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蒙無奈之下,只有在石室內修煉,本來焦躁不安的感覺,也變的安靜下來。
安靜的心像一池湖水,波光盪漾,水中倒影透射出一張張陌生的畫面。
仔細的看,全神貫注的看,卻總是被一層模糊遮擋,霎時,明亮的光升起,平靜的湖波掀起巨浪,把陌生的畫面的打成碎片,漂浮在湖面上,一面碎片被一個浪頭掀起,終於越過那層模糊,匆匆一顰,難以言喻的力量涌了出來。
回過神來,石室已經消失無蹤。
聶蒙將此事原本的講給兩人聽,秦風是一臉狐疑的眼神看着這位師弟,實在弄不明白這小子搞什麼。
冥九師叔祖靜默盤算了許久說道:“你體內也許有另一股力量,是你無法掌控的。”
秦風聞言立即說道:“聶師弟曾從懸崖上摔落,醒來之後,不知爲何,本來已至第三層 “通幽照燭”的修爲退化爲無,以往的記憶也都不記得了,好在現在又重新練回,甚至,,,”說到後面,秦風心中生出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冥九恍然的點了點頭:“聶蒙的修爲現在仍是第一層,其中古怪我也不能盡解,以後你兩位就跟着我身邊修行吧。”
還是第一層?開玩笑吧,那怎麼能發出第八層境界才能生出的“幽融光”將鬼火消融?秦風又仔細的看看聶蒙,果真還是第一層後期“幽貫滿體,引氣不進”的徵兆。
心裡那股酸溜溜的感覺頓時沒影了,感覺天也高了,地也大了,心情舒暢多了。
“你兩個小子可願隨我修行?”好不容易心血來潮,想指導兩位小輩,這兩個草包竟然不立即施禮道謝,心裡已起了一絲火氣,鬼身心魂相通,立刻燃起幽幽陰火,周圍的空氣被烤的一片蒸騰。
聶蒙心中倒無所謂,在他看來修行就是打坐,既然已經適應了,跟誰都一樣,於是就點了點頭。
秦風可是知道這位師叔祖的手段,那酷辣的方法簡直不讓人活,那可真是往死裡面整,看現在這人的臉色,要是不答應的話可能是立即就死,只好硬着頭皮頂上。
冥九鬼身上的幽色火焰緩緩熄滅,兩個小子表現雖然不佳,不過也不會心急,有你們好受的一天,於是換上一副怪異的笑容:“如此那便開始,你們師尊那裡自有我去招呼,不必擔心。”
聶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開始吧。”
冥九嘎嘎的笑起:“好,有種,我只有三個要求,第一個是毫髮無傷的在這地級歷練區內待上一天。”
秦風聽完膽子都快嚇沒了:“師叔祖,我倆修爲太低,我只剛剛突破六層,師弟更是才一層,這可不是找死嗎?”
冥九道:“修爲和實戰完全是兩碼事,爲什麼那些成名高手號稱宗師級,而不說出他的修爲階段,好自爲之吧。”說完化爲一道幽影消失在濃霧中。
秦風嘿嘿一笑,剛想掏出寶貝,離火燈嗖的一聲脫手飛進茫茫霧中。
完了,本來還指望着離火燈通過第一場考驗,看來現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秦風瞥了瞥旁邊的聶蒙,竟然發現這傢伙竟然還有心情閉目打坐。
手上用了力氣,把聶蒙從地上直直拉起,正想跟聶蒙說明現在的危急情況,陰風陣陣,周圍站了不少下身虛無的鬼魂。
一個身穿青色道袍,下半身一片虛無,活像一個矮冬瓜的鬼魂,唧唧喳喳的從鬼羣中飄了過來:“小子,剛纔你仗着法寶在這裡橫衝直撞,讓我很不高興,我現在缺個鬼奴,就收了你吧。”
聶蒙雖然記憶失了,但是也是一個不服軟的人,上前喝道:“妄想。”
秦風也知不能善了,不如放手一博,冷笑說道:“我也缺個陰神,就用你吧。”
說完陰風大漲,帶着一身鬼氣朝矮東瓜攻去,聶蒙見師兄出手,也緊跟着攻去,雖然功力比秦風差太遠,但是招式中蘊涵鬼元力凝聚一點,攻防之間極其連貫,眼力極佳,每每出手,必攻在破綻之上,相比之下比秦風要凌厲的多。
以二戰一,周圍站立的鬼羣一動不動,靜靜看着場中人比試。
矮冬瓜戰鬥經驗非常豐富,幾翻來回,已經知道聶蒙要比一起的那人難纏多了,雖然修爲不高,但身形靈動,躲閃起來非常拿手,發出的攻擊時常讓自己的措手不急。
調整一下,瘋狂的攻勢便集中到聶蒙身上,不出片刻,聶蒙已被擊中六次,兩次特別兇狠,忍不住的吐了幾口鮮血。
秦風暗怒,暗暗運起陰雷決,三顆雷球突然出現,鬼氣飄渺,嘣嘣嘣的三聲,震響整個後山,矮冬瓜被雷波掃中,鬼形震的渙散了許多,大怒之下,青色光芒大亮,已運氣生前道法。
到了這地步,聶蒙完全插手不得,術法之間的拼鬥,修爲的高低影響較大。
聶蒙站在一旁,還未回神,秦風已被一道銳利的氣機貫穿,小腹已經被刺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秦風慘叫一聲,身子被擊飛落地後平躺在地,滿口噴着鮮血,大聲的喘息着。
矮冬瓜獰笑一聲,青光射向聶蒙,銳利的氣機立即又將聶蒙貫穿,胸口的劇痛感立即傳遍全身,直此之際,腦中竟閃出一個念頭:劍修。
矮冬瓜嗖的一聲貼近聶蒙身前,雙手伸進胸前的大洞中,數百道劍元凝而未發,嘿嘿說道:“碎屍萬段的滋味嘗過嗎?”
聶蒙雙眼中一道光芒一閃而逝,“幽融光”猛地包裹兩人,滋滋聲中,矮冬瓜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迅速的消融掉,臨死之時,幾道青光從光圈內透出。
“幽融光”慢慢消退,聶蒙身體已經被打成馬蜂窩一樣癱倒在地,雙眼無神的看着天空。
聶蒙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好久,悠悠睜開眼時,被青光刺穿的傷口已經完好無損,望了望左右,發現秦風師兄就在左近,還昏迷未醒,兩人浮在幽泉之上,周圍的陰幽氣紛紛往這裡聚集將兩人包成一個糉子樣,力量和生機迅速的恢復着。
一道聲音將昏迷中的秦風也驚醒了:“第一個要求未通過,重新再來。”話聲剛落,就感到身子跟騰雲駕霧一樣輕飄飄的,然後又猛往下降,有一種摔落在地感覺,竟然又回到了後山。
飄蕩的鬼影又急急的往這邊彙集,他們低鳴的聲音像一首悲壯的葬歌,讓人畏懼,失落,恐慌。
死亡就像深邃幽黑的天空,突然張開巨大的血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就要吞噬萬物。
爲了不被吞噬,爲了生存,亦只有戰鬥。
“我不想死。”聶蒙握緊了拳頭對自己說,似乎曾經也這樣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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