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五臺山,一路南行,蕭何四人親身見青雲大發神威,重創屍修歐陽春秋以後,便對這位師兄越發恭敬起來。
尤其是莫師弟和月兒仙子,莫心違向來高傲,對這個笑面師兄很是感冒,月兒仙子總是沒大沒小,喳喳呼呼的,現在到好,知道青雲深藏不露之後,在他面前也乖巧許多。
過得兩天,五人一行到至黃河,聽聞有一條惡蛟在此興風做浪,就起了除妖積累功德,順便增進修爲的念頭,青雲望着奔騰不休的黃河,沉呤一會兒:“看這裡妖氣積累程度,此妖修爲應該在5百年左右,你們四人除妖應當沒有什麼問題。”
“青雲師兄,可是另有要事?”路威聞言,若有所思。
“此次下山,乃是洞虛師尊命我來看看諸位修爲情況,既然已見到師弟們無恙,菩提樹也被收取,我也該回山覆命了。”青雲笑着解釋。
想了一想,似乎還有一些不放心,便囑咐道:“師弟們修爲還未圓滿,凡事量力而行,切記不可逞匹夫之勇,有時候逃跑不叫逃跑,叫撤退呢。”眼睛彎的像月牙一樣,嘴角含笑,注視着路威。
路威又在肚子裡嘀咕,我可不會硬拼,反正小命要緊,我看莫心違那小白臉纔是莽夫,脾氣暴躁不說,又修的是火性法決,到時候火上添火,一個不好可別枉自送了性命。
莫心違似是在向路威證明自己不是莽夫,施禮說道:“師兄之言,必當銘記在心,凡事皆以智取爲先,量力而行。”
青雲轉首看來,點了點頭,微笑說道:“你們幾人都是我明和殿後起之秀,悟性、修行速度都在頂尖之列,此次遊歷對你們以後的修行也會大有幫助。”
“正道有四大派,邪派也有四大派,不過地處偏僻,不足爲慮,到是遇見下山遊歷的弟子就要小心行事。”青雲似嘮叨起來。
月兒仙子扁了扁嘴:“怕什麼呀,我法寶一出,就送他們灰灰,也算是替天行道,大漲我宗聲威。”
路威心裡極是認同,一羣土蹦瓦狗,若是被本真人撞見,殺了便是,還來什麼小心行事,臉上確一臉鄭重,呵斥道:“青雲師兄剛剛說過,凡事謀而後定,怎麼可以如此莽撞,要是你爲此受了什麼傷,叫師弟我怎麼辦吶。”
月兒見路威對自己重聲說話,本想發脾氣翻臉,可是聽到後面幾句話,心裡不知爲何甜蜜蜜的,剛剛竄起的火氣,似被涼水熄滅一般,默默的點了點頭。
青雲嘴角始終帶着一抹弧度:“你們既有想法,我也不便多問,散修之中到有一些宗師級人物,這些大能,平日裡來無影去無蹤,若是碰到,立刻遁走,不可與之發生衝突。”
蕭何點了點頭:“在山上時,確是沒有聽人提起散修中的高手,還請師兄指教。”
“鬼影屍王天地遊,天劍血魔震九洲;陰陽五行乾坤印,不如龍尊醉鷹愁。”還未聽得青雲答話,月兒仙子就大聲的說四句詩決。
蕭何與路威卻是聽的滿頭霧水,兩人修道時日尚短,不明白這首詩的意思自是情由可原。
青雲伸手一揮,腳下已起了一片祥雲,冉冉升起往北方飛去:“散修之事便由月兒和莫師弟細說,如此,我便先走一步,師弟們保重。”
路威望着遠去的青雲,喃喃說道:“這殺胎總算走了,不然我早晚都要崩潰。”
蕭何沉默不語,月兒自是不明白其中原由,大聲嚷嚷起來:“師弟,你在背後說青雲師兄壞話可不好呢,以往我怎麼沒發現你有如此壞毛病呢。”
路威撇了撇嘴:“七玄決有異能感知,自是能感應天地之中的靈氣流動,而他每次呼吸,每一個動作,都與靈氣流動的規律衝撞,偶爾流露出的殺氣,甚至將方圓十丈的靈氣全部抽空,這種讓人壓抑的感覺,實在難以忍受。”
月兒還是一片茫然,左右看看蕭何與莫心違,發現二人也都默然無聲,難道真是這樣?
蕭何插言說道:“青雲師兄如此氣機,當是和他修爲法門有關,旁人也不好干涉,現下就來說說如何處置這條惡蛟。”
話還未完,一個丈許大小的黑色火球,其中隱隱有電光流動,已往水中砸去,砰的一聲巨響過後,莫心違浮立當空,冷冷說道:“便是這般處置。”
天空之中陽光被陰雲遮擋,空氣卻躁熱異常,如此看來,一會便有傾盆大雨落下。
山上幾十個僧人於一片廢墟之中來來回回,看這些僧人動作如行與流水一般,身形輕靈,有着不錯的修爲。
驀然,一把紫色巨劍,從空而降,直插廢墟之中,數萬把飛劍隨巨劍之後如暴雨傾盆唰唰下落,地上數十名僧人連一聲悲嚎都未發出,便被淹沒在劍雨中。
滿山插滿飛劍,那居中巨形紫色大劍,突然拔起,朝一面虛空揮砍,劍尖直至劍柄沒入那片虛空之中,忽然一道紫光閃現,一道暴虐的神念突現在虛空之中,殺氣瘋狂涌動,讓人不寒而慄。
蓮心聖僧腳踏金色蓮臺,於虛空之中飛出,見得滿山飛劍,朗聲說道:“同爲正道一脈,峨眉劍派如此挑釁,卻是爲何?”
一道懶散的聲音徐徐傳來:“本座萬劍行見過蓮心聖僧。”
天空之中出現一人,一襲青衣,劍眉星目,眼神開闊之間,精氣逼人,緊隨其後現身的竟有數千修士,有數名道人緩緩從人羣之中飛出,立於萬劍行身旁。
“天機宗海量見過聖僧。”
“星辰門珠璣子見過聖僧。”
“雷霆城霸風合,嘿嘿,見過聖僧。”
蓮心聖僧一臉悲苦:“四派齊現此處,有何見教?”
萬劍行仰天狂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本座不才,想請佛宗換個位置。”
“如何換法?”
“正道四大派之名,想必聖僧已有厭倦,既是如此,我等上位,統領正道,領袖羣倫正可。”萬劍行周身紫氣流轉,氣機鋒利無比,如一把利劍遙遙指向蓮心,似隨時都可發起致命一擊。
蓮心嘆了口氣:“萬宗主劍修一道已至大圓滿境界,當世又將在多一位天劍者。”
萬劍行眉毛一揚,怒聲喝道:“休將我與那人相提,那人叛教離宗,欺師滅祖,當有一日,我必拿他元神來煉劍。”
蓮心大師不慍不火,道了聲佛號:“正道四大派以後再無佛宗,萬宗主可滿意了嗎?”
“本座似記得兩日前,佛宗被軒轅屍修偷襲,全宗覆滅,無一人生還啊。”萬劍行輕笑一聲,神態狂妄之極。
“甚合吾意。”聲音剛剛響起,天地之間已盡爲血色,突起無邊血洋,眨眼之間,又復原樣,只是場中已多了一人。
那人身穿血色道袍,膚色極白,五官還算端正,最詭異的是額頭之上有一道血色紋路直下,於鼻樑分叉,止於兩邊嘴角之上,紋路似活物一般不斷扭曲,顯的猙獰無比。
蓮心聖僧見得此人,驚怒萬分,高聲喝道:“爾等四派竟與血魔勾結,不怕天下羣起而攻嗎?”
萬劍行法決一掐,插入虛空之中的紫色巨劍,嘣發一道天火,已將虛空融化,化出一道巨大的口子,竟直通大輪佛境。
“最強法決轟殺,雞犬不留。”冷喝過後,數千道劍光夾雜無數雷火往大輪佛境內攻去。
蓮心大師望得漫天火光慘笑一聲:“大威阿鼻獄象。”四周氣息猛轉,森冷無比,枷藍護法身形顯現。
“劍名絕仙,可死心了?”萬劍行伸手一指紫劍猛然縮小到三尺左右,那暴虐神念帶動已可實質化的殺氣往蓮心飛去。
蓮心本已重傷,更當不得這上古截教至寶正面轟擊,金身立破,舍利也損了四顆,一臉慘淡:“我宗之事,日後自有四大金剛討還公道,絕仙劍威固然絕世無雙,但貧僧仍要一試。”
“四大金剛?無所謂。”紫色劍光已經穿透蓮心胸膛,天火突現,金身佛體也立時歸爲灰燼。
“他們若要尋來,也只能證明,絕仙劍上將要再多四條孤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