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終於意識到自己做錯事情了,就連賽娜也嚇得臉色蒼白,抓緊了未央的手,只緊張兮兮地問道,“未央,咱們究竟應該怎麼辦?這下子我們是不是都要完蛋了!”
未央的臉色也陰沉沉的,卻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偷偷地說着,“現在知道自己犯錯了,早些時候幹什麼去了!”只不過卻是在心裡說得,畢竟這件事情,若不是自己實在太過莽撞了些,也不會發生了這種事情。
不過未央想了想,卻還是難以置信,怎麼就會發生這般奇葩的事情呢?
還要從前夜說起,那時鳳棲宮沒有一盞宮燈,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反正只有昏暗的月光,什麼都是看不清的,自然也是看不清人的,阿秀好容易穩住了自己,卻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動地飛快,似乎要從自己瘦小的身子裡蹦出去,而她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然不自覺紅了臉,看着面前熟悉的身影,走得近了,那熟悉的味道卻是讓阿秀無端地想起了小時候,那時齊律還是自己的太傅,便也是這般的味道,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變過,而阿秀也明白,即使這氣息從未改變過,有些東西,卻始終是不復存在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緩緩開口,“我說完了這些就走,我本來是不想來求你的,只是如今白湛危在旦夕,只有宮裡的天山雪蓮能夠救他。”
只是面前的齊律依然巋然佇立着,紋絲不動,若不是看着他身上被風吹得拂起的衣玦,阿秀甚至是要疑惑,站在自己身前的。究竟是不死一尊佛像!細細看去,才能夠發現齊律的身影在夜風之中有些微微顫抖。
阿秀見齊律面不做聲,思忖着他此時一定是在猶豫着,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冷冷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只是我心裡仍舊是恨你的。所以你若是不想將那天山雪蓮給我,我也無話可說,只是如今我不是爲了自己而來,白湛對於朝堂來說,也是重要的人,你向來是惜才之人。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這樣的人才生命流失的。”
阿秀見着齊律的身影又動了動,這才大着膽子走近了些,誰知都這個時候齊律忽然一轉身。一把拉過自己的手,一下子緊緊抱住了自己,那把親密的擁抱,直摟得阿秀喘不上氣來,使勁想要推開齊律的,只是他的力氣這樣打,摟得是那樣緊,阿秀是如何也推不開的,只能任由着他想要佔有搬得摟住了自己,他溫暖有力的手遊走在自己的背上。阿秀是想要反抗的,只是鬼使神差的。她卻忽然有些留戀與這個懷抱來,雙手更是不自覺地還上了齊律的腰。
卻是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一聲冷冷的聲音,“你們是在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來自齊律,只是卻不是在自己的耳畔,而是在不遠處傳來的。那麼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阿秀還沉淪在那個熟悉溫暖的懷抱裡,一想到這裡,她忽然睜大了眼睛,月光便是在這時洋洋灑灑大把大把傾泄了下來,阿秀睜大了眼睛,看清了面前站着的身影,只是眼睛睜得是更大了,怎麼會是他?!
這一夜,未央與賽娜同牀而臥,只是未央卻忽的又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在,仰躺着望着天花板,未央的聲音裡滿是憂慮的神色,“賽娜,你說,若是阿秀知道了這一切都是我們在利用她,那可如何是好?她會不會跟我們絕交?!”
賽娜爲這件事情操勞了許久,如今眼看着已經邁出了第一步,她們已經是穿針引線了,剩下的便是齊律聰不聰明瞭,正所謂不成功便成仁,想來齊律既然能當上九五之尊,就有一定的手段,她也安下心來,睏意一下子席捲未來,賽娜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累了,昏沉沉很快就要睡了過去,誰知道未央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這麼一句,正是迷迷糊糊的,她翻了個身子,自是含糊不清地說了些什麼,然後便是細細的鼾聲。
未央有些無語,卻還是不好再說些什麼,自己胡思亂想了許久,沒有想到竟然這樣很快就進了夢鄉,等到了第二日,她一覺睡醒,早已是日上三竿,迫不及待地去尋了春公公來,只是春公公眼神躲閃,似乎有什麼隱瞞着的。
在未央的威逼利誘之下,春公公這才道出了實情,令未央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在昨夜勃然大怒,似乎正是因爲了阿秀,未央心裡一驚,想着果然是自己沒有考慮周到,一定是阿秀嘴上不服軟,對着齊律說了些什麼,纔會發生瞭如此的事情。
“春公公。”未央問道,“難不成是皇上與阿秀大吵了一架麼?”不然還有什麼原因還能讓齊律這般風度翩翩的如玉公子也能夠生氣的,未央實在是不明白了。
春公公不敢看未央的眼睛,想了想卻還是說道,“奴才也不知,只是聽說似乎是因爲公主與別的男人……”
別的男人?這件事情倒是出乎了未央的預料了,卻沒有想到屏障之後,賽娜騰地一下子從牀上爬了起來,清爽的聲音穿透了過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還會出現別的男人?”
春公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只能低着身子,畢恭畢敬地說道,“回了姑娘的話,奴才也不清楚,姑娘還是親自問皇上的好。”
“那阿秀如今在哪裡?”這纔是未央最擔心的,若是齊律一怒之下將她關進了宗人府,那可如何了得?!未央是愈發的驚慌起來,在聽見了春公公說阿秀已經連夜回了仙樂樓後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抓眼又想起了什麼只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等一下,連夜?!”
未央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行,自己一定要弄個清楚!
如今齊律既然是在氣頭上,問他這個當事人自然是不行了的,未央估摸着如今以已然是大中午的了,事情發生了許久,還有比詢問沈疏更加有效的方法麼?未央這樣想着,便傻樂着跑了過去,沒有想到沈疏卻不在皇宮之中,真是奇怪,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宮裡好好呆着的麼!齊律給他放了假,不要討論政事了!?
未央越來越奇怪,卻沒有想起沈疏此時正從牀榻上驚醒過來,臉色有些慘白,腦袋裡依舊是混沌沌的疼痛,還是阿風在這時端了一碗湯藥來,遞給了沈疏,喝過之後,沈疏這才覺得好受了些,腦袋裡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事情,只是有些模糊罷了,阿風見沈疏這般模樣,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站在一側。
沈疏沒有想到未央會在這大白天地找上了門。
只是在未央見到沈疏之前,卻還是先碰見了林渙歌,沈府向來清淨,丫鬟小廝們也沒有幾個,林渙歌實在是太無聊了,屢屢想着這個破地方還真是無聊,敬王府可是比這兒要好玩多了!因而未央並沒有意識到林渙歌見到自己的額時候,其實是無比開心的!
“未央,你可算是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可是天天盼着你來呢!”這般受寵若驚的語氣,讓未央很是受不了,未央還以爲林渙歌的腦袋是被門夾的,只是卻又聽得林渙歌又說,“你是拉找沈疏的吧,真巧,他這一日剛好在府上呢?”
好吧,未央確定了,這位渙歌公主的腦袋,不是被們給夾了,那就是被驢給踢了,反正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的,她自然是沒有想到過,林渙歌本來就對沈疏沒有什麼好感,看着他冷峻的撲克臉,更是不寒而慄,如今她只一心想着抓住沈疏是否犯了什麼事情,只要被自抓到,到時候她一紙休書,不但自己沒有丟了面子,沈府再也束縛不了自己,到時會自己也就能夠光明正大地回到敬王府去了,林渙歌一想到這裡,便是愈發的開心。
只是未央不知道她的心思,還以爲林渙歌是欲擒故縱,只是搖了搖腦袋,“我不過剛好是太串串門罷了。”說着又從懷裡拿出了幾盒胭脂,塞進了林渙歌的手裡,“這是慕家新出的,還請公主不要客氣!”
林渙歌自然是聽說過慕家胭脂鋪子的名氣的,她自己也用過幾款,效果確實是不錯,後來自己屢屢去買的時候,不是沒了貨就是限時限量發售,害的自己找不到她所需要的,只是沒有想到,未央手裡送來的,竟然還真的是自己一直求之不得的那一款!
林渙歌毫不客氣地收了下拉,儘管並沒有說一句感激的話。
誰都沒有想到,聖旨便是這個時候傳來了的,那時未央還沒有見到春公公,春公公早就由阿風領着,去找沈疏了,皇上親自下的旨意,竟然是賜婚!
未央站在大老遠就聽見了春公公尖聲尖氣的聲音,只是卻是瞬間石化,不錯,對象不是別人,而是沈疏與阿秀!
天哪,這瞬間震驚了她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