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時,渡光的配方不能留了,姓龔的那人既然已經注意到他們金家,就怕節外生枝,還是要儘早的打發纔好。
金老爺子如此想着,目光仍舊在院子外面,他道:“你將芸兒叫來。”
“爹,小妹到底還小,您別讓她接觸這些。”金啓武如此說道,也不是防着小妹的意思,確實是她的年紀小,又是女兒家,本就應該像他閨女侄女那般無憂,在家裡好好待着。
而現在又是打鐵,時不時又是外出。因着幫鄉親們介紹去碼頭工作,有不少人心中還是感激,就曾有人向他隱約提到過,現在村子裡,議論的人不少,他們現在日子過的紅火,本就引起不少人的眼紅,這些人直接將矛頭指向小妹。
雖然不清楚到底是如何貶低,可看着那些偷偷向他提起時有些不自在的臉色,金啓武也知道那些話肯定是十分難聽。
到底是自個小妹,他又怎麼能當做無動於衷,說:“小妹明年就該及笄,按理來說,這個年紀定親到還早了些,但也到了相看的時候了,平常人家想看最少也得一兩年,現在咱家日子過的不差,就是將小妹嫁到鎮上也是不無可能。”
他又說道:“小妹是你們的心疙瘩,對於我們來說同樣也是,自然不能隨意尋個人家,定要百般考慮纔是,這樣一來時日怕是不短。可我們相看人家,人家也得相看咱們呀,爹,您是沒聽見外面的人是如何敗壞小妹的名聲,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如果是以往,金啓武就是當衆聽到那些話也不過就是扭頭,充耳不聞閉口不言,老爹老孃說過,將心比心,這種心思他也明白,不然不會日次苦口婆心的在這裡說道。
金老爺子怎會不知,三郎的話並不是他第一次聽到,就是老婆子過上幾晚就要念上一次,他的耳朵都起了老繭,他心中不是不擔憂,可是對於小女兒的事,他還真沒法去決定。
他道:“你當真以爲你小妹沒主見麼?你可知道三年大典?”
金啓武點頭,這個他還真知道,而且恰恰就是今日才知曉,他說:“今日在來往的船商提的都是這個,爹,難不成你和小妹永新去邊城就是爲了三年大典?聽說今年的大典很是熱鬧,複賽裡還有一女子參賽。”
說道這裡,他是誇誇其談,船上的人都是能說會道的,講的跟說書般精彩,金啓武今日本不打算回來的這般早,在碼頭聽得是熱血激昂,簡直入迷了般。
後來不是發現了龔管事的身影,怕又來追問他配方的事,這才讓許三兩個打着掩護,偷偷跑回了家。
他又道:“爹,那管事整日混在碼頭,我這兩日連到手的生意都不敢做,這如何是好啊。”
金啓武如今心中惦記着的就是他掮客的生意,現在越做越上手,每日能進帳得錢成直線上漲,有的時候一筆生意給他們的中介費都抵得上大半個月的。
雖然和許三張三胖兩人搭夥,但他拿的還是大頭,許三兩人也是個機靈的人,不過短短的時間,就在碼頭混的風生水起,和船商的青年夥計聊不上兩句就能勾肩搭背的稱兄弟。
可別瞧人家只是夥計,但藉着這層關係也能搭上船上的管事,一來二往的,生意自然到手。
所以現在讓金啓武放棄掮客的活計,那是打死他都不幹。
“你可知道,三年大典進入複賽的女子可是誰?”金老爺子不回反問道。
“還能是誰,難不成是小妹不成。爹,趕緊着想法子吧,姓龔的管事我看着就是個奸詐的小人,將配方賣給他還不如…”金啓武火急火燎得道,可話越說看着老爹的臉上帶着促笑,不由沒了聲。
兩人之間寂靜,偶爾還能聽到壯壯在院子裡的稚嫩的笑聲,半響,金啓武不可置信的道:“…難不成,真是小妹?”
話說的有些艱難,說的金啓武臉上有些扭曲。
金老爺子雙手反在背後,這時候他開口笑了,笑的很是暢意,在金啓武的眼中,他的老爹放佛年輕了許多,哪怕臉上的皺紋因爲笑意堆在一起,可看着卻像是年輕了十歲不止。
與此同時,金啓武鼻尖有些酸意,他好像從沒見到老爹笑的如此高興。
更沒有因爲他如此暢意過,只會因爲他闖禍而皺起眉頭。
“沒錯,雖然在世人眼中是名不正言不順,可到底她還是入了複賽的人啊。”在金老爺子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時候的他微微擡着頭,有着一絲的傲然。
“這這…這怎麼可能?”金啓武有些結巴,心知老爹不是說大話的人,可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而此時,金芸抱着長條的木盒走了進來,她同樣的也是微微擡着頭,挺直着背脊。
她道:“爲何不可能,我親手鍛打的匕首你不是親眼所見,吹髮可斷,怎麼就不能入得了複賽。”
金老爺子輕咳一聲,他道:“切莫自傲,以後的路還遠着呢。”
金芸抿着嘴不答,在她看來這是她的本事,就算是自傲,她也有信心一步一步踏踏實實的走下去。
坐在靠椅上,她伸手將木盒打開,裡面放着的正是那把折斷的長劍。
雖然是一把殘劍,卻還是能見長劍的華麗。
金芸癟癟嘴,卓三娘那人的品味她是不敢恭維,一把兵器,她硬着做到如此的炫彩,不說其他,就是劍鞘上,那鼓着的顆粒,細細一看,居然是半粒粒的小黑珍珠鑲嵌而成。
她不知道黑珍珠實價如何,卻也知道絕對不少,卓三娘居然捨得將珍珠剝開半邊,一粒粒的鑲上去。再看劍身,細長輕巧,可不寬的劍身上卻雕刻了不少紋路,顯得有些花俏。
這並不是金芸的喜歡的風格,可卻還是不得不說一聲讚歎。
將殘劍握在手中,雖然也有一些的瑕疵,但卓三娘不比她,她身懷巨力,還有金系異能的外掛,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天賦。
卓三娘不同,她是真正一腳一步踏踏實實走過來,完全只靠着自身。
“那那那!”金啓武好不容易晃過神,他激動萬分,使勁的拍了拍胸膛,好不容易嚥下那口氣後,道:“那獎賞呢?三年大典不是有很大一筆獎賞嗎?”