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5.
飯店的老闆娘是一個南方女子,長得清秀嫵媚,玲瓏剔透,透着江南人的水靈氣,特警武警刑警上這一批人雖然說起來官銜沒什麼,可是出來開門做生意的與這些人有點交情總是不壞。更何況關中人民一向悍武,黃土之下埋着三皇五帝,做事都偏硬朗火爆,萬一有小混混在店裡打起來,說咱們店裡跟穿制服的相熟,怎麼也能安生點。所以老闆娘蘇會賢親自出來招呼,熱情周到,老成還沒開口,她就主動給了七折,說早就關照了廚房了,魚頭挑大的上,肉給最好的。
說話間蘇會賢滴水不漏地敬了一圈兒酒,敬到陳默面前的時候,她一看就笑了,說:“陳隊長這是以茶代酒嗎?”
滿席面的男人們登時都跳了,哎呀呀,我們還當陳默那小子一聲不吭悶的是白的,原來是在喝水啊!!馬上就有人不依不饒地要來換酒水。
陳默臉色不改:“我不會喝酒!”
秦悅豪邁地吆喝了一聲:“服務員,給整瓶紅酒來。”
陳默回頭按住了:“紅酒也不行。”
“得了!”對面刑警隊的牛隊長笑道:“真遇上比我還不能喝的了,行,哥哥們不難爲你,分你一杯黃的,再怎麼着,咱們老爺們不能駁了美女的酒啊?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四下裡一通附和。
陳默試圖給大家一點笑臉:“啤酒也不行,真的都不行,一點也不能喝。”
蘇會賢看出陳默的表情勉強,連忙□□來打圓場,找了個空杯子倒了小半杯啤酒給陳默:“意思一下吧,陳隊長。”
陳默默默計算了一下酒精值,搖頭:“太多了。”
這下子是個人都不依了,成輝再怎麼說好話也沒人信,蘇會賢道:“要是這點還多,您倒是我這輩子見過酒量最小的了。”
“我酒精過敏,我爸比我還不行,你給他一杯白酒他聞着就能醉。”
蘇會賢錯愕:“真的假的?”
陳默點頭說真的,一桌子的男人拍桌,說陳默你少胡扯,是男人就給我幹,這點酒能喝死你啊,別丟了我們公安系統的臉。秦悅插嘴,人本來就不是你們公安系統的,要丟也是丟□□的臉啊……
這點酒當然喝不死人,可他爲什麼就非得喝呢?就因爲他們想看?憑什麼吶?
陳默心情不爽,他懶得管別人,更懶得被人管,苗苑巧笑靚兮地哄過他那麼多次,說不喝還是沒喝過,現在這樣的……
陳默低頭靜了幾秒,沉聲道:“算了,看來今天不暈一次,你們是不會信了,我喝醉了脾氣不好,大家別往心裡去。”說完,一仰頭就把半杯啤酒倒嘴裡去了。
好!爽快!
一桌子男人鼓掌起鬨。
蘇會賢看陳默的眼神就不對,心裡一陣後悔,心想我捅這馬蜂窩幹嘛呢?她壓低了聲音問陳默:“陳隊長,要不然我給你煮點醒酒的湯去?”
陳默點頭:“好的。”
自然,誰都不信陳默那麼大個人會被半杯啤酒給放倒了,喧鬧過去,又各自聊天吹牛喝酒吃菜,只有成輝小心翼翼地瞧着陳默,陳默臉上慢慢紅起來,等耳根都開始發紅的時候,他苦笑一下站起來:“不行了,各位慢慢喝,我要先走了。”
頓時,全場譁然:不是吧??
陳默去衣架上拿衣服,秦悅走過去攔他:“陳隊長,你開什麼玩笑?”
陳默反手握住他,看着他的眼睛手上用力:“別攔我。”
秦悅一愣,刀尖上練過的心神,還是被刺得一涼,旋即手上鑽心的疼痛就襲了上來。
成輝馬上跟過去按住秦悅:“真的,真的別攔他,真不行了。陳默,要送你嗎?”
陳默擺了擺手:“我自己叫車,還能撐。”
滿桌喝酒的都愣了,就沒聽說過這種事,酒到中途請客的那個先溜了,醉了,就因爲半杯啤酒。
成輝苦笑:“趁他現在還能直着走你們就放過他吧,當年隊裡接風也是,他說你們不看我醉一次是不會信的,那次還慘,他喝了一兩白的。直接就掛了,三中隊長不相信啊,去招他,差點就讓他打得進醫院了,你們這羣爺啊,我就知道,不讓你們見一次也不會相信,現在好了吧,付賬的人跑了。”
“誰知道會有這種事!”秦悅訕訕的。
蘇會賢端了醒酒湯出來就看到陳默在門口攔車,她連忙走過去問,居然是真的醉了,頓時懊悔不迭。
晶瑩的燈光下所有清柔俊秀的女子都長得有些相似,陳默看到她指尖微紅,捧在手裡的瓷碗上漫卷着淡淡的白煙,好像透過那一層紗似的煙霧,就能看到苗苑明悅的雙眼在發亮,心裡便有些柔軟了起來。
“給我的?”陳默道。
“是啊,是啊……要不先喝點?”蘇會賢尷尬不已,討好變成得罪,這次太失手。
陳默拿過來喝乾淨。
蘇會賢驚喜,抓住機會馬上道歉:“陳隊長,今天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陳默說得很淡,轉身等車。
很奇怪,對這樣柔軟的女子他沒有一點火氣,她們好像變成了一個分類,被自己從人類這一塊裡給分割了開來。陳默很疑惑這是爲什麼?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以前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曾經在他的世界裡,只有三種人,敵人,不是敵人,兄弟。
蘇會賢讓人去路口幫忙叫車,陳默坐進車裡的時候她又低頭說了一聲對不起,陳默擡頭看她,覺得眼神清亮,笑容明媚,可是好像太亮了一點,嗯,是太亮了一點。
雖然是醉了,可也沒那麼醉,離開神志不清還很遠。
陳默走進駐地大門的時候如常地向哨兵回禮,然後徑直回到宿舍把自己扔到牀上。
這似乎是一種本能,不喜歡暈眩的感覺,當眼中的物體失去了精確的距離感,這會讓他感到恐懼。所以只要有一點點這樣的苗頭他都會想從人前走開,一個人獨自呆在某個地方,安靜地等待着這種感覺過去。
陳默睜着眼,天花板上是模糊的一團曖昧,窗外的燈光星光流淌進來,房間裡滿是不純粹的濃稠的黑。
被酒精挑逗着的身體火熱而敏感,陳默摸到自己臉上很熱,忽然就想起那一天,他被半個蛋糕放倒,平躺在苗苑的牀上,那個女孩如此小心謹慎地親近他,細膩地舔吻,舌尖上帶着甜蜜的濃香。
血液被回憶誘惑得迅速奔流,喧鬧的酒精分子在體內跳躍着,有一句老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酒能亂性!
陳默心裡靠了一聲,翻過身,拉開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襲來時,那感覺眩暈而尖銳,陳默低聲喘着氣,不知道他超出尋常的興奮是源自於酒精的催動還是被他幻想的甜美笑容。
陳默覺得他最近不太對頭,苗苑偶爾沒心沒肺的無厘頭讓他覺得女人真危險,他現在甚至有些迴避在無人的暗處與她過分親密,女孩子好像總是無知無覺,陳默有時被她無辜的大眼睛看着真是心虛,卻也困惑於這麼多年一個人都過來了,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不滿足,爲什麼忽然開始變得不可剋制,難道只是因爲以前都沒有找到過具體的對象?
喜歡擁抱,親吻,看着她眼神迷離,手足無措。
想要更近,再近一些,想把她吃下去,抱着她,揉着她的頭髮,然後心滿意足,嗯,這是我的。
陳默被自己這樣的心情嚇到,可是陸臻卻告訴他這是正常的,戀愛中的人們總是期待着吞沒與被吞沒,他們會渴望締結非同尋常的關係,異常的緊密,獨一無二。
陳默說我沒有啊,我沒想讓她吞了我。
陸臻便笑了,他說那是你還愛得不夠深。
是嗎?陳默疑惑,那麼愛到足夠深會怎麼樣?陳默不能想象他會願意讓一個女人吞沒他,尤其是,還是那麼柔軟的一個小女孩。
陸臻說,那你就再等等吧。
陳默覺得他的確應該再等等,有些事發展的太快了,這才幾個月啊,他們都已經好像隨時應該去結婚似的。
結婚,不應該是一生一世的事嗎?
比兄弟還親密的一個人!
陸臻說陳默你太孤單,你應該要給自己找個愛人,讓她關心你,與你分享生命的意義。
陳默說好的,我會去試試。
過完年大家心裡都鬆泛了一點,可是新一年的訓練週期又要開始了,與特警大隊的比武領導們都特別重視不能怠慢,而同時迎新的工作也要開展起來,新兵們出了新兵連就要分配到各隊,成輝成天和新兵連的連長套近乎,指望着能多要幾個好苗子。
陳默看着窗外不知名的樹,細細的一點綠影藏在枝椏中,他給自己的杯子里加了一把茶葉,這是苗苑過年時從家裡帶回來的。她的家鄉出產上好的綠茶,苗苑重點關照說一定要放冰箱裡,否則過不了多久味道就會變,陳默當時答應了,但其實他的辦公室裡並沒有冰箱,當然他的宿舍裡也沒有,陳默忽然發現原來沒有冰箱的日子他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茶葉一直放在辦公室的抽屜裡,可能慢慢的味道真的已經變了。成輝偶爾沒茶了會借他的泡一杯,據他說是變味了,老成很是唏噓,說這麼好的茶人家放在冰箱裡藏了大半年,收藏得那麼好帶過來送給你,你就這麼放串了,真是暴殄天物。陳默笑笑說我真沒喝出來,他天天都喝,是不太容易喝出來。
樓下的操場上各班班長正帶着自己的新兵搞磨合,陳默無意中轉頭,就看到一個新兵在試槍,槍口倒轉追着自己的一個戰友跑,兩個人玩得興高采烈的,陳默看得心頭火起隨手抓起桌上的訂書機就砸了下去,拿槍的士兵只聽得風聲陣陣,腳底下赫然出現一個大坑,當場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陳默拍窗子:“上來!”
要造反了,新兵蛋子,槍都沒摸熟就敢這樣玩,萬一槍裡有子彈怎麼辦?
班長拎着自家惹禍的小兵爬上來,可憐巴巴地看着老成,老成同志咳嗽了一聲,把頭埋下去看文件。
陳默也沒說什麼,只是目光狙殺了幾分鐘,只看得三個士兵都縮下去,最後清了清嗓子:“出去,15公里輕負重,死了就地埋了,沒死回來喘口氣。”
三個小兵幾乎是兩眼放光地逃了。
成輝慢悠悠地擡頭:“你小子手夠黑的啊!”
陳默拿杯子喝茶,心想,這算什麼,你還不知道我開口的時候又打了個三折呢,本來30公里全負重是起步價。
新人,幼稚的小孩,似乎所有單純的孩子都喜歡拿槍指着人,但其實他們的膽子根本不能承受一次射擊所帶來的後果,他們只是覺得好玩,陳默討厭所有用槍來玩的人。
因爲槍不是玩具,它一點都不好玩,槍是兇器,是殺人器,是兄弟,是唯一的依靠。
陳默想起有一次他給苗苑看他的槍,陳默把槍拆散,然後重新拼裝,他看到苗苑眼中驚豔的神色,心中莫名自豪。他拉着她的手撫摸槍管,青灰色的金屬與白淨修長的手指交錯在一起,那樣對比強烈的畫面讓陳默覺得恍惚。
他最愛的女孩抱着他最愛的槍,這感覺違和而又融洽。
陳默向苗苑示範瞄準的動作,苗苑興致勃勃地站到他面前做靶子,他迅速地掉轉了槍口。苗苑說從瞄準鏡看到的我是什麼樣子,陳默搖了搖頭,他不能想象苗苑的臉被打上十字,那畫面太讓人驚恐。
苗苑見他不說話,偷偷卸了瞄準器對準了陳默看着玩,陳默猛然發現她拿倒了,十字準心從她的瞳孔中間劃開,心底驀的發涼,他馬上把瞄準器從她手裡拿了回來。當時,他大概是有點兇,他看到苗苑露出瑟縮的神情,手掌握緊,後來吃飯時纔看到苗苑的掌心有點血痕,是被瞄準器卡口的突起劃到的。
這些小女孩啊,陳默心想,她們隨便拿着槍亂玩,其實隨便破個皮見一點血,就會嚇得不得了。
春寒料峭,暖氣開了一個冬天,把人身體裡最後一點水分都蒸得乾淨,苗苑喉嚨發乾,說話都是啞的,陳默讓她去醫院看看,苗苑打開包讓他看止咳水。
喝了三瓶了,沒用!
陳默說你這就是體質差,每天早上六點起牀去跑步。
苗苑露出崩潰似的不可置信的表情,陳默心想現在的小朋友身體真差啊。他隊裡一個新兵,五公里跑了25分鐘,跑到終點的時候一頭栽倒,心衰,差點送命。爹媽吵到總隊那邊吵得天翻地覆,陳默當場就翻了臉,這年頭當兵又不是強制役,你兒子就那點小筋骨,你何必湊這個熱鬧?
老天爺就是這樣,給你來好事兒的時候都意意思思的,稍微給露個邊就生怕對你太好了,下一樁非得讓你等個天荒地老。煩心的事就是一窩接着一窩,陳默還在頭痛新兵的磨合問題,支隊長一個電話追到,說手上的事全放一放,有任務,陳默瞬間就興奮了。
臺灣那邊有個大佬最近過來內地交流感情,要去黃帝陵祭祖,安全問題着落就到地方武警身上,總隊長非常重視,像這種任務,一般不出事,出事就是上通中央的大事。陳默過去領了資料,封面上紅豔豔的就看到兩個字“保密”,裡面有全套的人員介紹及時間地點路線。
好久沒有摸到過這種質地的文件了,陳默覺得興奮,血液中渴望冒險的因子蠢蠢欲動。
五隊全員集結,有一個算一個挑精銳的上,三隊全面協助,陳默是老大,負責整個過程的安全警戒,這一下子當然就忙開了。晚上苗苑打電話的時候陳默向她提了一句,說他最近會很忙,可能會不在,苗苑好奇地問到底有什麼事,陳默告訴她是保密的,什麼時候過了保再說。苗苑便有點不以爲然。
咳嗽還是一直很嚴重,春天風大,每天走在路上喉嚨口都像刀割似的,苗苑抱着一大包奶酪,把自己裹在羽絨衣裡掙扎着前行,走到路中間的時候忽然想咳嗽,她不可抑止地彎下腰咳,一股大力就這麼從背後帶過來。
那一刻的感覺很奇妙,好像時間被拉長了,畫面在放着慢動作,苗苑看到自己鬆開手,紙箱跌落,碩大的紅波奶酪球滾得老遠,然後腦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重重地一磕,眼前的一切都花了起來。
原來還真有眼冒金星這回事啊?
苗苑在覺得自己要暈掉之前還抓緊時間想了一下。
汽車司機在前面急剎車,跑過來看她,路人圍着她站了一個圈,臉上有各各不同的神色,然而沒有人動她,苗苑想,果然是人心不古了。司機一邊打電話報警找110一邊叫救護車,一圈打完了回頭盯着苗苑,說:“你不會死吧?”
苗苑看到那個年輕的小夥子急得火上房,她努力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說:“我儘量不死。”
小夥子一下子就噴了。
苗苑暈了一會兒,神志漸漸恢復,左臂上有很尖銳的疼痛,然而除此之外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問題,她於是慢慢坐起來,司機小夥一下就急了,拼命嚷着你躺下躺下……
苗苑眨巴眨巴眼睛,可是這樣躺着很冷啊!
司機小夥過來扶她,他說求你了祖宗哎,我一個哥們就這樣,被車撞了自己覺得沒事,還自己走,一站起來就癱了,脊椎錯位,我求求你了姑奶奶,我不想養你一輩子。
苗苑馬上乖乖地躺了下去,她也不想被他養一輩子。
救護車可能還在這個城巿的某一個街道上呼嘯着前進,苗苑覺得寒冷,並且孤單,她把手機拿出來按下數字1,耳機裡傳來均勻的滴滴聲,苗苑心懷期待,心懷忐忑,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到最後,一個甜美的女聲響起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古城的天空永遠都帶着一點青灰的浮色,於是那一天,苗苑躺在地上睜着眼,莫名其妙地感慨這天怎麼能藍得那麼青,幾乎有鐵器的質感,青色的,很潤澤,溼漉漉的感覺……可是眼睛好冷啊,真冷!
不是科學已經證明了人的眼睛是不會感覺到冷熱的嗎?
去TM的科學!
科學還證明了愛情只是多巴胺的一次小發放所造成的荷爾蒙變化呢!
所以說,科學真是不可靠的,什麼都是不可靠的。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奢侈品男人》賣斷貨,我臨時在淘寶下了架,這幾天終於發現別的網站都指望不上了,還是隻能再去噹噹買了一批,所以現在已經重新上架了,需要的朋友可以繼續拍。
不過關於這批書需要解釋一下,因爲可能會拖,印廠所在的城巿噹噹不發快遞,走平郵的時間難以控制,我們是昨天下的單子正常來說一週可以走到了,但是如果他拖貨,我也真的沒有辦法。
其實原本我很早之前在晉江商城裡訂了52本書,我的V文收入一直沒有提現,剛好可以買書,但是這批書商城拖了我兩週之後忽然打電話告訴我調不到貨,於是一下子措手不及。卓越也是沒有現貨也在賣,拖了幾天之後退款了事。
我後來沒辦法打電話給書商,編輯說庫房裡也沒書了,讓我去噹噹買,所以最後還是隻能繼續轉投最貴最慢的當當,這樣時間上一時可能會來不及,還好一開始在噹噹訂了70多本,所以第一批應該可以及時發出,第二批書要等到書到了才能開始發。
很抱歉沒有預見到奢侈品會有這麼大的需求,當然更沒想到才上巿半年的書就能斷貨斷成這樣……
另外麒麟的周邊棉布袋有很多朋友想另外多要一個,我臨時找廠商加印了一些,單獨在淘寶的店鋪裡掛出了。需要的朋友可以直接加拍,發貨時會一起計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