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這下子可是輪到黃貫愕然了,他自然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媳婦會忽然說出未央的名字來的,他更是沒有想到,那丫頭,竟然還會唆使了自己的媳婦離開慕家。*****$******
自然,他想着慕念葑忽然說出這句話來,以她的個性,是一定不會幹這般越矩的事情,除了古靈精怪的那個丫頭,還能有誰會如此的大膽?!
然而黃貫卻只是苦笑一聲,若是慕家真的能夠如此簡單地說離開就離開的話,他豈不是早就逃之夭夭了麼?
未央出了房間的大門,估摸着黃貫大概是已經回來了,想必這會子一定和自己的二姐姐在房間裡你儂我儂罷,一想到這裡,她便是不禁偷笑了幾聲,打了幾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這才盤腿坐在了青苔的石板上,倒是覺得清涼舒適的。
誰知忽的在這時想起了聲音來,是久違的聲音,“沒想到過了這麼些日子,還是這麼的不愛乾淨?”
這聲音未央閉着眼睛想都是知道的,定是那榮國公府的榮宸三少爺了。
只歪着腦袋瞧着他,未央這才說道,“你不是隨了你父親去揚州學習去了麼,怎麼快就回來了!揚州不好玩麼?”
“不好玩!”沒想到榮宸還真是實誠地搖了搖腦袋,只是大步走到了未央的面前,又與她並肩而坐,這才說道,“揚州自然是沒有洛城好的,見不到未央你,我倒是覺得日子是要度日如年了!”
他這般不害臊地說着話的時候,未央也是淡定地一點兒也不害臊地聽着。
不過卻還是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麼說來,那之前你還不認識我的時候,豈不是都過了幾百幾千年了!”
果然還是這般的貧!
榮宸撇了撇嘴,只是話裡帶着幾分焦急地意思,“未央,我說的可是大實話!”
“我也沒說你說謊啊!”未央笑得是愈發的開心了。直前俯後仰着。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些什麼的。
榮宸見未央高興,自個兒心裡也是愈發的開心起來,也不管未央方纔究竟說得是些什麼,只要她開心就好。
因而,榮宸也咧着嘴笑着,“我去了揚州,可是幫你帶了不少的好東西!”
未央倒是不在意的,也是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可別唬我,我也是去過揚州的。那邊有什麼好東西,難道我會不知道麼?!”
“你放心啦!保證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榮宸只神秘兮兮地說着這話。一面從衣兜裡掏出了寶貝來。
未央心裡不由得有幾分好奇,直將身子湊了過去,眼巴巴地張望着。
遠遠看去,彷彿是未央倒在了榮宸的懷中,那姿勢,別提有多少曖昧了。
讓在遠處看着的沈疏心裡很不是滋味。
按捺不住,卻還是故意乾咳了幾聲。就站在未央的身後。
未央一驚,愕然地回過頭來,卻是看見了沈疏只黑着一張臉佇立着。
心裡忽然有些無端地驚慌失措起來,未央趕緊作勢起身,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麼。
不對,未央想了一想只翻了個白眼,又坐了回去,自己又不是幹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這麼驚惶幹什麼!
榮宸似乎也有幾分愕然。直愣愣地看着沈疏,似乎不知奧該說些什麼纔好。
沈疏卻在這時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來,“我也有幾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好東西?”
沈疏心裡發誓,他絕對是想要表達自己的和善的。
只是未央與榮宸看見了這般的笑容時,兩個人卻是不約而同的不寒而慄起來了。
榮宸很快就告辭了,無奈,只因了沈疏的氣場實在是太過強大。
主要是未央害怕若是榮宸還不快些離去的話,恐怕會被沈疏的一個眼神直接射殺了一個片甲不留的。
等到榮宸離開之後,未央這才硬着頭皮看着沈疏,硬是擠出了一個笑容來,“沈公子,你想喝茶麼?”
“你和那位榮公子,是去做了什麼壞事了?”
未央似乎有些不明所以,只是很快就明白了過啦,沈疏原來是以爲馬車裡還有一個榮宸在。
她要怎麼解釋呢?
未央抓耳撓腮的,似乎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好,想了半天,她似乎是想要實話實說的。
只是誰知沈疏卻一個俯身一本將自己摟在懷中,一下子咬住了自己的脣。
動作雖然輕柔,卻還是帶着沈疏獨有的霸道,伴着他強勢的舌頭滑入了自己的嘴裡,很快便糾纏在了一起。
未央在那一刻有些懵了,卻很快忘記了反抗。
而後是沈疏沙啞的聲音,一如往昔,他說,“你這個丫頭。”
未央只是愕然地睜着眼睛,氣得直跺腳。
“沈疏,你趁人之危!”
誰知沈疏卻在這時勾起了嘴角,那模樣,分明是與以往不同的。
未央瞬間石化,他這個表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姑娘,老太太請你過去!”還是三兒這個時候叫住了未央的,未央似乎這纔算是鬆了一口氣,趕緊跑了過去,差點兒還被絆了一跤。
沈疏望着未央倉皇離去的背影,嘴角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到了夜深人靜之時,未央躺在牀榻之上,卻是睜着眼睛的。
她只是回想起了白日裡發生的事情,直惱着自己爲何一次次看見沈疏就控制不住了自己呢,又想着阿秀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一個朋友了,若是她再與沈疏糾纏不清的話,恐怕阿秀一定會覺得自己是背叛了她吧。
一想到這裡,未央又是一陣鬱悶,只覺得胸口似乎是堵着一口氣的,想了半天她這才定下心來,自己確實是不能繼續下去了。
是要與沈疏保持距離的。
只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裡,她這樣想着的時候,只覺得心裡是愈發的苦澀,終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只是未央的煩心事,又何止這一點兩點呢?
令未央與阿秀都沒有想到的是,阿寶竟然闖禍了。
是在翌日的清晨。天氣又冷了幾分。阿寶的孃親秦氏知道阿秀姑娘在外邊跳舞時定是不會穿太厚的衣服的,生怕她凍着了,便是特地縫了內襯的襖子來,雖然長得小巧,只是穿在身上那也是異常保暖的。
趁着大早上的沒有什麼人,秦氏便喚了阿寶將襖子給送了過去。
本就是睡得迷迷糊糊,阿寶只睡眼惺忪地走在大街上,雖說衣服是穿了個結結實實的,只是冷不防被風灌進了身子裡去,還是打了個哆嗦。鼻涕便掛了下來。
秦氏一陣心疼,趕緊抱了暖爐塞進了阿寶的懷裡。阿寶這才咧着嘴,笑着道了一聲“謝謝孃親”,便匆匆忙忙跑開了。
阿寶的爹便是在這這時從裡屋走了出來,溫柔地將秦氏攬在了自己的懷中。
是三十歲年紀的男子,長得也算是秀氣,只不過他與秦氏成親十幾年一直無所出,又不願納妾。因而秦氏被婆婆壓迫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還好某一日,一女子送了阿寶過來。
夫妻兩人見那可愛的嬰兒模樣,是視若珍寶,寵愛得不得了。
阿寶也乖巧,什麼都先爲自己的爹孃着想。
夫妻二人便是愈發的甚感欣慰了。
未央便是在這時拜訪來了的,手裡提着好大一堆禮物,吃的穿的用的,是應有盡有。
秦氏忙笑着迎接未央,“何必如此破費。咱們家如今也算是吃喝不愁了,未央,你再是這般,可是叫我們該如何是好?!”
“嬸子,你別這樣說,這些都是我們做小輩的應該做的。”未央的鼻子凍得通紅,卻還是高興地笑着,“再說了,好些都是給阿寶準備的呢,她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好喝好,那可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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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見未央這樣一說,她自然也是不好再說些什麼的,只是接過未央手裡的東西,又倒了熱茶來。
“未央,這些年,可是多虧了你照顧我們這一家子。”
秦氏每每見到未央時說這些話的時候總是要熱淚盈眶的。
的確,王家本是經商之家,只是阿寶她爹王石川對經商卻沒有什麼興趣,因而是與本家分了家的,那時又帶着一個阿寶,一家三口這才發現離了本家卻再沒有賴以謀生的時候,只覺得生活艱難了起來。
王石川不過是一介書生,只是光是識幾個字,又哪裡有飯吃的,正愁眉苦臉之際,還是未央雪中送炭,送來了幾兩銀子,又爲王石川謀了一個教書先生的職位,王家這纔有了着落。
如今,也算是蒸蒸日上了。
未央每個月都有抽一日來瞧一瞧王家的,畢竟當初童彤拜託了自己,是要好好照顧阿寶,就是她不說,畢竟那也是自己親自救出的阿寶。
一想到阿阿寶,未央趕緊收了臉上的擔憂,只是故作微笑地看着秦氏說道,“嬸子,若是你麼有什麼需要的,儘管來找未央,有能幫到忙的地方,未央一定是會竭盡全力的!”
“好,好!”
秦氏連聲說是,眉眼間帶着慈祥的微笑,“鍋裡燉了湯,天氣寒涼,喝了湯再走不遲!”
未央點點頭,砸吧着嘴巴,實在是秦氏的手藝太厲害了!
秦氏又說道,“若是你早點來就好了,許是還能見到阿寶的,我讓她給阿秀姑娘送了幾件襖子去!天氣冷了,她穿那麼少跳舞,總是不好的!”
只是秦氏剛說着這話的時候,忽的急匆匆跑來了一道身影。嘴裡直叫着,”阿寶她娘,不好了,阿寶出事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