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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天峰,
在觸天峰峰頂的一片狹小地方上,卻緊促地擁着三間茅草屋,此時拓跋便在中間的那一所茅草屋當中。
此間茅草屋名爲“聚靈所”,其帶有天相聚靈陣,可以自行將天地靈氣中最爲純淨的部分吸收進茅草屋當中,在這裡面修行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因而此屋得名“聚靈所”。
歷代天地裁決者若無別的什麼事情的話,一般都是在這裡打坐修煉。
天下間像聚靈所這般修真福地,盡數加起來也不出二十個,皆被大大小小的勢力所佔據。尋常修真之人哪怕能在其中修煉上幾天,也會高興的合不攏嘴,又怎會像拓跋這般呆坐在地上,不但不知抓住機會修煉,反而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好餓~~~須彌戒現在用不了,雞腿沒了,饅頭沒了,什麼都沒了,這可叫我怎麼活啊!”拓跋一臉愁怨地自語道。此刻他的手中正捧着一枚火紅色的正陽果,眼中盡是垂涎之色,但隨即又泄氣般地說道:“正陽果雖是好吃,但十天才能吃一顆,卻也不頂餓……”
拿着紅彤彤極爲誘人的正陽果,拓跋下一刻便狼吞虎嚥般地將其吞了下去。
離開玄霄幻境十多天了,出來後拓跋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吃到東西,想要再次回到靈隱谷卻也是不怎麼現實。
拓跋雖然已經達到辟穀後期,儘管可以不吃不喝,但他畢竟修道沒有多久,口腹之慾還未淡卻,又怎能經得住這十幾日的煎熬。不過等了十天,拓跋終於等到了可以吃一枚正陽果的日子。
當然,拓跋也不是沒想過一次多吃幾個正陽果,解解餓。比如十天前,他就一口氣吃了五枚,但他也品嚐到了苦頭。
正陽果天下至陽之果的名頭並非有虛,拓跋一口氣吃下五枚正陽果,體內陽氣大盛,幾乎要將拓跋的五臟六腑燒灼起來。若非當時拓跋體內的太極陰劍爆起護主,發出了更爲強烈的陰冷氣息,恐怕拓跋在下一刻就要被烤熟。
曉是那樣,拓跋還是靜養了好幾天才恢復過來。
今日拓跋再次感到體內的陰冷氣息,知是又到服食正陽果的日子了,這才頂着餓取出了一枚正陽果。
雖然上次服用正陽果後被折磨慘痛的陰影還在,但在食慾的誘引下,拓跋還是不顧一切地將手中的那枚正陽果給吃進腹中。
眨眼的功夫,一顆拳頭大小的正陽果便被拓跋給消滅掉了。
拓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殘餘的正陽果汁液,然後他伸出手摸了摸肚子,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就這樣,拓跋又在觸天峰峰頂熬了數十天。
這日,拓跋卻是再也受不了這種比苦行僧還要艱苦許多倍的日子了。他一個箭步衝出聚靈所,在觸天峰峰頂那一塊狹小的空地上來回地踱着步,同時低着頭不斷地自言自語着什麼。
“師父說要下山的話,至少要將‘天地裁決令’修煉到‘避靈’第一層,不然絕不能魯莽入世。”
“可我的軒陽識藏訣還未修煉至大圓滿境界,要等到避靈第一層,起碼要一年有餘,難道我還要在這裡餓上一年嗎?”
“但是師父的話我又必須遵守,怎能違抗?”
“算了,反正當初師父他老人家和那個什麼雷刑大家的時候我已經偷偷下過山了,既然已經違背了一次,師父也沒有怪我什麼,那索性就再違背一次好了!”
思來想去,拓跋踟躕了好半天,這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當下便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有理的了,身子不覺也挺了起來。
接着,拓跋邊重新想聚靈所走去邊還安慰自己道:“反正只是去買些吃的,幾個時辰就回來了,沒什麼——沒什麼!”
回到聚靈所後,拓跋先是來到聚靈所正中央的一個小木桌前,然後伸手將木桌之上的一個灰色小布袋掂了起來。
只見拓跋手中光芒一閃,那個小布袋中便跟着噴出一股霞光。
拓跋順手在那股霞光中一撈,幾樣黃白顏色的物品便落在了拓跋的手中。接着拓跋便看也爲看地將小布袋重新放回了原位。
此時,拓跋手中卻多了幾塊金銀元寶。
天地裁決者雖然身爲修真者,並不看重這些黃白之物,但是行走人間時,這些也都必不可少,因此在錢財方面,天地裁決者也有不少的積蓄。如小木桌上的這個小布袋,便是儲存了不少金銀財物的儲物袋。
拓跋掂了掂手中的幾塊元寶,口中言道:“這麼多,應該足夠我在京城裡好好吃上一頓,再買一大堆好吃的吧?”
話畢,拓跋扭身便向聚靈所的右邊角落處走過去。
這聚靈所明明只是一件屋子,可屋中角落處卻偏偏有一扇一人高的木門,而拓跋好似一點也不奇怪似的,徑直走了過去。
接着便聽到“吱呀”的一聲,木門被拓跋一手拉開,然後他擡腳走了進去。
木門後面,卻是如同玄霄幻境入口處一般的虛幻世界,只不過這裡要小上一些。在這個空間中,自上而下,整整齊齊地排列着數十近百張手掌大小的木牌。
拓跋擡起頭將目光一一從這些木牌上掃過,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靠近空間中央的一塊木牌上。
那塊木牌上毫無花飾,只是簡而又簡地刻寫着“京城”二字。
拓跋提腿便走了過去,腳踏虛空,如履平地。
人還未臨近木牌,拓跋便先擡手將一道靈氣射進木牌當中。卻看到木牌在靈氣射入的一瞬間,驟然亮起一道與其表面的樸實毫不相符的絢麗光華。
那如同雨後彩虹般絢爛美麗的光華,輕快地在空中掃過,接着一道彩色光幕便如同泡影一般出現在拓跋面前。
這光幕約有一寸多厚,好似結界一般,然而拓跋將身子貼上去的時候,卻沒有被彈開,而是直接沒入進去。
當拓跋整個人都沒入其中的時候,空中的那塊刻着“京城”二字的木牌猛然一顫,接着空中的光華瞬間消失不見。
而與其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拓跋本人……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