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啊!林憶蓮的歌,我很喜歡,只是想多找幾盤換着聽”。
是這樣,我糾結的眉宇舒展開來,“你喜歡聽什麼類型的”?這次的話題是雪兒自動送上門,她應該躲不過了吧。
“我都喜歡,你隨便找兩盤吧”。
暈!這就是她的答案?我沒好氣的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聽什麼,中午放學你自己到我家去選吧”。
“好啊”,雪兒爽快的答應,隨即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頓時緊張了起來,日夜都希望雪兒能去我家做客,日夜都不知道該怎麼邀請她去我家做客,今天無意的答話,雪兒竟然答應了。
我的情緒瞬間高漲,想想中午請她吃什麼,努力回憶着冰箱裡有些什麼菜?我還需要再買點什麼?
做完操,回教室的路上,和我並排走的雪兒又道,“我想了想,中午還是不去你家了”。
“爲什麼”?聽她這麼說,我感覺自己好象一下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中午你爸在家嗎”?
哦,原來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急忙說道,“我爸上白班,要下午纔回來”。
雪兒聽見後爽朗的說了一句,“事先申明啊,我不會做飯”?
我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容地說,“沒事,我做給你吃”。
我的廚藝自問還不錯,這下可以大顯身手了,能爲心愛的女人做飯,我感到萬分榮幸。
中午放學後,我一直無法遮掩住自己臉上那滿面春風的笑容,安靜的呆在食堂裡等着雪兒執完勤。
和雪兒走出食堂,我便問道,“你想吃什麼?我們去買菜”?
“你家有什麼就吃什麼羅”,雪兒邊說邊疊起了自己的紅袖章。
“我家有什麼,我家好象什麼都沒有”。
“那就吃麪條”,她不以爲然的說着。
“麪條”?我重複了一句,我家的冰箱還不至於空的只剩麪條。
“走吧”,雪兒嬉笑的自各往我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身邊的這個小女人,真是有叼蠻又任性,即體貼又隨和,我真是又愛又氣。
完全不考慮我的內心,我一心想着中午來個豐盛的飯局,她卻這般的隨意,這樣不看重表面,這樣純樸的女孩,我要定了。
快到家門口,我猛然想起一個問題,一直都沉迷於喜悅當中,根本就沒有想起這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我和我的父親,身爲兩個大男人所在的家裡,可以說是亂七八糟,髒亂不堪。
這樣的屋子怎麼見人啦?
家門近在咫尺,這個時候喊雪兒回去肯定已經不現實,除非我不要這段感情,只有硬着頭皮讓雪兒去光臨我的狗窩了。
失策!失策!悔之晚矣!
打開家門,裝出一臉的瀟灑說道,“請進”,捏緊了拳頭抵禦我內心翻江倒海的尷尬。
雪兒很大方的,面帶無限微笑的步入了這個狗窩。
磁帶,磁帶,我打開了抽屜,幸好昨天送雪兒耳機,才把磁帶歸了類,總算有一處歸整的地方了。
再看看雪兒如無事人般的翻看着桌上隨意擺放的書籍,對於身在這個髒亂不堪的屋子裡,她似乎並不厭棄,我心中的大石再一次的放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雪兒一個女孩子都不介意,我身爲主人還一直不悅成何體統。
“楓葉,那是什麼”?雪兒好奇的指了指掛在門上的符。
“是護身符,我出生的時候,姑媽送的”。
“護身符”?雪兒撓着腦袋的說,“我以爲符都是一張紙,原來還有三角形的符”?
我笑了笑的將符取下遞給了她,“它也是一張紙,只是被疊成了三角形而已”。
“哦”,雪兒左右仔細端詳着,“既然是護身符,那我爲什麼從來都沒見你戴過”?
“不喜歡”。
雪兒嬌笑的問道,“害怕別人笑”?
我低沉的“嗯”了一聲。
“你有戴過嗎”?雪兒邊說邊縷了縷穿着符的那道紅繩。
“小時候一直戴在脖子上,結果被同學們取笑,後來上初中流行戴手鍊,我又把它套在手上,最後揣進褲兜裡,直到上高中,我索性不再戴它,就乾脆把它掛門上當裝飾算了”。
“你信這個嗎”?
我看了看雪兒,很肯定的回答,“我不信,你呢”?
“我也不信”。
我深深的望着雪兒,才發現她跟我又多了一個共同點,都是無神論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