人,可惜她卻已爲人妻,而且還是一個傻子的妻子,瞬間憤恨上天的不公,如此佳人爲什麼不能成爲他的女人,卻硬是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糟蹋了?
“王爺?”黎斐然看昱王爺一直盯着他懷裡的妻子看,有些不悅的喊了聲。
“呃?”昱王爺立刻輕咳兩聲掩飾尷尬,但是眼神還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滿臉陌生用好奇的眼光大量他的蘇月茗,她難道忘了他嗎?否則怎會用如此冷漠的眼神看他?
“這個就是賢弟一直掛在口邊的妻子嗎?”昱王爺並不想就這樣放他們離開。
“是啊,她就是我一直想介紹給王爺認識的妻子。”黎斐然憨憨一笑,回道。
“賢……”昱
王爺張開嘴還想再說些什麼,蘇月茗卻不耐煩的開口了,因爲從受傷的腳傷不停的傳來劇痛感,不由眉頭微蹙的朝黎斐然道:“相公我想回家。”
黎斐然立刻點頭,朝昱王爺丟下一句:“王爺,改天見。”也不管昱王爺到底什麼反應,便抱着蘇月茗大步離開了。
徹底被打擊的昱王爺滿臉陰鬱的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暗自握緊拳頭,發誓要把自己心儀的女人給搶過來,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香彌眼神複雜的瞥了渾身散發着陰霾之氣的他一眼,然後匆匆和李巧娘隨着已經走遠的黎斐然蘇月茗兩人追去。
香彌心下提高警惕,覺得自己應該找個合適的機會暗示一下少奶奶過去和昱王爺之間發生的事情,否則萬一昱王爺做出一些什麼讓人搓手不急的事情,屆時就難以收場了。
在蘇月茗的要求之下,黎斐然抱着蘇月茗並沒有立刻回黎家,而是半道改路去了李巧孃的繡莊,因爲她怕如果就這樣滿身狼狽的回黎家,肯定會引來衆人的猜忌,尤其她現在身份特殊,本來對她就有些敵意的人,難保不引來蜜蜂慰問。
“巧娘,麻煩你幫我請個大夫。”蘇月茗終於忍不住腳上的傷痛,朝一旁正在忙進忙出的端熱水擰毛巾的李巧娘說道。
“大少奶奶你是不是動了胎氣?”李巧娘心下一驚,忙着急的看向臉色發白,額上微微冒着細汗的蘇月茗。
“我沒事,只是剛纔跑得太急,好像又崴到腳了而已。”蘇月茗連忙解釋,頓了一下想了想,又道:“算了,也沒什麼大礙,回去敷點藥膏就好了。”
“這怎麼行,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去。”李巧娘說着就準備跑出去,蘇月茗連忙拉住她的衣服,脣角努力揚起一抹笑意道:“我真的沒事。”
“這樣怎麼可以,看你疼的臉色都發白了,一定很嚴重,我還是去給你找個大夫瞧瞧吧?”李巧娘眉頭緊蹙,糾結的望着蘇月茗笑的很難看的臉色,其實一方面是真的擔心蘇月茗,但另一方面也是怕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出了什麼事,原本跟黎家關心就不好的她,肯定會因爲此事雪上加霜的。
“我沒事,真的。”蘇月茗堅持,她不敢讓李巧娘去請大夫,因爲她突然想起自己假懷孕的事情,如果真的請來了大夫,只要一碰到她的脈搏,就能察覺,萬一傳回黎家,她和婆婆之間的事情就敗露了。
“那好吧。”李巧娘無奈的嘆息。
香彌倒沒那麼多擔心,因爲她現在一心都在想着該怎麼把少奶奶和昱王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給蘇月茗透漏知曉,。
倒是黎斐然就算到了繡莊,也依然抱着蘇月茗說什麼也不肯鬆手,就連李巧娘要給蘇月茗整理衣服,擦拭她身上的灰塵,也堅決不肯放手,倔強的讓人無奈,卻又讓人窩心。
“相公,我們回去吧,巧娘改天等我腳傷痊癒了再來看你。”蘇月茗朝李巧娘笑了笑,然後看向一直盯着她目不轉睛的黎斐然。
黎斐然早就在等她這句話,抱起蘇月茗便往門外走,連根李巧娘打招呼都忘了,香彌緊隨兩人身後,奔了出去,只是她的眉間依然一副若有所思苦惱的摸樣。
回到了黎府,過往的下人都用奇怪的眼光望着風塵僕僕回來的黎斐然和蘇月茗,這樣大搖大擺的展示恩愛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有這種想法的不是別人,正是滿眼嫉妒憤恨的柳執素和黎翩躚。
本來就對蘇月茗沒有什麼好感的黎翩躚,自從前幾日被母親當衆訓斥,並罰跪祠堂後,心中對蘇月茗的憎
惡更是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她發誓要戳穿蘇月茗的僞裝,因此這幾天一直不動聲色觀察蘇月茗的一舉一動,可是這個大嫂也不知道是學聰明瞭還是怎樣,竟然難得的耐着脾氣躲在房間足不出戶,害她一直找不到機會,今天終於打探到大嫂出門的消息,剛準備去追蹤探查一番,卻看到大哥如此張揚高調的抱着蘇月茗回家,心中那個氣憤啊,真的是沒法用言語形容。
回到康泰宛的黎斐然小心翼翼的把蘇月茗放在牀上,然後立刻吩咐香彌去請大夫,這話剛好被聞訊而來的秋儂聽到,她連忙攔下道:“還是讓我去請吧。”說完也管黎斐然答應不答應,便徑直跑出去了。
“娘子你感覺怎樣?還是很痛嗎?”黎斐然一臉心疼和焦急的褪去蘇月茗受傷的腳上的鞋襪,看到白皙的皮膚表面紅腫的涌起,眼淚瞬間急的迸出眼眶,哽咽着道:“都成這樣了,誰讓你出去的,生病了就該在牀上躺着嘛,斐然生命的時候,娘就是這樣跟斐然說的,娘子不聽話,是壞小孩,嗚嗚……”黎斐然邊說邊哭,還邊把嘴巴湊近蘇月茗受傷的腳邊,呼呼,大口的吹着氣,試圖以這樣方法,讓她腳上的紅腫迅速的褪去。
“我沒事,真的沒事,相公不要哭了,乖呵。”蘇月茗感動不已,輕柔的呵哄着他。
黎翩躚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大哥抱着蘇月茗的腳在吹起,完全沒有一絲的男子氣概,忍不住惱怒的憤憤然冷斥:“大嫂你怎麼可以讓大哥聞你的腳?你這不是侮辱人嗎?”
“呃?我沒有。”蘇月茗聽黎翩躚這樣一說,連忙用力抽回腳,卻換來更大的劇痛,忍不住低喊一聲,揪心的蹙起眉頭,她現在沒心情去管黎翩躚怎樣去想了,反正這個小姑一直看她不順眼,也不差這一回了,隨沒好氣的道:“你愛怎麼想就怎樣想吧,隨你的便。”
聞言,黎翩躚更怒,立刻毫不客氣的大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大哥這樣的對你?你當初做的那些讓人作嘔的事情,不要以爲沒人知道,哼。”
蘇月茗蹙眉,她不知道黎翩躚爲什麼這樣罵她,但是別人都欺負到她的頭上了,她沒道理任人欺負不反抗,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斜蔑了黎翩躚一眼,冷冷的道:“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沒必要隱隱藏藏的,我還怕了你不成?”
香彌看情況不妙,立刻上前走到蘇月茗面前心急的勸道:“大少奶奶您就別說了。”
蘇月茗饒有興趣的看了香彌一眼,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麼,以前問她,她說什麼也不說,如今倒是個機會,隨即淡淡一笑問道:“爲什麼不能說?你倒是告訴我。”
“大少奶奶等有機會了,我再跟你細說,現在請你千萬不要跟翩躚小姐動氣,那隻會對您不利。”這句話是香彌大着膽子伏在蘇月茗耳畔說的,因此其他人沒有人聽到。
黎斐然一臉茫然的望了望一臉憤怒和鄙夷的小妹,又望了望神色有些怪異的香彌,最後眼光停在脣角綻放着一抹招牌笑容的蘇月茗臉上,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他很少罵人,但是也聽到出小妹罵的很難聽,他的心本來就是偏向蘇月茗的,於是,走向黎翩躚,蹙眉言語帶着責怪之意道:“翩躚,不許罵娘子,娘說,罵人的是壞小孩。”
“大哥,不是我罵人,是這個女人她不乾淨,她配不上你。”黎翩躚瞪大不可思議的瞳孔,很想搖醒她這個神智完全被矇混的傻大哥,讓他清醒清醒。
“翩躚,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黎斐然徹底被搞糊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