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靜默,但這次兩人卻感到場面的詭異了!
河涌試探着捏起一個碎片,然後往地上磕去。
在河涌有意而爲之的情況下,碎片瞬間破碎的更加徹底,只是……還是靜默!
拓跋河涌四目相對,拓跋開口道:“這個花瓶怎麼……沒有聲音?”
河涌再次將一個花瓶碎片摔得粉碎,然後搖頭苦笑道:“恐怕不只是這個花瓶沒有聲音,這裡邊的一切都沒有聲音。除了我們以外,這裡的一切都不會發出聲音,不信你跺地試試看?”
拓跋聞言果真跺了兩下腳,因爲一時沒有控制好仙人級的實力,一腳便將腳下的地面踏的裂紋密佈,只是沒有任何聲響發出。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有什麼厲害的禁制?”拓跋不禁開口問道。
“禁制倒不會,沒有人會把禁制用在這種地方。我想,我們可能進入到了一個幻境中!”河涌臉上難得露出一副正經的思索表情來。
“幻境?!”
“不錯!不過這是個極爲高明又不高明的幻境……嘿嘿,我們有的愁了!”河涌苦笑一聲,“以前我的師父曾告訴過我,這個世界上有兩種幻境最爲可怕,一種是你明明知道是幻境,卻依然不肯清醒過來,深深陷入其中不想自拔;另一種就是破綻很多,你進去後不就就可以發現那可能是個幻境,但你的實力達不到的話,就算知道是幻境也只能被困在裡面,如同牢獄一般。”
“而我們,很不湊巧,剛好趕上了後者!”
“既然這樣,那有辦法出去嗎?”拓跋看到河涌面色似乎有些嚴肅,當下問道。
拓跋自然明白,雖然自已一身實力幾乎等同仙人,但這些都是虛的,並非自己真正的修爲。在修仙一途上,自己還是個菜鳥,此時若真的遇上同等級的高手,自己未必是對手。
故而,拓跋知道現下自己要多聽河涌的建議,先不說這個人心腸不壞,僅憑他的經驗,自己也得多多仰仗。
河涌自然不會因爲拓跋的實力而將他奉爲前輩先賢,此時他以一個長者的口氣說道:“恐怕不好出去,佈置這種幻境陣法的人,一般都是實力高到了不能再高的地步,故而並不願意花費心思去做這些迷惑人的陣法,只是模擬出一個幻境,將人生生困在裡邊,找不到陣眼就休想出去!”
“可是,”拓跋說道:“我們明明已經使用凝光玉打開那道禁制了,怎麼又多了這麼個幻境!”
河涌打量着遠方的青山綠水,覺察到這裡是個幻境後,他才發現這裡連陣自然風都沒有,那些山上樹木的枝葉一如青山般紋絲不動。河流也詭異地沉默着。
“我很早就奇怪,這處洞府看上去如此非同一般,裡面不可能連一處防衛的禁止都沒有。不過現在看來,不是沒有,而是直接設在了進入洞府的門戶後邊。”河涌忍不住嘆道:“這裡的主人也太陰險了!”
拓跋問道:“憑藉實力硬衝行不行?”
拓跋倒是對自己現在的一身實力很有信心,但河涌聽了卻毫不客氣地打擊道:“你的實力倒是挺強悍,可惜啊!有勁沒處使。”
河涌隨意地做到一旁臺階上,似乎毫不擔心的樣子,看着拓跋,他嘿嘿一笑:“不過你要是有破碎虛空的本事的話,我也不攔着你!”
一聽到這話,拓跋便泄氣了。他的實力不過剛剛觸及仙人境界,又哪能有破碎虛空的本事。但是看到河涌一臉的無所謂,拓跋還是有些生氣地問道:“那我們就坐在這裡等死麼?”
“着什麼急!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來,吃一個!”河涌不知從何處拿出來兩隻肥香滑膩的雞腿,上邊甚至還呼呼冒着熱氣,他的懷中也多了一個酒罈。
這一系列如同變戲法一般,看的拓跋是瞠目結舌。但看到他遞過來的雞腿,拓跋心中隨即一暖。他忍不住想起了羽天化。
曾經,那個老頭兒也向河涌這般,忽然間變出一個雞腿遞到自己眼前。
“好吧!服你了!”拓跋順手接過雞腿,然後也挨着河涌做了下來。
河涌看看天色,然後一掌將酒罈上的泥封拍開,“也不知道這裡有沒有晝夜之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來,先喝上幾碗。這酒可是我珍藏了六十多年的上等女兒紅,身上沒幾壇了,今天就奢侈一回吧!”
河涌右手在腰間一摸,頓時又多出兩個碗來。拓跋目光一掃,發現河涌的腰間有一個很精緻的玉腰帶。
看來這玉腰帶就是河涌的儲存用具沒錯了!
河涌自顧自地抱起酒罈,將兩隻碗倒滿了酒。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雞腿,他端起酒碗衝拓跋一敬。
“哈哈!喝!”
拓跋受其感染,也大口吃喝起來。不多時,一罈香酒便被兩人豪飲而盡。拓跋第一次喝酒,不勝酒力,雖然喝得並不是很多,但此時也有些暈暈乎乎的,衝着河涌呵呵傻笑兩聲後,拓跋直接呈一個大字倒在地上。
睜開眼望天,晴空萬里,而在天邊,此時一道黑幕忽然蔓延過來。在黑幕與晴天相接的地方,是一道金邊。
好似窗簾一般,黑幕很快地便蔓延了半個天空。伴隨着黑幕的蔓延,一顆顆閃爍着的星星出現在黑幕當中。
拓跋看到這一奇異的景色,忍不住指着天呼叫河涌。河涌隨聲望去,天空上已經三分之二的地方變成了黑幕,星光在其中閃爍着。
一個呼吸的時間過後,方纔的晴空已然被深邃的黑幕所取代,漫天的繁星忽閃忽閃的,令人忍不住一陣心馳神往。
“這裡的晝夜交替還真的是簡單!”拓跋回憶着剛纔的那一幕,夢一般虛幻,卻在一盞茶的時間內白天變成了黑夜,的確神奇。
頓了頓,拓跋望着同樣躺下來望星星的河涌,醉呼呼地大聲笑道:“哈哈!自從上山後,無聊了三年,今天才終於又一次嚐到了逍遙的滋味!”
河涌此時卻哼了一聲,道:“三年?三年又算什麼?我可是無聊了整整六十年!要不是抽空還可以偷看那條母暴龍洗澡,我恐怕早就瘋了!”說道這,河涌忽然扭頭看向拓跋,微微有些醉意的臉上露出一副奸笑,似乎佔了什麼大便宜一樣,“拓跋兄弟,你可別告訴別人,其實連那頭母暴龍都不知道,我五年前就開始偷看她洗澡了!哈哈,因爲那潭水太小,所以她每次洗澡都不得不化成人形,我可是飽足了眼福……”
拓跋聞言,也跟着放肆地大笑了幾聲,心中莫名卻想起了慕霜月的一副嬌顏。
“河涌大哥,我看你並非大奸大惡之輩,怎麼會生活在這天獸界裡邊?”
“是你的師父把我關進來的!”河涌毫不在意的乾笑兩聲,繼續說道:“當年我初出茅廬,心高氣傲,加上修真界裡的人送我了一個‘三手聖子’的外號,我便真的以爲‘老子偷技天下第一’了,嘿嘿,妄想將我這第三隻手伸向你師父的懷中。”
拓跋聞言,心中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太大膽了吧!我師父的修爲仙魔皆懼,你竟然有勇氣向我師父下手。”
“這不是被抓了嘛!”河涌翻個白眼。
“這麼說,你被我師父抓了個現行?還被關在了這裡?”拓跋接着問道,但他心中卻奇怪,如果單單是行竊的話,河涌應該不至於被關到天獸界中啊?師父只是因爲這個就要囚禁河涌一生一世?
河涌卻有些答非所問地說道:“我河涌‘三手聖子’的名號也不是吹得,又怎麼會被你師父抓個現行呢?我其實是確確實實從你師父身上偷到了東西,是個儲物玉簡,無奈那個玉簡上有你師父做的神識印記,我偷到後不過才逍遙了三天,就被你師父抓住了。”
頓了頓,河涌接着說道:“然後你師父覺得面子上很過不去,就把我關到這裡來了,以六十年爲期限!”
話畢,河涌目光一轉,看向拓跋。“嘿嘿,拓跋兄弟,今年正好六十年期限到了,既然你師父不在,那你可要負責放我出去。”
拓跋笑笑,正要答應,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劇烈的聲響。原本靜默的世界此時卻沸騰了起來。還不等拓跋河涌反應過來,兩人身下的地表忽然漲裂開來,露出一道黑暗黝黑的深淵,如同巨獸之口一般的深淵直接將兩人瘦弱的身影吞噬完全。
………
(PS:晚上第二更!喜歡請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