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任他的脾性再好,也無法忍受無緣無故被慕霜月痛揍兩次。面色陰沉地穿上衣服,然後便向回走去。
慕霜月滿面羞紅地坐在帳篷外邊,見到拓跋回來,把頭別到一邊,也不言語。拓跋冷哼一聲,然後便進了帳篷中,在裡面坐定,直接修煉起軒陽識藏訣來。入定後拓跋才發現天獸界內的靈氣果然驚人,不但充溢,而且比人間界裡面的靈氣更爲純正。
因爲修真中人有五行靈根的分別,所以尋常修真之人的靈氣一般顏色各異,什麼靈根的人就擁有什麼顏色的靈氣,比如木靈根的擁有者的靈氣便是綠色的,其他一些奇異的靈根譬如雷靈根、風靈根還有地靈根、天靈根以及拓跋所有的正靈根等等,也是擁有不同顏色的靈氣。
自然界中的天地靈氣本來是無色的,因爲被不同靈根的修真之人所轉化,纔有了顏色的差異。然而天地裁決者作爲沒有靈根的修真者(拓跋的正靈根是個例外),自身所擁有的乃是最爲純正的天地靈氣,故而無色,看起來乃是如同山泉一般的半透明色彩。
此時,在拓跋身體的四周便可以隱隱看到淡淡的半透明靈氣正被拓跋引入體內,並在經脈中自行運轉開來。
或許是情緒上受到了影響,也或許是拓跋真的意識到實力的重要了,此刻的拓跋修煉起來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認真,這一入定,他竟然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一修煉便是十日。
十日以來,慕霜月也不敢遠離,一直待在拓跋身邊爲他護法,期間她靜靜想了那天的事情,發覺自己做的好像是有些過了,心中便有了些愧疚。
這日午時,慕霜月在帳篷外生起了一堆火,取來溪水,並捕來幾條泉魚。用這種不過巴掌大的小魚來做魚湯,不禁味道鮮美,而且很容易,一來這種魚沒有刺,二來沒有鱗片,而且不用很殘忍的“剝皮剜骨、搜腸刮肚”,直接扔進燒開的湯裡就行了。
半個時辰後,火堆上的銅鍋中不斷散發出陣陣噴香,魚湯已然做好。慕霜月一臉興奮地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個木勺,然後從湯鍋中舀起一勺鮮魚湯,輕輕嚐了一口。
“好香啊!”慕霜月忍不住讚道。
卻在這時,帳篷中忽然涌出來一股醇厚的靈氣。發覺後的慕霜月忙向帳篷中走去,卻正好迎上從帳篷中走出來的拓跋。
此時拓跋心情大好,經過十天不眠不休的入定修煉,他的收穫不小,竟然一舉衝到了軒陽識藏訣的第三層的頂峰,已經觸及瓶頸,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進入軒陽識藏訣的第四層。雖然還沒有進入第四層,但他十天的功夫能答道這種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軒陽訣也是越修煉也困難,而且這種差距會非常大,可能拓跋從第三層修煉到第四層只用一個月就行了,但他要從第四層修煉到第五層或許就需要一年甚至更久。
此刻,他差不多有了聚靈下期的修爲。
“你醒了?”慕霜月看着拓跋,忽然發覺他身上的靈氣又強盛了幾分。
拓跋對着慕霜月點點頭,一臉喜色掩飾不住。
慕霜月卻吐吐舌頭,歉然的看着拓跋道:“那天……”不等慕霜月說下去,拓跋便擺着手打斷了她的話:“算了,不提了,就當我倒黴吧!”
聽此,慕霜月展顏一笑,道:“我剛做好的魚湯,你要不要吃一點?”
拓跋摸摸肚子,道:“當然吃,我剛纔就聞到香味了。兩個多月沒有吃東西,好餓!”話畢,拓跋兀自走到火堆旁,將銅鍋從火堆上端了下來。慕霜月也在這時走了過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兩個瓷碗。
“你有什麼打算嗎?”慕霜月邊爲拓跋盛着魚湯邊張口問道。拓跋聞言搖搖頭,道:“我對這裡一點兒也不瞭解,能有什麼打算,聽你的吧!”
慕霜月將魚湯遞給拓跋,看着他道:“我們下午就去進行歷練吧!有機會也可以去內層一次,大長老說越是靠近天獸界內層,靈丹妙物就越是多,說不定我們有幸還可以得到個一兩件呢!”
“靈丹妙物?”
“對呀,華光哥哥就是因爲在天獸界第二層誤食了‘通天果’,才導致功力大增。華光哥哥本來就擁有萬中無一的‘地靈根’,食用通天果後,更是憑空多出了一個更爲罕見的‘天靈根’,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由此可見,天獸界中的靈物還是很有價值的!”慕霜月笑着爲拓跋解釋道。
兩人吃飽喝足後,慕霜月便收起帳篷等物與拓跋一道向森林深處行去。
拓跋雖然跟了羽天化三年多,但三年來修煉的很少,大都是看書讀經,並瞭解一些五界六道中的事情。而且因爲他到現在所會的功法僅有“軒陽訣”一個,故本身懂得的法術並不多,連粗淺的五行法術都不能做到全通。
兩人行走的同時,拓跋大大咧咧地要讓慕霜月教他法術,譬如那天慕霜月劈拓跋時所用的***。
兩人在林中行走數日,拓跋也學會了不少法術,像五行攻擊法術,五行防禦法術,還有御風術、***等等。只不過***和御風術乃是辟穀期才能得心應手的法術,依照拓跋現在的靈力,接連能用兩次就很不錯了。
一路走來,奇怪的是外圍並沒有多少妖獸,反而小巧的靈獸更多一些。即使有妖獸,不是體型嬌小就是長相可愛,拓跋本要拿它們試手,看看自己這些天學的法術威力如何,但無一不被愛心氾濫的慕霜月所阻止,拓跋見不得慕霜月求他時動人的模樣,也只好放棄。
卻說此時,兩人已經深入到了原始森林的中部,這裡的樹木愈發挺拔粗壯。因爲有前車之鑑,慕霜月這次使用“指靈術”來引導自己和拓跋直線行走。
兩人走到一處稍顯開闊的地帶時,拓跋忽然聽到一種粗重的呼吸聲,他連忙叫停慕霜月,示意有情況。慕霜月也聽到了那種聲音,忙向四周看去,卻不見任何蹤影。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了,拓跋心頭跳過一種不安。
忽然,傳來一聲樹葉抖動的聲音,拓跋聞聲向上看去,卻見到一片巨大的黑影向下撲來,一股腥風直撲向拓跋兩人。
“小心!”
拓跋邊喊叫邊拉起慕霜月躲向一邊,他們剛剛避開黑影,躍入一棵古樹後面,那個黑影就已經落地,而且悄無聲息。
拓跋一眼便看清楚了此妖物——一個長相如同蜥蜴,卻長着虎頭的妖物,看來是個洪荒異種。慕霜月見到此妖物後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拓跋卻趁着妖物打量自己和慕霜月的時候一個閃身跳到了慕霜月的身後。
“你幹什麼?”慕霜月奇怪地看着拓跋,問道。
拓跋嘿嘿一笑,道:“我功力不如你,你得保護我!”說罷,拓跋還將雙手放在慕霜月的香肩上,躲着妖物的視線,好似理所當然。
“你……”慕霜月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又看了看虎視眈眈的妖物,她衝拓跋道:“我也不敢動手。”
“大小姐,你別嚇我好不好?你可是比我先到一個多月,難道就沒有打殺妖獸的經驗嗎?”拓跋瞪着慕霜月道。
不想慕霜月搖搖頭,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其實根本就沒有碰到過什麼妖獸,就殺過一個狼妖而已,還是受了傷的……”
“呃,這個……”
兩人都無語,妖獸卻是不幹了,仰天嘶吼一聲,便衝兩人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