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童家這麼做究竟是鬧哪樣?”黎念澤對於他們的做法實在是有些不解,“一出手就那麼霸氣,難道他們是把好的放在最前面?”
“說不定是童家真的有什麼秘密武器呢?”未央接過了黎念澤的話,卻沒有看她,只顧着玩弄着手中的雪白的大米,“只不過是初賽而已,只要過了就成,不必太過緊張。”
“可是我怎麼覺得,我們的米好像是太普通了。”黎念澤看着不禁有些擔憂起來,“就怕他們童家的米太好,我們明日連初賽都過不了?”
“我說。”未央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活,拍了拍手,“您能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麼?這只是初賽而已,更何況我已經前前後後都打點好了,你還怕啥?”
“這可不一定。”只是忽然有一聲突兀的女聲傳來,童彤施施然進來的時候,黎念澤一下子就煞白了連,突然間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思考,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童彤瞥了一眼神色極爲不自然的黎念澤,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只是對着未央笑道,“黎姑娘大概是有所不知了,就憑着我們童家與朝廷的關係,要讓誰勝誰敗,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地事情。就算黎家的錢多如何,就算是你們米行的錢再怎麼好又如何?官商勾結,先前黎公子不是說過了麼?““童姑娘說的不錯。”未央聽着她話裡的打壓,也不驕不躁了,依舊沉着地應對,“就是不知道童姑娘有何高見?”
“高見什麼的自然是不敢當的。”童彤擺了擺手,“以童彤的關係,讓黎家此番過了初賽時不成問題的,只是童家那幾個老一輩的勢力究竟大到什麼地步。我也不清楚,看來關於複賽,咱們真的是要從長計議了。”
“這是自然。”未央說着就想起了方纔童家展出的米的事情,不禁問道,“方纔童家的米果然是不同尋常,只不過一開始就擺出了這樣厲害的,難不成童家的好戲還在後頭?”
“那種米?”童彤卻是一臉的淡然,“厲害確實是厲害,不過在童家的那些米之中,也不過爾爾罷了。童家的精華,還放在後頭呢?”
“難不成還有更厲害的?”黎念澤伸直了舌頭,不敢置信地看着童彤。
“當然。”童彤卻只是笑。“我們童家的秘密武器是很多的,童家的寶貝,有些事當今聖上都沒有嘗過的呢!”
“既然如此,不知道童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應對的法子?”這下就連未央都警惕了起來,童家今天展出來的寶貝。厲害是厲害,不過看在未央眼裡,能壓過它的寶貝自己多的是,只不過聽着童彤話裡的語氣,似乎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是童家決勝的法寶,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未央對於童家的珍寶是一點兒也不知曉的,心裡自然也沒有個底。
“童家確實是有百年難遇的寶貝沒有錯。”童彤說到這裡也是深吸了一口氣纔敢繼續說下去的。“只是也因着它太過珍貴,數量又稀少,怕了皇上吃了之後還會索要更多,我們童家擔待不起,因而一直都沒有辦法拿出手。只不過這次大會童家那些人是在所不惜的,怕就怕他們真的把寶貝拿出來了。到時候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有什麼不堪設想的?”黎念澤嘟囔了一聲,“不就是讓你們贏了比賽,出了風頭而已麼?”
“黎公子這就有所不知了。”童彤看着黎念澤,就像是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眼神裡竟是不屑,“傳說童家傳了幾代的寶貝七珍貴程度堪比天山雪蓮,種在千里之外的雪山之上,幾十年一輪,數量是非常的少,如今由童家世代交託的守山人守着,若是真的問世了,得到了皇上的親睞,童家那些人定會不顧祖訓大肆爭搶,到時候童家的老祖宗們就是在黃泉之下那也是死不瞑目的,如今我之所以來找幾位商量,也正是爲了此事,他們可以不管童家,我身爲童家當家的,不能有負爺爺所託。”
“原來如此。”未央這才知道童家當家表面風光,背地裡也有那麼多的難處,不由得點了點頭,“只是若是真的如此了,我們要想阻止的話,也就只能在第二場就讓童家被刷了下去,不要給他們獻寶的機會,就不會有之後的事情了。”
“你說的倒是輕巧,不過就是童家的實力,這哪能是我們說辦就辦的?”黎念澤什麼時候都不忘給未央潑冷水。
然而,未央卻別有深意地看着童彤,嘴角揚起的笑容亦正亦邪,“究竟要怎麼做,這也要看童家大小姐了,不是嗎?”
而正如未央意料之中的,未央與童家的米都輕而易舉地進入了複賽,而比賽也隨之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除了他們倆家,原來也有些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小米行安度船艙,紛紛準備在此次的比賽中放手一搏的,這競爭越是激烈,只是未央越是放鬆,難得偷了個閒優哉遊哉地曬起太陽來了。
只不過此時,童家大小姐童彤的日子,卻不是那麼好過的。
“真是可笑,”她看着童家倉庫緊閉的大門上掛着的金燦燦的笨重的金鎖,冷笑一聲,“沒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狡猾,防狼一樣的防着我,難道是怕我把童家的米都給偷去了嗎?”
“小姐。”童彤的貼身丫鬟柳兒緩緩上前,說道,“是不是要柳兒將鑰匙偷過來?”
“那倒不必。”童彤擺了擺手,像是想起了些什麼來,“童家那些人本來就很看不起我做這個當家的,正巧這個時候,是應該殺雞儆猴了。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說着童彤回頭看了一眼米倉,便笑着離去了。
翌日,便是複賽的日子,這一天,童家的那些長輩們早早地就來了童家候着了,似乎對這次的比賽是極爲的看重,童彤睡眼惺忪地從裡屋走到大廳的時候,只聽到人羣中有人不屑地冷哼一聲。
果然,馬上就有人冷冷地諷刺道,“我說這童家有些人啊,就是不關心童家的事情,今兒個可是鬥米的重要日子,還那麼懶散,我們都早早地到了,她這般姍姍來遲,可不是不把童家放在眼裡嗎,這可怎麼給死去的老爺子一個交代哦!”
明眼人都明白話裡是在指責童彤,一個個都不支聲了,只等着看這一出好戲。
然而童彤的臉上依然淡然,只是有禮地向各位長輩請了安,便徑自找了一個角落的位子坐了下來。
不過童家有些人看見她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小臉煞白,這下立刻就有人不樂意了,更加露骨地譏諷道,“真不知道誰纔是這童家當家的,要是真這麼不想管童家的活,還不如將那當家的位置讓出來,免得把童家給敗了。”
這麼尖銳的話,任是誰聽了都有些受不了,只是因着說話的人是童家的主母,因而大家夥兒也只能噤了聲,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回嘴了,只是全都紛紛看向坐在一旁的童彤。只不過童彤卻好像是沒有聽見她說的話一般,只是氣定神閒地喝着茶,臉上依舊掛着淡淡的笑容。
“大奶奶。”柳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人羣裡走了出來,恭敬地遞上了童家的賬簿,“如今已至年關,這是小姐按大奶奶的吩咐連夜整理好的賬簿,還請大奶奶過目。”這樣恰當好處地遞上賬簿,有講明瞭是她大夫人吩咐的,衆人聯想起方纔她毫不留情的指責,人羣裡已經有些騷動,隱約可以聽見幾聲不滿的聲音。
她大夫人沒想到自己被自己給栽了個跟頭,恨恨地瞪了一眼童彤,一甩袖子,便走出來大廳去了。
“叔叔伯伯一直爲了此次的鬥米大會操心,童彤不能盡半分薄力,是童彤的錯。”童彤看見大夫人走了,這才終於起了身,對着衆人盈盈一拜。
“童家操心的事情夠多了。”童家大伯似乎很是高興童彤沒有對這次的大會參合一腳這件事,因而只是笑着擺了擺手,“你又是童家當家的,難免會分身乏術,這次的大會我們幫忙分擔着,那也是我們應盡的責任,一家人,何必客氣!”
他說着就叫下人們把準備此次參賽的米糧全都給擡了出來,然而,等到東西真的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卻忽然變了臉色,“這是怎麼回事?”
衆人見他這般神情,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紛紛圍了上來,只見放米的大缸裡竟然被填滿了水,有些更是已經面目全非了。
“這究竟是誰幹的?”他怒氣衝衝地盯着衆人,只是所有人都低下了腦袋,一個個屏息凝神,有些更是害怕得瑟瑟發抖起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童彤看到這一幕也很是驚慌,不可置信你地看着童家大伯,“大伯,你是將這些米放到哪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