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一來林浩然並無龍陽之好,就算這白湛生得再如何美豔,他也提不起一絲的興致,二來現在說到了正經事情,他林浩然畢竟是要嚴肅起來了的,一把打掉了白湛的手,林浩然冷聲說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不解風情!”白湛見林浩然如此冷漠,不禁委屈地嘟囔着嘴,這才說道,“還不是你的死對頭,那些保皇黨們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現在東南地帶的揚州已經是它們的天下,那些人在那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然,你以爲我會離開那般的人間仙境,跑到長安這種地方來受苦?”
“這不可能!”林浩然似乎全然不相信白湛的話,“揚州的曹大人被本王所用,歷來都是爲了我盡心盡力,揚州沒有道理被那些人所佔!”
“怎麼,你還不知道?”白湛故作驚訝地看着林浩然,一臉驚奇地說道,“那個曹大人早就已經倒戈了,只不過不想打草驚蛇,才把你矇在鼓裡罷了。若是連這你都不信我,我想咱們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我還是另尋他處吧。”說着欲要含淚離去了。
“且慢!”林浩然看着白湛,想着此人平日裡飄忽不定,更是從不伺候他人,也不爲任何人效命,自己雖然捉摸不透他,卻也明白白湛絕對不會無端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因而只得攔住了他,放緩了語氣說道,“本王並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事關重大,裡邊又疑點衆多,這等蹊蹺讓人不得不懷疑!”
“你要是真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白湛攤了攤手,用手輕輕地捂住了嘴,打了個哈欠,“總之我話呢,就說到這裡了,剩下的。你想要怎麼辦。那也是你的事情嘍!”說罷也不管林浩然,轉身就走。
林浩然看着銅鏡裡的自己陰森的一張臉,氣得他一拳砸在了身側的桌子上,他的聲音裡怒氣衝衝,無法遏制,“這普天之下,只有我負天下人,誰若是膽敢背叛我,那下場必定是不得好死!”
林浩然心裡明白,從他說出這話的這一刻起。戰爭的號角便已經奏響。
果然,不多時。關於揚州的曹大人背叛的消息就已經傳到了林浩然的耳朵裡,太子黨人心惶惶,不僅只是因爲那曹大人,而是曹大人本來就是太子黨裡重要的角色之一,正因爲揚州有他的管轄,林浩然只把矛頭對準了西南地區,以爲自己佔得了西南地區。整個江山便唾手可得,誰知道那些保皇黨的人竟然乘虛而入,趁機煽動了那位曹大人的叛亂。
這個消息一傳開來,一大批的人又涌向了太子府,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開來了。
“曹大人倒戈保皇黨,此舉不知道究竟是帶走了多少的能人志士!”人羣裡憂心忡忡的聲音傳來。
“就是!”立馬就有人附和道,“曹大人之前德高望重,有不少的人敬重他,他也因此收了不少的門徒。如今他背叛了太子,那些門徒們又跟了他,我們豈不是損失慘重?”
太子黨的衆人似乎還沒有經歷過這等事情,又許是平日裡的生活過得實在是太過安逸,此刻驚慌得已經是不知所措了,沒有一個人意識到林浩然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而沈洛卻只是站在一處陰暗的角落裡,好整以暇地盯着這一切,臉色卻是複雜無比,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何必大驚小怪?”一個嫵媚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出其不意地自昏沉沉裡出現,在場的人無不面色一驚,只覺得周遭都冷了幾分,沈洛本來只是懶散地靠着牆壁,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即警惕了起來,站直了身子,直盯着一人從幽暗裡緩緩出現,那般娉婷的身姿,正是白湛了。在場的衆人一見到他,不由得全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沈洛的瞳孔皺縮,似乎不明白如今這個時候此人出現在這裡,究竟是有何用意。
“許久未見,各位可是別來無恙!”白湛絲毫不理會衆人或是恐懼或是驚慌得眼神,只是幽幽地說道,那笑容傾城,卻是比狐狸還要媚上三分,看在衆人的眼裡,無不帶着一絲的陰毒,“沒想到區區一個曹大人,就把各位嚇得如此魂不守舍,怎麼,難道各位大人們也想追隨着那位曹大人麼?”
此話一出,衆人趕緊接二連三地說道,“不敢!不敢!”
白湛這才收回了目光,只是含笑看着林浩然,俯身拜道,“白湛參見太子!”
“嗯!”林浩然點了點頭,這才說道,“白湛,曹大人的事情,你有何看法?”
“既然他背叛了太子,”白湛依舊笑着,眼裡的寒光卻足以使人不寒而慄,“太子您說,應當如何處理呢?”
“你看着辦吧。”林浩然似乎完全是無所謂地說道,站在白湛身邊的一位大人卻不爭氣地腳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白湛搖了搖頭,也不多停留,遂說道,“既然如此,那白湛就不打擾各位了。”說罷也不做停留,便離去了。只是沒走幾步,他忽的又停了下來,回眸一笑,只是那聲音卻讓人不由得驚慌了起來,“對了,方纔我進來的時候,看見各位似乎都中了七夜散的毒呢!”
此話一出,不出所料的,就連沈洛都變了臉色,七夜散,顧名思義,中此毒者,絕對活不過七夜!而這種毒,正是白湛所制,所有的人都知道,白湛製毒,向來只有毒藥,沒有解藥!
“好了,騙你們的啦!”白湛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惡作劇”,捂嘴偷笑,這才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密室裡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在他們的眼裡,白湛絕對是一個比林浩然還要恐怖的人!只不過他們剛剛纔定下心來,只聽見人羣裡忽然響起了一個淒厲的呼喊聲,一個官居一品的大人正捂着喉嚨,面容扭曲,似乎是陷入了極度的痛苦之中。衆人面面相覷,卻是紛紛退後了幾步,誰也不敢靠近。不多時,那人便口吐白沫,面色青紫,早就已經斷了氣了。
卻見在他倒地之時,卻從懷裡掉出了一份公文來。
林浩然接過一看,才知道此人正是曹大人派來監視自己的,攥緊了拳頭,冷眼盯着面前的所有人。一時間,陰暗的密室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既然如此!”林浩然終於說道,“李將軍,薛將軍,吳將軍聽令,立即欠派三軍,調集十萬人馬,即日攻打揚州!就說,揚州大曹大人結黨營私,謀害皇上,罪不容誅!”
“是!”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就在那一刻,真正的戰爭,終於開始了。
“好無聊啊!”廣闊無垠的海上,正直風平浪靜,遠處只有幾隻海鷗在盤旋着,放眼望去,四周只不過漂泊着幾艘孤單的船隻而已,未央看着一處偏僻的木樁子上自己刻着的幾個“正”字,想着自己已經在大海上待了十幾天了,卻依舊無事可幹,每天似乎除了同黎念澤鬥鬥嘴,再無事可幹,不由得仰天長嘯道。
“你是不是想落地了?”沈疏不知道什麼時候自未央的身邊出現,看着她趴在欄杆上,望着底下泛白的浪花出神,這才問道。
“當然了!”許是日照實在是太過強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沈疏,“海上也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好玩嘛!我們什麼時候纔可以腳着地一回?我都有點想念長安桂蘭坊的糕點了!”
“快了吧!”沈疏笑道,“長安是繁華,只不過那裡的空氣究竟是渾濁了些,再過幾天,等找到了碼頭,你就知道什麼纔是 真正的熱鬧了!”
“究竟還有什麼地方竟然是長安都比不上的?”未央瞪大了眼睛,不由得興奮了起來,“那裡是不是也有很多好吃的?是不是還有很多好玩的?比長安的夜市還要繁華的嗎?”
“這是自然!”沈疏看着未央興高采烈的樣子,卻是賣起了關子,“我們繞了一圈,終究還是到了那個地方去的!本來我們許是可以找陸路過去,只不過因了太子的人盯得緊,怕你我暴露了身份,這才又尋了一條海路,在這海上徘徊那麼久,也是時候去那兒了!”
“究竟是什麼地方?”未央見沈疏遲遲不說出地方來,等得焦急,連忙問道,“究竟有沒有你講的那麼有趣?”
沈疏見未央實在好奇,正想將事情告訴她,黎念澤卻在這個時候喚未央了。
“罷了!罷了!”未央朝着沈疏吐了吐舌頭,只拋下了一句,“我要告訴黎念澤和阿暮去!”在沈疏眼前一閃,便消失了。
“公子!”凌泉卻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說道,“公子交代的事情,阿風已經辦妥了,只不過李老闆似乎……”
“李老闆的事情交給我處理,你轉告阿風,讓他放心去做就成,不必顧及李老闆。”沈疏淡然說道。
“是。“凌泉拱手,鄭玉離開,卻被沈疏叫了住。
“還有幾天可到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