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雅暗中跺了跺腳她是真想一走了之不管了,之所以不走是擔心雷銘再次不顧後果地衝動起來,這個傢伙整個就是一定時炸彈萬一突然爆發,凌愷吃虧是鐵定的。
辦公室這道門的門禁系統設計極爲巧妙,由外面進來必須得有凌愷的掌紋或者專用磁卡才能將門打開,在室內還有一隻安裝在辦公桌上的按鈕也可以控制門的開啓與關閉,出去時相對就比較簡單,只要警報系統沒有啓動,人往門後一站門就自動向兩邊縮進。
此刻雷銘正處於門禁系統的感應範圍之內,金屬門自然就敞開了,頎長的身影再次出現與辦公室內異常的氛圍立馬吸引大廳裡比較好事的員工,這些人不約而同起身探頭向這邊觀望。
凌愷壓下心中的不悅,揚聲問道:“那雅,幾點了?”
“十點二十。”那雅瞄了一眼腕錶答道,凌愷忽然對她轉稱全名並且擡高音量,那雅意識到他別有用意。
“哦,是嗎?才早上十點半不到就已經有閒工夫看熱鬧了,看來最近不少同仁的工作效益都提高了,還是因爲工作太輕鬆的緣故?那雅,你來說說,是不是該時候加點餐了?”果然是某些人要準備倒黴。
平時除了工作時候自然流露的威儀以及不苟言笑之外,凌愷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但是他的腹黑也是業界享有盛名的,不過只要不惹到他,尋常還是體會不到他的這一手段。
正因爲如此才更加教人心存忌憚,他的話音未落,衆人一秒鐘都不用盡數縮回自己的座位裡,再也不敢冒頭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說噤若寒蟬不合適,因爲還得敲計算機鍵盤不是?
“呃!?這個,老闆您說了算。”那雅懦懦地附和,但願不要殃及到她,今天她已經夠背了。雷銘衝她玩味的一笑,那雅斜覷了他一眼,心說,這個罪魁禍首怎麼還不走,他到底打算賴到什麼時候?
這時,一陣女士高跟鞋的腳步聲傳來,慕榕陪着那位風姿綽約的中年美婦出現在門外,看到這兩個女人那雅暗道一聲謝天謝地。
雷銘轉眸向她們掃了一眼,冷漠的視線從兩個陌生女人臉上掠過,慕榕對這一近乎無禮的目光不以爲杵,含笑對他點了點頭,輕柔但清晰地說道:“那雅,送一下這位先生,別怠慢了客人。”
那雅這會兒覺得此刻慕榕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動聽,簡直天籟了都,不過她還是悄悄往凌愷的方向瞄了一眼,見他沒有再阻止的預兆,這才引領雷銘出了他的辦公室向電梯間走去。
一道目光往雷銘逐漸遠去的背影投去,雷銘以爲是凌愷的因此沒有多加關注也就不去回頭,只低聲向那雅打聽與她說話的女人是誰?那雅遂將慕榕的身份告訴了他。
雷銘撫着下頜,挑眉道:“哦,原來是他的助理,素有耳聞,沒想到是極有魅力的一個女人。啊,雅雅你別誤會,我指的是魄力,事業型女人的魄力。”
那雅擡頭默數着電梯到達的層數,腹誹道:什麼五會六會,莫名其妙的。
“外界把凌愷渲染成商業界的天縱奇才,今日一見是名不符實徒有虛名啊,雅雅你說他的江山不會是這個女人替她打下來的吧?哈哈,那真是太有趣兒了,哈哈!”雷銘笑了幾聲見那雅始終不理他,他輕輕咳了一聲,轉換話題問道:“雅雅,你怎麼還敢回到這裡來上班?”
“在這兒上班,怎麼了?”那雅這才向他望了一眼,明眸閃動反問道。
“別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看你啊是被咬上十次八次都不帶怕的!”
那雅怎會聽不出他的話中所指,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揹着雙手不吭氣。
雷銘又出言問道:“他開給你一個月薪資多少?”
“問這個做什麼?”
“我給你加三倍,離開這兒。”雷銘一付財大氣粗的語氣,這不奇怪,他有不差錢的身家。
“爲什麼要離開,我覺得這兒挺好。”剛來頭幾天那雅確實有些不適應,尤其受不了成天針對她的凌愷,不過幾個月過去她忍着忍着也習慣了,現在和部門裡的同事相處得也過得去,細想想別的地方哪能跟這兒比,信誠可是著名的跨國企業,在畢業之前她不想離開,至於以後的去留她想看情況再定。
“你不是缺錢嗎?三倍不夠?五倍!”他毫不遲疑往上加碼。
“你聽誰說我缺錢啦?”那雅不爲所動。
“不缺?那你不好好在學校呆着跑出來打什麼工,受這份氣?你看看那傢伙剛剛都是什麼態度,你也受得了?”雷銘擰着眉替她忿忿不平。
“你的態度就比他好了?剛纔你還想殺了他呢!”那雅沒好氣地出言反問道。
“哪能呢?”雷銘不以爲然,說道:“殺人是要償命的,我不過給他一點點教訓,教他以後別太囂張。”
那雅豎起手指戳着他的胸脯投訴道:“你那叫一點點教訓?你知不知道,剛纔你差點沒把我掐死,幸好是我,換做別人誰受得了,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衝動!”
“我是見他雞蛋裡面挑骨頭無故訓斥你才衝動的,不然我才懶得理他,話說回來你幹嘛要護着他?對了,沒傷到你吧,讓我看看。”
虧他這會兒纔想起這茬,那雅七手八腳擋開他向自己伸過來的魔爪,嗔道:“廢話,他是我老闆,他若是在你手底下有個三長兩短往後的薪水你發呀!”
“呃?!”雷銘大概沒想到那雅會給他一個這樣的答案,他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即笑道:“行啊,不過事先聲明只負責你一個,多了我不管,也管不了。”
“小氣!”那雅哼道:“原來剛纔的大方都是裝出來的,真不愧是同胞兄弟,對待孔方兄的態度如出一轍!”
“喂!不許把我與那個傢伙混爲一談,我認他了麼?”
“既然不打算相認,一大早的你往這跑做什麼?”
“不是說了,來找你的,要不是有你在就他也請得動我,想都別想!雅雅,聽我的別呆在這兒了,想打工什麼地方不好去?”雷銘繼續開始實施他的誘拐計劃,“跟我走,只要替我應付影迷別的什麼都不用你做,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氣還有充分的自由,好不好?”
“不好!那樣子我非被你的粉絲給大卸八塊不可,我不幹!”那雅拒絕得乾脆,她可不會這麼快就將辦公大廳裡同事們八卦時的言語神情給忘記,毫無疑問這廝今日此行無形當中又增加了不少的粉絲,並且日後往鐵桿方向發展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她不會這麼傻使自己成爲衆矢之的。
“哇,怎麼會?雅雅,你呆在我身邊絕對沒有人敢傷害你的!”雷銘向她大聲保證。
“雷銘!”那雅不再與他閒話,正色道:“你救了我,我一定會報答,可是你不能左右我的生活!”
“我不要你的報答。”雷銘亦不悅,說道:“雅雅,我只是爲你的人身安全考慮,怎麼就成了左右你的生活了?”
這個時侯電梯到了,那雅低聲道:“你走吧,我要回去做事,不送你了。”
雷銘怎麼看那雅都像是在轟他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探手撐住電梯門:“喂,你讓我去哪兒?不是說好了等你下班一起吃飯的嗎?”
那雅呼了口氣,她都被這倆活寶給整出健忘來了,“那你可有得等了,我手上的資料要得挺急的,中午沒有時間。”
“午飯怎麼辦?你不能只顧了他那點破事兒,飯都不吃了。”
那雅都懶得去挑他的字眼兒,說謝謝你操心了,同事會幫我帶便當上來的。他說,好,你事兒做完給我電話,別忘了啊!
“快走吧你,存在感強得很,誰會把你給忘了!”那雅揮着手,道。
雷銘笑了,“別人怎麼看我不在乎,只要你記着我就好開心!”
迷人的笑容讓那雅微微一怔,以前雷銘偶爾對她說出類似的話語她沒怎麼往心裡去,有一次雷銘突然說喜歡她還強吻了她,當時那雅自己生了一陣兒悶氣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如今他的話和他的笑容猶如一顆石子投進寧靜的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想喊住他,終究慢了一步,那雅對着金屬門楣上不斷閃動的數字失了神,片刻,忽然想起手上還壓着一堆的事,這才忙不迭地迴轉。
埋頭做了三個多小時的功課,那雅將再次覈對完畢打印出來的資料交給孫姐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她到開水間打了一杯開水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耳邊傳來電梯到達的提示鈴聲,隨即凌愷從電梯間走了出來。
他的樣子看起來心不在焉的,一直走到了那雅的近前才驀地止住腳步,那雅擡眸就見他的臉色陰沉,俊秀的眉頭微微擰着,哪裡是心不在焉,分明是心事重重。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菸草味道挺清雅的不難聞,打認識他起那雅幾乎沒有看見他抽過煙,一直以來都認爲他是不吸菸的,如今看來菸草這玩意兒確實是排憂消愁的好東西,連這個神仙一般的人物都未能免俗。
“雅雅!”不知是否抽了煙的緣故他的嗓音略顯暗啞,“你可以聯繫到他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