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誒……有你個頭!我完全沒有你說的那些症狀!完全沒有!”
她倔強的轉過身,可一想不尊說的那些症狀,還真的有出現過,而且越來越頻密,難道自己真的會死?她不怕死,她只是害怕死前不能見西子爵一面。要真的是這樣,她怕自己會變成怨靈……
她忍不住用餘光偷偷看了眼不尊,發現他鎮定的很,一點也不像騙自己的樣子。而且騙自己也沒什麼好處,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不尊!”
“嗯?”
此時多麼天真無邪毫無心機的一張臉。
她小聲嘟囔了幾句,突然擡頭正色看他,有些緊張的問:“你剛纔說的是真的嗎?”
“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這也對,騙自己也沒糖吃,他沒必要這麼做。但是,他更加沒必要幫自己,除非他有其他的陰謀。一個能把蘇沛白和整個雨花臺玩弄於掌心的男人,更何況是自己這種入世不深的小丫頭。
——難道是雙珏玉佩?!
不如將計就計下去,看他到底想怎樣。
“我還不想死——”我還沒看到西子爵是否安全,我想看到他……“你是不是有辦法治好我?”
假設不尊說和雙珏玉佩有關的辦法,那就說明他剛纔說的全都是假的。
不尊卻正面迎接她的狐惑,擺弄了下衣袖,漫不經心的說:“連湛無涯都沒有想到辦法,一向被你看低的我,怎麼會有辦法?”
這男人!是在耍自己玩嗎!
“不尊你……”
“我還沒說完——”
好。姑奶奶我讓你說,看你能編出什麼來!
“卿伢是醫女,能起死回生。縱使她已經死了千年,但百瓊是她的治癒神獸,我想百瓊總有點辦法吧——”
“廢話!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那我接下來說些你不知道的。”他的表情變得很嚴肅,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眼球和呼吸,只能安靜的聽他說下去。“百瓊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爲千年前卿伢死後,湛無涯瘋了,封印和卿伢有關的任何東西,包括百瓊。你以爲它只是個會長包子,會賣萌炸毛的萌寵洋蔥,其實不是呢——”
她不由一臉黑線,我纔沒當嘟嘟只是個會長包子的萌寵,它在我心裡的形象可高大了!
不尊刻意頓了頓,接着又說:“如果完全解開了百瓊的封印,它會呈現千年前五彩神鳥的真身,到時候估計就能治好你了。”
“你說的還是廢話,怎麼才能解開——”
別說她,西子爵和蘇沛白想了很久,都沒辦法讓花嘟嘟變回以前的樣子。說是卿伢釋懷離開後,花嘟嘟今後也只是一個會長包子,會賣萌會炸毛,更會不可一世的洋蔥。
只見不尊略微擡頭看着天空,嘴裡緩緩吐出一句:“雙珏玉佩——”
——果然!他心裡還是惦記着雙珏玉佩!他肯定是想打開崑崙,毀了幽若,這樣三界再沒誰能對抗他的叱魄刀了!
怎麼能讓這個混蛋如意!
可是她轉念一想,現在雙珏玉佩下落不明,與其和他硬碰硬,不如也忽悠他算了。看看他剛纔說的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會死。
她立馬擺出一張無知蠢萌的臉:“你一直在提什麼雙珏玉佩,那到底是什麼玩意?”
不尊早抓住了她剛纔眼底的遲疑和詭計,回想這段時間對她的觀察和了解,早就掌握了她的伎倆和套路。特別是她剛纔的遲疑,準去的告訴他,其實她知道雙珏玉佩。所以她接下來說的話,九成九都是忽悠自己的。
他不由顯露淺笑,專注看着她認真起來的表情,等着看她忽悠自己的好戲。
果不其然,她憋了好一會兒認真的表情,他都要看笑了,她卻更加一本認真,打算用自己的演技忽悠他。
“你剛纔說的那個雙珏玉佩,是不是這麼大,這麼大的一塊綠色的玉佩啊?”
他忍不住偷笑幾聲,爲了配合她的認真,轉頭也認真嚴肅的回答:“是這麼大,這麼大,不過不是綠色,是白色的——你有見過?”
她當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說:“當然見過!”
“現在在哪裡?”
——這麼着急慌張,看來我猜的是對的!西子爵說,人在慌亂的時候,最容易上當受騙。嘿嘿,看我怎麼忽悠你!
“我記得以前在……西子爵,對!就西子爵那邊見到過!你想要呀,你去找西子爵啊。你去跟西子爵說說,說你女人需要雙珏玉佩救命,興許他就給你了。”
說着她忍不住竊喜,心想看你怎麼回答。
只是她沒注意到,不尊也在竊喜。笑她腦子太過簡單,憑這種漏洞百出的說辭,還能忽悠自己。
不過幾秒後他一愣,臉色突然變了。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陪着她瞎扯淡,按照她說的,自己想贏湛無涯,只要拿她當要挾就好,可爲什麼……她不是卿伢,她只是一個和卿伢相似的女人,只是用來讓卿伢復活的工具。
不能再陪她嚇哈拉下去,必須速戰速決!
“雙珏玉佩在哪裡?”
“我說了,在西子爵那……”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臉色嚴峻冰冷,眼裡帶着迫人的寒氣。
她頓時一怔,這段時間過得太悠閒,都忘記了這男人是不尊,而不是倉洛。假設他還對自己那麼仁慈纔有鬼,他現在這種表情纔是對的……
“我最後問一遍,雙珏玉佩在哪裡?!”
“我……”她用力甩開他的手,表情悲壯,早做好死的準備。“那我最後說一遍,雙珏玉佩在西子爵那裡!有本事你就拿!”
“呵呵,你認爲我會相信!”
因爲湛無涯根本不知道雙珏玉佩的作用,也不會留一個沒用的東西在身邊……
“不相信算了!”
——這男人變臉的速度真快,不過也慶幸他變臉了,不然我會一直以爲他真的是倉洛,會想着一直和他相安無事的當朋友……
“丫頭,你這麼抗拒告訴我雙珏玉佩的下落,你知道雙珏玉佩是用來幹嘛的嗎!”
它是用來救我心愛女人唯一的辦法!
她嗤之以鼻冷笑,張嘴吐出三字:“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不尊在想什麼,只是覺得自己不能讓他如意。反正困在這個古怪山莊裡,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死……
“呵呵,你嘴硬也沒用,我有辦法知道你心裡知道的事情。或者是你忘記了,我最拿手的不只是陰險卑鄙暗算偷襲,我還會——”
她被他掌心突然出現的魂蠱嚇到,不由想起那一次,自己中了魂蠱後身不由己,差點傷害了蘇沛白。與其生不如死,不如先死掉!
她突然擡手擊向自己腦門,都已經腦補了自己腦漿爆裂,瞬間死掉的血腥場面。可除了腦門有點痛外,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這時她纔想起,自己根本沒有靈力。剛纔那個看似悲壯的自殺舉動,不過只是可笑的拍腦門動作。
不尊看出她想幹什麼,突然間凝眸,她全身被靈力束縛,動彈不得,只能看着他帶着魂蠱靠近自己,驚恐的滿臉冷汗。
“我說!我說!”
最後一刻,她妥協了。只是不想再次淪陷魂蠱裡面,成爲不尊殺人的利器。
而不尊也暗自鬆了口氣,收起魂蠱背過身後,意外發現自己手心已經出汗。
“雙珏玉佩在哪裡?”
“在……在蓬萊仙島……”
辛月牙推說上次到蓬萊仙島時,把雙珏玉佩落在那裡了。不尊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還是決定帶她去一次蓬萊仙島。假設她是想中途逃跑,或者找西子爵救命,他也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
這是她第三次降落蓬萊仙島,眼前已經滿目瘡痍變成廢墟。她站在海灘上茫然若失的看着四周,上次的爆炸,毀掉了石屋,只有那棟閣樓還屹立在海浪中,夕陽下卻刺痛了她的雙眼。
不尊警惕的讓她走在前面,一直處在全身戒備靈力釋放的狀態,估計是怕遇上西子爵或者蘇沛白之類的大神。
她被迫走進已經成爲廢墟的宅院裡,甚至一度看着眼前的景物,認不出這裡就是之前六道居住的石屋羣樓。
要不是自己愚蠢太過輕信別人,六道也不會遭此無妄之災,上塵也不會生死未卜……
她在廢墟上足足站了半個小時,眼眶漸漸溼潤,察覺到身後不尊要逼問自己雙珏玉佩下落,她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在茫茫夜色中找了很久,終於找到通往地獄巖的方向。
她想,要是自己記得沒錯,不尊並不知道從這裡過去就是玄機閣的地獄巖。只要打開地獄巖的大門,就算不能和不尊同歸於盡,他也不能再拿自己威脅西子爵。
幸好上次爆炸沒有毀掉這條通道,只是落石擋住了門口。不尊不費吹灰之力擊碎落石,看了看深不見底的通道,再看看她紅着的眼眶,眉頭微皺,擺手示意她先進去。
通道里很潮溼,巖壁上滲着水漬,偶爾傳來怪異的聲響。她在前面慢吞吞的走着,準備着到石屋後的計劃。
不尊在她身後跟着,回想關於這條通道的事情。上次他以雨花臺主人的身份來過這裡,可奇怪的是他沒發現蓬萊仙島上還有這種通道,甚至關於通往哪裡,他更是一無所知。
“你確定雙珏玉佩在這裡?”
“呵呵,你怕了?你想要雙珏玉佩就跟着我,怕有埋伏的話,就乾脆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