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大段的文字介紹當中提到,雷銘不單隻有迷人的外貌,內在的涵養同樣不俗。
他才華橫溢,歌舞、鋼琴、吉他、小提琴、甚至是中國的民族樂器,他也能上手演繹一兩樣,而在演技方面更加沒得挑剔,年紀輕輕已盡顯鋒芒。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過人的膽識,在拍攝驚險鏡頭的時候他基本上是不用替身的,絕大部分的武打動作由他自己親自來完成,正因爲如此,加上製片方的大肆渲染,他的人還未在內地徹底走紅呢,他領銜的影片已然在內地票房的收入上獨佔鰲頭。
但在網站裡並沒有提到雷銘年少時受過拳術訓練,是個技擊高手,看來他沒有將自己的身世透露給任何人並非虛言,影迷們看到的不過是他健康俊朗、陽光般勃勃生氣的外形,完全不知道他有的時候會跟個孩子似的與人拌嘴挑釁,有時又冷漠寡言拒人千里,教人琢磨不透。
在那雅眼裡雷銘還有更加神秘的一面,那就是,是什麼會讓他去主持那次古文物劫掠?他是怎麼隱藏起真實的自我去投入到一個性格迥異、經歷截然不同的角色中的,他是如何做到的?只有那雅才知道那雙魅惑了無數粉絲的深邃黑眸後面隱藏着多少危險難料的因子。
她有興趣去探尋和珍藏這些秘密嗎?
……
圖書館是那雅看書時的首選之地,她不是臨近大考了才貓進圖書館臨時抱佛腳佯裝苦讀的學生,反而是考試時間逾加臨近她逾顯輕鬆。
找到一本外文語法,她坐到一個角落慢慢翻閱,纔看了沒兩頁,就被風風火火找來的袁曉蕙給叫了出去,曉蕙的大嗓門招來在座同學的怒目而視,能在這衆多的衛生球當中來去自如的也就只有她這一朵奇葩了。
那雅抱着書本被她拽着往宿舍走,她問,什麼事,曉蕙?
曉蕙邊走邊問,你是不是手機又沒電?那雅說,哦,我把它留在宿舍了,在圖書館怕吵,怎麼了?
“宿舍有你電話呢,是個男的,普通話好標準聲音特好聽,我說你在圖書館把你叫回來得挺長時間,他說沒關係,他可以等。那雅,你知道是誰了嗎,是不是上星期來校園找你的那人?”
那雅苦笑:我上哪裡知道去?曉蕙於是催她:你倒是快一點,一會兒被那兩個把電話給掛了還是輕的,要是在電話裡胡說一通,就討厭了,她們可是總看你不順眼,動不動就找你的茬的。
回到宿舍,那雅操起電話,聽筒裡傳出的聲音果然和曉蕙形容得一樣,“是我,那雅,凌愷,你的同學說你在圖書館,我沒有打擾你吧?”
那雅心說,聽出來啦,這麼優雅有特色的聲音不是你還有誰啊?她支吾了一聲:“沒,有啦!”
他在那頭說,現在方便出來嗎?說實話那雅不太想應下這個約會,他接了一句:我在你們校園門口。這招真絕,教人不去也得去,她只好說,好吧!
“多穿件衣衫,這會兒外面風大,有點冷!”收線之前他囑咐了一句。
“哦!”那雅掛斷電話,擡頭髮覺室內的氣氛有些異常,一個室友一臉關心地說,那雅你要出去啊,這麼晚了,可要注意安全喔!那雅點頭淡淡地說,謝謝提醒!
另一個室友陰陽怪氣地說,喲,是誰這麼大面子,叫得動咱們的那雅小姐,是不是上面這位啊?
那雅整理着衣袖沒有言語,曉蕙一把搶過這人舉在手上的一本雜誌,“哎,你們管得着嗎?哪裡像某些人,不管是貓貓還是狗狗只要在下邊叫一聲就屁顛屁顛地往外跑!”
“曉蕙!”那雅拉了她一下,不叫她再說下去,她走出房間反手掩上門,卻聽見另一個室友在嘀咕:“神氣什麼,誰知道是怎麼釣上的……”
“喂,那雅忍你們可不是叫你們繼續不要臉下去……”這是曉蕙憤憤不平的聲音。
與那雅同住一間宿舍的一共有三個女生,除了袁曉蕙性格開朗、活潑大方和那雅談得來,其餘兩個,一個清高嬌吟、另一個較爲自私圓滑,那雅與她們平時是和和氣氣,既不深交也不疏遠,可是這兩位不知爲何就是看那雅不順眼,動不動就冷嘲熱諷。
對於這兩人的態度那雅是能忍則忍,畢竟大家在一起學習生活得有三四年的時間,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撕破臉皮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有一回,兩個女生趁曉蕙不在,正搬出報刊上娛樂版的新聞表演對口相聲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地對那雅大肆調侃編排,偏巧叫安然給撞見,兩下里拌起嘴差一點沒打起來。
安然是個熱心腸,哪裡容忍自己的死黨被人欺負?那雅知道她這個千金小姐的脾氣發作起來不好收拾,可是她們要是打起來,她可沒興趣加入到她們那沒有一點技術含量的掐架當中去。
眼見一個室友張牙舞爪地衝到安然面前,那雅探手將安然拉開,一隻腳快速勾過一張座椅擋在室友腳下,隨後帶着安然離開宿舍,安然見她自始至終都沒吭一聲,她只顧一個勁兒地埋怨她,就知道息事寧人!卻沒有聽到宿舍里人仰馬翻的動靜。
沒一會兒曉蕙跑來告訴她們,宿舍裡一個室友不知怎麼回事把腳給崴了,安然說,一定是和她吵架那會兒自己絆住什麼給崴到的,這真是天意,該!
那雅是不願意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跟誰爭強鬥勝,但對方若是鬧得過了火,還禍及到自己好朋友頭上,超出她的忍耐範圍就像這一次,她是不介意給對方一點點顏色的,並且她能做得叫對方抓不住把柄,她是不怎麼愛說話更不喜歡與人拌嘴,但她會以自己的方式反擊。
走出校園,果然在街道旁停着那輛黑色的A6,那雅上前拉開副駕駛的車門上了車。
凌愷望着她繫好安全帶出言問道:“最近你都沒有回家?”那雅說,哦,我住在宿舍,方便到圖書館看書。
“難怪,我往你家掛過幾回電話,有時候沒有人在,有時是一個……”
“那是我舅舅。”
“我知道,我們見過兩次面,因爲那個案子。不愧是警探,在電話裡問出來的話都透着犀利。”
“父親走了之後,舅舅作爲我的監護人一直照顧我,如果他有什麼言語上的冒犯,還請你多擔待,不管是私事還是公事。”
“那是自然!你的舅舅看起來年紀不大。”
“舅舅和我媽媽相差十幾歲呢。”
“原來是這樣……”
車輛行駛在寬闊的環城公路上,絢麗的霓虹交織着城市的夜景,爭奇鬥豔地點綴着道路兩旁矗立的摩天高樓,如此妖嬈的景緻很容易叫人聯想到這座城市的繁榮以及其夜生活的多彩。
“找個地方放鬆一下,好不好?”凌愷問道:“你想去什麼地方?娛樂城、商貿中心還是迪吧、酒廊?”
“我不去這些地方,你若想去,我倒是可以奉陪。”那雅望着窗外懶懶地說道。
凌愷抽空瞄了她一眼,道:“你一點也不像只會死讀書的學生,平時業餘時間都做些什麼?”
“哦,沒做什麼……”
凌愷又向她望了一眼,不再言語將車速提升,那雅的目光由窗外收回,開始對身邊這個人專注起來,上天造物真是神奇,竟然造出瞭如此相似的兩個人,要是他們穿上同樣的衣物留一樣的髮型,恐怕沒有人能夠將他們給區分開來吧?當然,除了她。
凌愷將車泊進街邊的停車位,關閉引擎,側過頭,“爲什麼這樣看我,有什麼不對嗎?”
“啊!?”躲閃不及,被逮個正着,她忙轉開,目光閃爍顧左右而言他,“你,不是說去什麼娛樂城?這就到了?”
“我也不愛去那些地方。”凌愷想從她的眼裡探尋她的心思,他完全可以肯定,這丫頭腦子裡想的東西與嘴上回答他的話絕對不是同一回事,從他不再向她提問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盯着自己看了。
他發現那雅那雙明淨澄澈的美眸其實是會說話的,只要懂得閱讀這雙明眸所透露的信息,就不難走進她的心扉,可惜,那雅在看他的時候極少望向他的眼睛,即使和他對視也絕不會超過三秒鐘。
“三秒!”凌愷幾乎要搖頭苦笑了,他推開車門,下了車,說道:“前面就是江濱公園,你應該來過吧。”
海州的江濱公園位於靖江兩岸,靖江是由東往西貫穿整個海州城的一條河流,其江面寬闊,江水清澈,環境優美,市民們都喜歡到江邊來遊玩,夏天還開設供市民游泳的浴場,不過現在纔是初春浴場沒有,有夜市可以逛逛。
這些年不少地產商在沿江兩岸蓋了大量的高層住宅區,市政府也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在江邊建成長達十數公里的江濱公園,同時也開發出幾個大型的購物與飲食中心,現如今這裡已逐漸成爲市民除了市中心以外的第二個遊玩消費的場所。
公園內開設有規模較大的夜市,其實也是在公園建成之後,由市內陸續搬遷過來的好幾個各具特色的夜市連成一片,熱鬧非凡。
夜市裡有各種小吃,燒烤,麻辣等;還有獨具特色的小手工藝品;也有賣一些小家電的,袖珍的數碼收音機啦、LED充電式手電筒、電吹風啦等等;還有的就是從服裝城批發來的流行服飾類,這些經過商家特意挑選的時髦服飾最是受小年輕人的喜歡。
那雅擡頭望着前方差不多就是燈火輝煌了的江濱,她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我還真沒來逛過。”
凌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