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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 顧嘉安在每天整理稿件的過程中都快忘了這件事,領導就突然的冒出來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小顧啊。”您以前怎麼沒叫過我小顧。

“這份文件是關於外派的,你可以看看。”什麼文件?外派的?我……倒還真想看看呢。

顧嘉安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文件, 埋頭工作, 但接下來沒過幾秒, 她就又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 再次看向那份文件。

就看一眼。她這麼告訴自己, 很快的從桌子上拿起文件,翻到第一頁的時候就擺在桌子上,很快的打了剛剛發誓只看一眼的自己的臉。

文件裡除了對報社在中東派駐記者要求的具體工作之外, 還完完整整的寫下了可能會遇到的危險還有保障措施。

她不得不承認的是,就是這些寫上去的危險讓她心動了。

下班的時候, 顧嘉安把這份文件帶回了家。廖禮安倒是早早回家了, 但是通常都是放個筆記本電腦在客廳裡繼續工作, 相當於換個地點辦公而已。

顧嘉安把自己的手提包放在鞋櫃旁的衣架上,走過去從後面抱着在看電腦上的報表的廖禮安。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他一邊擡起頭來問她, 一邊含糊的問。

“今天那個採訪對象架子大的要命,等了兩個多小時才見上面。”顧嘉安被廖禮安帶的直接翻身從沙發的靠背那裡上了沙發,坐在他的旁邊,“結果今天採訪還沒采完,明天得再去一趟。”

“你倒是天天忙的團團轉, 家都不回。”廖禮安嘆了口氣, 嘀咕道, 起身打開冰箱, 看見裡面還剩麪條和雞蛋, 還有昨天自己吃剩下來的晚飯,問:“現在都九點了, 給你煮點麪條?”

顧嘉安攤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廚房裡很快鍋碗瓢盆的聲音“乒呤乓啷”的響起,顧嘉安躺在沙發上,明明昏昏欲睡,嗅到廚房裡的油煙氣息,還是心念一動。

在很久以前,還是初中的時候,那時沈若望還在她的旁邊。她們兩個經常在自習的時候逃課跑出學校玩,結果在有一次□□出去的時候被死守在牆旁邊的教務主任逮了個正着,被他訓了個狗血淋頭之後站在辦公室前面罰站。

廖禮安知道了,特意到辦公室門口來找她,當着沈若望的面百思不得其解的問:“安安穩穩的待在學校裡不好嗎?幹嘛每天都要找刺激呢?”

顧嘉安年輕氣盛,正好在不服他管教的年紀,大大咧咧的頂嘴道:“你管我啊!我就是喜歡到處去玩,哪像你,天天安安穩穩的上學放學三點一線。”

她是曾經那樣和沈若望約定過的,說她在以後一定會走遍世界的每個角落,漂泊到各種地方。

但是世事難料,這個世界總是像玩弄你一樣不給你想要。然後直到另一種生活悄然而至,你才發現或許它也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顧嘉安把自己包裡放着的文件翻出來,最後看了一眼,隨意的扔進垃圾桶裡。事實上,直到現在,未知的危險對她的吸引力還是如此之大,但是你是不能什麼都想要的。在兩個之間,你總是得選擇一個。

廖禮安小心翼翼的把盛了滿滿一碗的麪條端出來,招呼她過來吃。顧嘉安“呲溜呲溜”的把麪條吸進去,聽見他很不經意的說:“我怎麼連你吃麪條時候這麼醜的樣子都愛。”

顧嘉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一會兒才緩和了情緒,說:“大概是因爲我們天造地設吧。”

我再也不想去追求其他的未知了。因爲最好的已經從一開始就擺在我的眼前。上天已經不能對我更好了。

眼前的廖禮安和當年她初初見到的那個生冷靜默的男孩重疊。顧嘉安從看到那個男孩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他們天造地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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