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上明明有妖氣,可爲什麼能駕馭仙界神物叱魄刀!
難以理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尊不以爲然的仰天長笑,突然目露貪婪,想吃掉蘇沛白的元神。無奈滕皇守護,他又已經得到聖瀝泉,直接化成一股黑色妖風衝出洪荒之地。
頃刻間,洪荒之地土崩瓦解……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的西子爵帶着辛月牙回了巫雲殿,這是他在魔界的。府裡的奴僕都好奇西子爵怎麼帶回來一個凡人女子,而且還是個身受重傷的凡人女子。更離奇的是,這個以暴躁著稱的大魔王,竟然一改本色,日夜守護在她身邊,眼裡的沉溺任誰看了都會陶醉。
平朔氣沖沖的殺進來,帶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直接破門而入,一看辛月牙真的在,頓時火冒三丈,滿地轉悠,之後衝到牀榻前,指着牀上昏迷的辛月牙,氣急敗壞的嘶吼:“白帝您是瘋了嗎,怎麼把這丫頭帶回來了!我都說這丫頭不得留,您看您的臉色……”
西子爵緩緩擡眸看着他,臉色蒼白眼神無光,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朔,我受傷了。”
“嘖!鬼陀死哪裡去了,怎麼不給您治傷!不要讓我抓住他,不然我拆了他的骨頭……”
鬼陀是巫雲殿的大夫,妙醫聖手,也是個凡人。
“我讓他想辦法救小牙兒去了——”
平朔頓時一臉黑線,看着一臉慘淡的西子爵不知道該說什麼,急得他對着空氣狠狠掄拳,之後像消氣一樣站回他面前,看着如此憔悴消瘦的他,心疼的皺緊眉頭。
“白帝,那丫頭怎樣了 ?怎麼會傷的那麼重——”
西子爵突然抱住平朔肩頭,壓低嗓音狠狠的抽泣。平朔心頭一沉,猶記得上一次看到西子爵這樣是卿伢死的時候。可是現在辛月牙又沒死,他哭個什麼勁。
“白帝?”
“伢兒……伢兒走了——”
“您是說卿伢?!”見鬼,那女人又出現了嗎?難道是她打傷了辛月牙和白帝……“她不是一直在小丫頭身體裡嗎,能去哪裡?”
“伢兒說她不愛了不恨了……伢兒說她放下,走了……”
平朔猛得鬆了口氣,心想西子爵說話真愛大喘氣,差點把自己嚇癱。不過仔細一想,卿伢放下走了也好,以後再也不能借辛月牙的身體傷害西子爵了。不過看西子爵現在的樣子,其實他一直忘不掉卿伢……
魔界沒有天黑,所謂的黃昏也只是紫色的月亮掛在慘白的天上。這裡和凡間唯一不同的是,無論建築物還是服裝,都是黑色的,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所以世人認爲魔界都是邪魔的大魔頭,其實他們只是不善言辭和表達自己的性情中人。
他們什麼都吃,偶爾會吃吃人,但從來不挑剔。其實更多的時候妖魔是待在自己的空間裡,很少到凡間走動,除非他們無聊了。
而湛無涯和卿伢的相識,就是初登王位的湛無涯無聊到人間走走,剛好碰到下凡的卿伢。一個單純的殺人,一個單純的救人。到後來他刻意傷人,只有這樣,她纔會趕過來救人。到最後,她爲了防止他到處殺人,就緊緊跟在他左右。
當然,這也是湛無涯所想的。
那段時間的快樂和相愛,以至於他現在做夢都會驚醒。想過來後是無盡的惆悵和悲傷,可一想到卿伢已經釋懷走了,她竟原諒了自己,他也能望着紫色的月亮釋懷淺笑。
爵雲閣在凡人的聲討中土崩瓦解,這對西子爵來說也無足輕重。他想要的已經得到,按照卿伢說的,辛月牙會帶着她的愛繼續愛自己。
天微亮,西子爵被走廊上的腳步聲吵醒。只見平朔衝進來,拽起牀上睡眼惺忪的他,滿臉惶恐,聲線顫抖的低吼:“均瑤死了……均瑤死了!洪荒之地整個影子軍團全軍覆沒,鬼影也死了!”
“死?”好陌生也好熟悉的一個詞,可不會在他身上發生。他神遊太空的愣了幾秒,突然反抓住平朔的肩頭,難以置信的問:“均瑤死了?鬼影也死了?洪荒之地的影子軍團全軍覆沒?那……那聖瀝泉!是誰做的?!”
“蘇……沛……白——”
“老白?”西子爵頓時感覺平朔是在惡作劇,拍拍他的肩頭,打着哈欠往牀上躺。“朔,你精力充沛就出去溜溜,殺殺人吃吃人什麼的,我不管你。我現在好累,你讓我歇口氣好不好……”
平朔拽起他臉紅脖子粗的大吼:“白帝,我說的是真的!均瑤和鬼影真的死了,影子軍團也全軍覆沒了,聖瀝泉也不見了,都是蘇沛白乾的!”
西子爵被吼得一臉唾沫,愣愣看了他幾秒後,還是不肯相信。他了解明白蘇沛白爲人,不會那麼無聊到洪荒之地清自己的人。
“朔,上次你到蒼鵲山搗亂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你爲什麼一定要針對老白,就因爲他曾經當中奚落嘲笑過你?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那麼小氣,更何況你還是魔界的巫馬平朔……”
“呵呵。”他當真不信……“白帝還能感覺到均瑤的氣息嗎?”
“你以爲我老了不行了,怎麼可能……”西子爵突然一愣,掌心的探尋之靈像無頭蒼蠅一樣繞了幾圈,眨眼的功夫就渙散。“你是說真的?”
“我會拿均瑤和鬼影的死開玩笑嗎?!”
平朔忍不住溼了眼眶,他和均瑤鬼影是千年好友,三人一直追隨在西子爵身邊。可沒想到均瑤和鬼影同時死掉,當年的三人行只剩下他一個。一想到以後再沒人可以聊天說話,他猛得握緊拳頭,怒氣衝衝的扭頭往外走。
西子爵反應過來,瞬移擋住他的去路。清晨的曙光打在臉上,形成一股寒意。
“白帝您別攔着我,我去殺了蘇沛白那個混蛋……我不能讓均瑤和鬼影白死,我……”
他看着他情緒失控泛着淚光的臉,安慰的拍拍他肩頭,許久後吐出一句:“你打不過他——”
“打不過又怎樣,我一定要殺了蘇沛白給他們報仇!”
“老白不可能無緣無故殺我的人,他這麼做是爲什麼——”
他猶記得那天在黑巖,卿伢在場時蘇沛白的古怪反應,滿腔怨恨的撕砍自己的結界,那種眼神是真的想要殺自己。他知道他也愛着卿伢,因爲卿伢的死一度想殺自己,可是這幾百年來已經冰釋前嫌。
冰釋前嫌?不對,那是他單方面這麼想,他從來看不穿蘇沛白冰冷背後的真正表情。
“聖瀝泉?聖瀝泉現在在哪裡?”
平朔扭頭狠狠抹了把淚,歇斯底里的低吼:“蘇沛白殺了均瑤和鬼影,肯定是爲了聖瀝泉,聖瀝泉現在也肯定在他那裡!”
他仰頭看着耀眼的太陽,喃喃自語:“他那樣一個神人,要聖瀝泉做什麼?”
按照他對蘇沛白的瞭解,那可是一個高傲自負,什麼都不放在眼裡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因爲聖瀝泉和自己正面開戰?慢着!有個很奇怪的問題!
“他怎麼知道聖瀝泉在洪荒之地?”
平朔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低吼:“我怎麼知道,當時我又不在場!要是我在場,我肯定和他拼命!”
“既然死光了,那又是誰說老白就是兇手?”
一句話讓兩人陷入了沉思和疑惑,平朔想起了什麼,激動的大吼:“甲乙那天剛好去洪荒之地,他說看到一道紫光離開,確定是滕皇!”
“確定?”
“對!還有奇怪的是,甲乙說當時聞到血腥味,好像蘇沛白也受傷了——”
“那更奇怪了,以老白的能力,對付他們不會受傷……”
平朔傻了眼,火冒三丈的大吼:“白帝,現在死的是均瑤和鬼影,都是我們的人,您爲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難過,還爲蘇沛白那個殺人兇手開脫!就算您和蘇沛白是千年摯友,可是您別忘記了,蘇沛白也喜歡卿伢!他殺死均瑤和鬼影,拿走聖瀝泉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對您不利!只有通過聖瀝泉增加無限靈力,蘇沛白才能殺掉您!您別傻了,哪有情敵當好友的!趁現在蘇沛白受傷了,我馬上去殺了他把聖瀝泉奪回來,免除後患!”
西子爵卻想到更深層次的問題,突然眉頭緊皺,喊住暴走的平朔:“查到那個殺死九鳳,奪走烈火舍利的人的嗎?”
“白帝,您現在怎麼還在問這個問題!現在重要的是蘇沛白和聖瀝泉……”
“不!這事情有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老白根本不知道烈火舍利能開啓聖瀝泉,也不知道聖瀝泉在洪荒之地。那真相只有一個,有人知道聖瀝泉和烈火舍利之間的聯繫。先是殺死九鳳拿走烈火舍利,再想辦法得到聖瀝泉——”
那個人到底是誰!
平朔不由倒吸了口涼氣,眼睛睜得賊大:“您是說有人利用蘇沛白拿到聖瀝泉?那麼說,已經有人拿到聖瀝泉和烈火舍利,那聖瀝泉即將被開啓!”
這是個很恐怖的事實,根據千年前卿伢所說,她本是守護聖瀝泉的仙女,後來因爲慈悲世人帶着聖瀝泉下凡。聖瀝泉是仙界神物,據說開啓後能獲得無窮法力,也有說開啓後能許下一個願望,更可怕的說法說,開啓後宇宙歸一,三界重歸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